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知后觉,强行扭转,林驿惭愧道:“还真没有。”
叶怡然说:“家里有丫鬟有婆子嘛。”
眼瞅着林驿的脸色就好了起来,眼里流露出感激的光。
叶斐然说:“是啊,其实各家有各家过日子的习惯啦。来来,吃饭,吃饭!”
叶怡然见她专门盯着两个辣菜来吃,忍不住唠叨:“二丫,容易上火,你别吃那么辣!”
叶斐然说:“我知道了,这不还有牛奶嘛。好久没有吃这一口了,我就馋这一口。”
叶怡然说:“不过这个血鸭是真的好吃。”
叶斐然毫不犹豫地说:“姐姐要是喜欢,我让厨房再做一个,带回去林府里吃。”
叶怡然笑道:“你倒是会爱惜你相公,这回不让阿成做了给我带回去了?”
“嘿嘿,那可不行——”
姐妹两个吃完饭,又说了好一会话,到叶斐然顶不住困了,叶怡然才告辞。
临走的时候,叶斐然拉着叶怡然衣袖:“姐姐,过两天阿成就要去江左郡了,你多来陪陪我。不然我会很闷的……”
叶怡然看着直揉眼睛的叶斐然道:“知道啦。你早点睡。到时候我来和你一起做宝宝的新衣服。”
坐在马车上,孩子们都睡了。
林驿看着叶怡然放下老三,捶了捶腰,满脸疲惫的,心疼起来:“大丫,我给你揉揉肩膀。”
林驿的手艺不错,轻拢慢捻,叶怡然惬意地眯上眼睛:“好舒服。”
光阴荏苒,成亲已过七年,林驿看着妻子眼底乌青,玉容憔悴,想到她要操持那么一大家的家务,着实辛苦。心里不由得爱怜横溢,轻轻吻了吻她的鬓角:“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叶怡然甚为受用,笑道:“不辛苦,只要林大人够体谅,说什么都不辛苦呢。”
林驿柔声道:“你有后悔嫁给我么?”
“为什么忽然这么问?”叶怡然不禁睁开眼睛。
林驿抱着她抱得越发紧,好像怕她会飞了:“我家境虽比你强一些,但爹娘不和睦,姨娘们不省心。说真的,其实我很是羡慕你们姐弟三人一条心。这点我不如你,所以常常会觉得……我配不上你。”
话没说完,叶怡然捂住了他的嘴:“别胡说了。你有你的好,如果你不好,我怎么会嫁给你?”
林驿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叶怡然“噗嗤”笑出声来:“对于你们林家家大业大的,兴许这么说。但是在我们家,娘是最最开明的,只要我们姐弟几个不愿意的,娘就一定不会勉强。所以啊,当年是我心仪于你呢。”
虽然成亲好多年了,林驿听见她这么说,还是喜得心痒难搔:“娘子,你对我最好了。”
叶怡然指了指自己肩膀,林驿好脾气地继续给她捏。
半梦半醒的,叶怡然满足地说:“相公,好想好想永远这样一直下去。”
马车碌碌作响,夫妻二人说一些寻常家事,向林府走去。
回到家里,林驿平素很宠的梁姨娘凑了上来,殷勤地给林驿脱衣,斟茶倒水的。
衣服林驿让梁姨娘脱了,茶水却顺手借花献佛给了叶怡然:“大丫,刚才吃了那么多咸的,你一定口渴了。来喝杯茶。”
梁姨娘看着叶怡然的眼光就有点吃味。
……
过了几天,择了黄道吉日,成甯亲自点了五千兵马,南下讨伐水贼流民。
这天下也就太平了三年多,好些大顺将士都是经历过重重战火活下来的,个个武德充沛。出征之时,身上披甲鲜亮,武器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瞧热闹的百姓们,挤得官道两旁水泄不通,有些头脑精明的商家,甚至把临街的茶座留起来,卖出了数分到三五两银子不等的好价格!
叶斐然包了“和友”酒楼的1号雅间,在这里可以最好地看到士兵们出城。
当骑着紫毛骏马,一身轻皮甲,头束皮盔的成甯出现在宫门外时,引起了潮水般的欢呼声!
其实,这些将士们身上,统一低调地背了个竹筒,内藏新铸造出啦的套枪。江左郡多水,多山,水贼躲在湖心岛上,趁着夜色夜袭城镇,往往一击得手。尽情劫掠财物之后,不等当地守军发现就窜回快船上,躲回岛中。那些小岛在江左郡的沼泽地里星罗棋布,有些只是一块大岩石,有些大一点,这种套枪伸缩自如,组装方便,十分适合这次作战。
叶斐然看着成甯在自己楼下走过,目光粘牢在他身上,恋恋不已。
陈思静和薛长乐都陪着她,薛长乐比较老实,不说话;陈思静却忍不住好笑:“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如此痴缠?”
叶斐然翻了个白眼:“我痴缠?那谁哭着喊着不愿意休自家的赘婿?还问我要调理身子的药,好怀孕生子?”
陈思静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你就说吧。反正刺激不了我!”
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把怀里一个药瓶子递给陈思静:“行了。等天葵走后五天开始吃,连续吃十天停药。不出五天天葵就要来。半年之内一定有效。”
陈思静喜滋滋地道了谢。
叶斐然看了看她的神色,忽然道:“你舌头伸出来我看一下?”
陈思静不解,不过还是依言照办。
看了一眼她的舌头,又把了脉,叶斐然说:“你心火好旺啊,而且肝也不好,郁结在内的。最近很多烦心事儿?”
陈思静说:“还好吧。就是陈家那些老不死的。我费心吧啦的给他们摆平了陈三叔被仇家纵火的那事儿。结果好死不死,沈清雨怀孕了,说是陈家的种。然后陈老大那一家又抖起来了,说我……说我……”
叶斐然心里雪亮,说:“说你招郎入舍也就罢了,还没有子嗣?”
陈思静垂下眼睛道:“连老爷子这次都不站我这边了。”
眼珠子转了转,叶斐然忽然“噗嗤”笑起来:“哈哈,南西篱岂不是被你用成药渣?”
“臭丫头,你胡说什么呢!”陈思静恼了,举起拳头就打,“偏偏长了这根烂舌头!看我不拔了你舌根!”
小拳拳雨点似的落下来,叶斐然连连求饶,“好啦好啦,我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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