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东西清理好,药在紫砂药煲里熬上,叶斐然对南西篱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吗?”
南西篱摊手:“世界上哪儿会有如此之多的弯弯绕,说白了,也不过是一个‘贪’字在作祟罢了。沈清雨始终认为,是静静抢了原属于她夫君的家主。嫉妒交加,就生了害人之心。”
叶斐然面沉如水:“现在孩子没了……细心调理的话,应该还能再怀。可你们不能千日防贼啊。那个沈清雨什么的,和陈思慎是一对儿吧?然后男的负责夺权,女的负责来阴的,这谁顶得住啊?”
南西篱明亮的眸子,肉眼可见的黯淡下来:“是。”
叶斐然看着他,说:“南大哥,我知道你身上有很多秘密,或者很多时候需要韬光养晦,让人一步。但我总觉得,你既然喜欢静静,决意留在她身边,那应该护好自己的女人。”
南西篱脸上闪过一丝愧色:“在下惭愧。”
“我这边陪一下静静,南大哥,答应我,这件事你顺手扫清了好么?”叶斐然握着好友的手,屋子里烧了那么暖和的地龙,陈思静的手还是冰冰凉的,“也不枉静静对你的心意啊。”
南西篱一言不发地行了个礼,转身出了门。
叶斐然守了两个时辰,陈思静醒了。
她喜道:“静静,你醒了?”
药汤也刚熬好,散发着浓厚的味道,她亲自端过来,准备喂陈思静。
不料陈思静睁眼即充满仇恨:“二丫,快给我报仇。”
“你的仇,自然有人帮你去报。”叶斐然坚持道,“先把药喝了吧。”
陈思静只是摇头。
叶斐然说:“静静,你要调理好身子,才能再怀孩子!而且我说了,报仇不是同归于尽!”
“难道,我们就不能安坐高台上,笑眯眯看着那些害过你的人死掉么?”
陈思静眼睛一凝,慢慢冷静下来:“对,你说得没错。”
叶斐然说:“来吧,喝药。”
……
陈思慎在“和友”酒楼的天字一号雅间宴请客人,几名重金自常春坊请来的舞姬,正在密集的鼓点里跳舞,或抛媚眼,或扭细腰,旖旎风光无边无际。
“恭喜恭喜。”客人举杯邀请,“恭喜陈公子重夺皇商之位,财源滚滚。”
陈思慎说:“好说好说,多亏各位叔伯帮忙。能够打通内务府,也是很不容易啊,总算付出没有白费。以后我进贡的好东西,有宫里的一份,就有在座诸位的!”
又有个客人说:“最近你们家那母老虎,怎么不出来蹦跶了?”
陈思慎一怔,那客人做了个拨算盘的动作,陈思慎就知道对方指陈思静,笑道:“我堂妹最近小产,身体不好,就露面少了。”
客人笑容顿时暧昧起来:“小产?我记得她还很年轻啊。肯定是自己不检点,才闹到小产的吧。你婶子像她那年月,可是怀上就生,一口气生四个呢。”
客人甲跟着说:“女人要强当什么家主,这不会生孩子的女人,不就跟不会下蛋的母鸡一样!”
众人哄堂大笑,前仰后合,气氛一片欢快。
也没有人留意到,门外悄悄地绕进来一个男人。
“客官,这几个人分别是啥身份,我可半个字不漏的报给您了啊……我……我现在能走了么?”店小二哭丧着脸,求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眉眼细长,唇红齿白的男人,看着在笑,细看,笑意分毫不及眼底。
小二就很怯。
随手塞给他一枚小元宝,南西篱说:“谢谢了。你再顺便告诉我一声,平日内务府是谁经常来的?”
“是……是内务总管刘公公。”
南西篱转身走了。
那刘公公名叫刘岳,既已经在宫里熬到总管太监的级别,自然在宫外有自己的宅子。当天晚上,刘公公在宫外的宅邸收到一封书信,上面写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伺候的小太监只看到刘公公收了信之后看完,脸色已经黑了。
等陈思慎酒足饭饱,按照规定时辰深夜,亲自押着东西到内务府里去后,就遇到刘公公等在那里……
第二天,叶斐然陪着陈思静,盯着她喝药。
陈思静说:“二丫,你的药真见效,下红没那么厉害了。”
叶斐然说:“你小产之后流血不止,这种事非同小可。你还不当回事,幸亏我发现得早!”
陈思静说:“我那会儿急火攻心啊。三天了,气都还没消下来。”
“反正,这半个月你什么都不用管,就乖乖的做好小月子。”叶斐然正说这话,门外传来薛长东的声音,“夫人,王爷命小的来接您回家。”
这成甯,才离了她两天,就忍不住了。
陈思静看着叶斐然说:“我现在知道错了,会好好吃药休息坐小月子的。你先回去吧,不然你家那个大醋缸子就该打翻了。”
叶斐然啐了她一口:“什么大醋缸子!连你也开玩笑起来了!”
陈思静说:“真的不骗你。”
南西篱从外面走进来,步伐如流星:“静静,我听见你的声音了。”
陈思静坐起来,“什么事那样开心?你滚哪儿去了?”
“静静,南大哥很关心你的。你不要这样。”叶斐然劝着说,“以他的地位,甘愿当你的赘婿,可见是真心喜爱你。他刚才一定是出去办事了,你不要太急,该放手的时候放手,该示弱的时候示弱。两个人在一起不容易,感情要好好珍惜。”
陈思静听得半懂不懂的,如坠云雾中。
叶斐然也不细说了,站起身告辞道:“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悟吧。”
她告辞离开,和南西篱在院子里碰到面,南西篱拱了拱手,恭敬道:“谢谢您。改日亲自上门酬谢。”
微微摆了摆手,叶斐然走了。
南西篱回到屋子里,陈思静撅着嘴巴说:“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去那么久?”
南西篱说:“没什么。读了,我买了些果脯,你尝一尝好吃不?”
他把手里的新鲜蜜渍果脯打开,喂了一颗到陈思静嘴边。陈思静吃了果脯,怒气丢到九霄云外,肉眼可见温柔起来:“唔,唔唔。”
“喜欢吗?”男人声音越发温柔。
“还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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