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往,吵吵起来,要说骂人,赫毓轩再混也比不过山贼出身的小六。小六一个脏字儿不带的一顿喷,把赫毓轩喷得面无人色。完事后小六还一脸无辜:“哎呀,小公爷,你脸色咋那样难看?要不舒服的话,麻溜利索的请大夫去?我认识个最好的兽医,专替禽兽治病,手上那支一尺长的大钢针扎进屁股里,任凭再没胃口的牲口都立马啃起草料来!”
气得赫毓轩鼻子都歪了!
人群分开,林驿走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赫毓轩,林驿明显楞了一下:“赫小公爷?”
吸了吸鼻子,皱起眉头:“什么味儿……”
九哥儿拍手大笑:“太原城骡马市旁边那条倒粪便的臭沟水的味儿!”
赫毓轩:“呕——”
自出娘胎以来从来没有受过这等奇耻大辱,赫毓轩破口大骂:“你臭小子等着,也就是当着林总督的面前不好见血。等会儿你出了这回燕楼的大门小爷我就把你这狗奴才给系我家惊鸿的马屁股后面,不把你拖成个血葫芦我就把我赫字反过来写!”
另一边,邓一舟也没闲着,比比划划的:“我们哥儿俩没招谁没惹谁地路经此处,想要歇脚抽个鼻烟解解酒味儿,没成想这俩刁奴就跑出来泼咱哥儿俩一身臭水!”
不知道为什么,叶斐然一直闭门不出。
赫毓轩猜想,是妇道人家害羞且碍于礼教,不好抛头露面吧。
这么一想,越发不把两个童仆放在眼内,一心要弄死这俩臭小子出口恶气。人是站在当地了,眼神阴狠,口气刁蛮:“林大人,我赫家素来与人为善。这两个月来,我奉家父之命,满城奔走,捉住的毛贼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我虽白丁,却不能受辱。请林大人给我个说法!这俩小贼,从何而来,为何如此胆大包天?”
邓一舟打边鼓:“林大人,要不然,把这俩小贼交给我们哥儿俩做主了。也就省掉您一身麻烦!”
挤兑着林驿,竟是不把九哥儿和小六弄死不罢休。
“让开!”
“都给我们让开!”
“大胆狂徒!!”
凶狠的叫喊此起彼伏,从人群外面传来,听着大半都是粗豪汉子的大嗓门,赫毓轩以为自己的帮手来了,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嗓门不自觉搞了半寸:“来人啊,快抓了这俩小贼。保护好王妃娘娘及公主殿下!”
林驿说:“谢谢小公爷好意了。王妃娘娘交给我们官府护卫来保护就行。”
赫毓轩听见叫嚷声越发近了,底气足了不少,挺起胸说:“林大人,这儿都是自己人,我就说句实话。官府护卫能让这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混进来,可见还是欠火候。我从小在太原城里长大,人头、路面都透熟。娘娘定必由我来保护才能得周全!”
话说到这儿,傻子都明白他什么意思了,林驿冷哼道:“你要讨好我小姨子,大可不必捧一踩一!”
赫毓轩毫不掩饰道:“林大人请成全!”
抱拳拱手,周围的官员,有震怒的,有帮林驿说话的,也有袖手旁观的。林驿扫一眼那些和自己差不多时候走马上任的新官们,把他们的反应记在心底,眼底的和善一点点消失。
“成全什么呢?”
分开人群走出来的长挑个儿女子,令人大跌下巴,竟然是叶斐然?
赫毓轩吃惊道:“夫人,您不是在屋子里么?”
又说:“夫人,请到后面去吧。这边人多腌臜,瞧了你的脸去可不好!”
叶斐然翻了个白眼,冷漠道:“我的脸很丑么?难道就瞧不得了?”
赫毓轩说:“小生不是这意思,只是夫人金枝玉叶,在这全都是臭男人的地方厮混,恐污了您的清誉!”
“呵呵,清誉?”叶斐然淡淡一笑,没有继续纠缠这话题,转脸对揪着九哥儿和小六的人说:“他们是我的人,放了吧。”
赫毓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什么?”
叶斐然道:“你的人,我抓住了,在外面。”
谁都还没弄清楚她什么意思,叶斐然忽然举起巴掌“啪”的抽了赫毓轩一耳光:“好你个小白脸,竟敢放火!”
话音落下,紧跟着叶斐然身后,两排官府的衙役押着赫家的家丁们走了进来。一个挨着一个屁股上挨大脚踹,跪在地上连成片!
林驿道:“夫人,到底发生什么事?”
叶斐然说:“我刚才听见这俩登徒子密谋放火烧我屋子,假装英雄救美,博取我欢心,让我带他们一起去若氏。幸亏我两名小朋友机警,发现不对,把柴禾换成了湿的稻草,又把点火用的火水给换成菜油!不然的话,我如今就是火场中的烤肉,怕是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众人大哗!
“怎么会这样?”
“岂有此理!太过歹毒了啊!”
“夫人洪福齐天!”
“夫人息怒!谁去喊一下赫老公爵!这俩不争气的臭小子,必须严加查办!”
赫毓轩嘴硬,“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样!”
叶斐然道:“九哥儿和小六是一直跟着我来太原城的,你觉得我会信谁?”
万万没想到,这俩瘦小黝黑的贫民小乞儿般的东西,竟然是叶斐然的人!傻眼了一会儿,倒也算是见机快,赫毓轩索性耍起赖皮来:“无凭无据,我们只是站在这儿,你不能血口喷人!”
不管那么多了,要落在爹手里,他非死不可!
必须得把自己摘出来!
叶斐然不紧不慢地:“是吗?”
对着那些跪地上的家丁们扬了扬下巴:“那这些人就全都是闯入回燕楼的凶徒,明摆着对朝廷命官不利。也不用审了,串个葫芦串儿,明日午时就押去砍了吧。”
那十几个家丁跪在地上,活生生的人,说砍就砍。赫毓轩腿一软,险些跪倒:“毒……毒妇!”
邓一舟那哭调调荒腔走板的:“这、这娘娘忒歹毒啊!咋能说杀就杀呢?说好的和善好说话深宅里的富婆呢?”
这两句话一落地,叶斐然哈哈笑道:“原来如此。看来你们没少干这种哄命妇下水的事儿。在算计我之前难道没有打听过我的事迹?”
俩小白脸萎了。
林驿淡淡的道:“把他们押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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