人还没走过去呢,就被成甯拉住了手,墨眸弯弯地,盯着她:“二丫,多亏了你啊。”
“嗯?”叶斐然还是一脸懵。
成甯说:“要不是你让东哥给我报了信,江左郡那使团来吵吵的时候,我还真没有准备!”
男人满脸坏笑,眼底闪着促狭的光芒。
“那些人呢,有一个算一个,做事儿狗屁不通,嘴巴一张,死人能骂活。今儿下午才进京,取了免死金牌直奔小虞跟前,劈头盖
脸就说朝廷兵备废弛,导致江左郡闹了水贼,倒好像他们管不好他们那旮旯是朝廷的错。”
叶斐然:“……”
果然,虞郡和江左郡,一衣带水,甩锅的姿势都一毛一样。
成甯继续坏笑:“我这儿不是事先从你处知道消息了么,就看了点近期的折子,然后嘛,你知道我这口才的,直接一顿喷。把他
们克扣军饷,欺上瞒下,借着有了功名养寇自重的事儿给数了一遍,一个脏字儿没带,直接喷得他们面无人色。”
很爽。
十分爽。
非常爽!
叶斐然长长舒一口气,笑道:“那可真的是,暑天喝冰水,点滴在心头,爽啊!”
“接下来呢。”成甯抱着她肩膀说,“需要夫人来配合一下。”
叶斐然:“嗯?”
成甯道:“我们要请他们吃一顿饭,敲打敲打这些老不死的!”
今天成甯说话用词都不一样了,看样子,是真被气到了。
确实嘛,哪儿有地方闹了流民,反过来怪皇上不是的?
这是反了天了要!
而且,叶斐然估计,这些人应该有更过分的要求,才把成甯给气着。
别人可能没留意到,她可是留意到了——成甯脸上在笑,眼睛却像冰块一样。
成甯是真气着了。
这天晚上,憋了一股邪火,眼睛红红半宿睡不着。
叶斐然忍不住掀被而起:“够了!”
成甯看着自家老婆挺着大肚子冲过来,反而吓一跳,“二丫……”
下一秒,他的裤子被叶斐然脱了。
“二丫……”
嗯,温暖柔软的……
从抗拒到接受,不过用了一眨眼功夫。
解决了一身邪火,叶斐然漱了口,看着成甯:他眼里的红,已经褪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满是怜惜。
伸手摸了摸她略凌乱的鬓发,成甯哑声道:“二丫,委屈你了。”
叶斐然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呀!我现在又不能……换个方式解决,不也正常么。”
成甯欲言又止的。
叶斐然笑了:“行了,没有什么是来一发不能解决的。现在感觉怎样啊?脑子清楚点了么?”
“确实。”成甯道,他也很清楚自己精力远远比一般人旺盛,憋久了得出事,尤其是遇到了一些刺激之后。
又捏了捏叶斐然脸蛋,出手柔滑,叫人怦然心动。
忍不住俯下身去,吻住了她。
深深长吻,缠绵不已,良久才放开:“你先去睡吧。我去处理点事情。”
照看着叶斐然睡下,成甯轻轻带好门,转身进了书房。
书房的灯直到天亮才灭,凌晨时,放出了不少信鸽。
成甯马不停蹄地进了皇宫,一道剪除江左郡羽翼的计划,正在酝酿中。
……
叶斐然也没闲着,翌日一起来,薛长乐做了媳妇儿的打扮,回来看望她。叶斐然拉着薛长乐的手就说:“陪我到天桥走一趟?”
薛长乐向来唯命是从:“是。”
二人做了民妇打扮,一起去了天桥。
天桥处正是热闹,诸般卖吃食的、卖艺的、开锣耍猴说相声的,看着是古董摊子实际上是宰肥羊的……三教九流,好脏好乱好
快活。
薛长乐护着叶斐然道:“夫人……”
叶斐然递了个眼色:“还夫人?”
薛长乐领会,喜滋滋地低声道:“姐姐。小心点别被人挤着了。”
“看到后面盯梢那三个人没?”叶斐然低声说,“我们这就逛逛去,带他们兜个圈子?”
那几个人笨拙的脚步,又怎么瞒得过武功卓绝的薛长乐?
薛长乐冷笑:“早就发现了!”
叶斐然说:“那走吧。”
三个江左郡的打手远远吊在二人身后,看着叶斐然先看了一会儿变脸,去买了两串糖葫芦,一转眼不见了人。
打手甲:“你妈,人呢!”
打手乙随口借上:“你妈在看耍猴戏呢!”
打手甲说:“哦哦……看到了,我草,二愣子说啥呢!”
打手乙翻个白眼窃笑:“你自己上赶着认妈,我也就顺着口罗。”
打手甲急眼:“二愣子你个混蛋,老子跟你比划比划!”
打手丙,也就是他们的老大:“二愣子、大头,别内讧了,那女人看完猴戏又跑绒线铺去了!”
打手甲瞧不起地说:“啧啧,真不上台面的东西。还王妃呢,跑这种绒线谱去。就我家那可人儿都瞧不上的次货!”
打手丙说:“你就甭把那刚收的粉头挂嘴上了。”
打手乙却说:“听说那小贱人是个农女出身,从前在村子泥巴地里打滚那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看样子还是改不掉一身山鸡习气
!”
三人都是江左豪强顾家养的家生子,学了一手好拳棒,一身豪仆习气。真真儿的就是身为下贱,却目高无尘。
一边漫不经心的盯梢,一边尽情嘲笑着叶斐然的穷酸下贱,却没留意到叶斐然她们已经越走越远。
而他们的身后,悄悄地跟上了十几二十条小尾巴。
万江珧轻声说:“去吧。”
小徒弟们一哄而上,把三个人冲了个团团乱转。
“臭小鬼!别碰我!”
“脏死了什么爪子!”
打手甲提起一个小孩儿,不顾他手脚乱挥舞,怒道:“是小偷吗?待爷爷我挑断你的手脚筋!”
打横飞出来一颗石子,砸得他手酸麻。那小孩儿一口 口水糊住打手甲眼睛:“我是你爷爷!”
随地打了个滚,跑了。
一场乱子闹完,三个人检查了身上的财物没有丢。再抬起头,打手丙大惊:“咦?人呢?”
叶斐然和薛长乐,影子都没了!!
“妈的,京城的地头果然邪门!”都知道天桥品流复杂,三个人也不敢惹事,打手丙道,“成了,横竖老爷也只是吩咐我们来探那
女人的底子。现在回去复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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