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斐然就说:“从前有个昏君叫周厉王,自己做事儿不咋地,却又不允许别人议论自己。听到有人说坏话的,抓起来就杀,又或者用铜鼎来把人烧死。于是百姓们都害怕了,在路上碰面都不敢说话,只能用眼神来示意。”
律靖香马上说:“对,我哥现在就这鸟样子!”
听听,公主殿下都被逼得说脏话。
叶斐然说:“这样做很危险的,迟早会炸。”
律靖香垂下眼:“唉……”
议论一会儿,也没有别的更好法子,只好停了口,专心做自己手头的事情分散注意力去。
……
忙忙碌碌,到了晚上,叶斐然在寿康宫设宴还席。
这一次属于小范围宴请,没有前几天那么奢靡。寿康宫按照大顺风俗,设置了十张大圆桌,幸好已经春暖花开,索性露天而坐,头上顶着红艳艳的榴花,眼前是潺潺喷泉流水,众人一进来,都夸大顺王妃会享受,好雅兴。
觥筹交错间,李寡妇匆匆来了。
叶斐然迎上去:“好久不见。”
那日欢迎宴上,李寡妇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她自也不会自讨没趣凑上去。两个人不咸不淡的处着。还席的时候,出于礼节,叶斐然也给李寡妇送了帖子。
她本没打算她会来,没想到她竟来了,来就来了,就应酬呗。谁知道李寡妇劈头就说:“叶斐然,你就是看不得我过好日子么?”
叶斐然一怔。
李寡妇说:“你看看这个!”
她旁边的宫女,“啪”的扔出一只死猫来,那猫肚子鼓鼓的,竟是一只怀孕母猫!
“哇……”
“好惨……”
参加宴会的妇人们窃窃私语着,不自觉向后退缩。
叶斐然拧眉道:“李如意,你这什么意思?”
李寡妇说:“这东西,是刚才在我宫里发现的。我宫里的人说,看到你的宫女在我天龙殿前鬼鬼祟祟!”
叶斐然道:“你直说是我干的不就得了?”
“呵呵!”李寡妇冷笑,她等的就是叶斐然这句话!
“你做你的大顺亲善使者,我当我的若氏妃子,你为什么偏偏要和我过不去?”
叶斐然说:“姐姐,好像是你在和我过不去吧?”
明显李寡妇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她就不乐意奉陪了。
“一直都是你在自说自话,我这儿宴客呢。要是你乐意,就坐下吃个饭,要是你非得找茬,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寡妇上前道:“从来没有见做客人做得你这样蛮横的!”
她环视一周:“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谁还继续留在这儿,就是和我过不去,和汗王过不去!”
李寡妇在律靖阳心目中地位非同凡响,天兰城内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顿时,客人们都站了起来,纷纷离开。律靖香气愤道:“李如意,你什么意思!”
叶斐然举起手,制止了律靖香,她笑嘻嘻地挽起袖子说:“客人走了也好。那么我就可以尽情动手打人了。”
律靖香:“……”
律靖香弱弱的说:“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把手指关节拗得炒豆子似的噼啪响,叶斐然仰起脸道:“我本农村人,做事儿简单粗暴点好。”
李寡妇怯了,后退一步:“你你……”
她也纳闷了。
这不是她计划好的么?
激怒叶斐然,让她上来撕扯,然后……就可以趁着两个人直接接触的瞬间,去探查那个神秘的空间!
她必须要把空间夺过来!!
可是……可是为什么,看着步步逼近的叶斐然,李寡妇突然害怕了!!
叶斐然说:“我什么?”
李寡妇说:“你怎么可以打人!”
“啪”一耳光打在她脸上,叶斐然说:“我为什么不能打人?”
周围的宾客全走光了,院子里剩下的,除了李寡妇带来那几个宫女,就是叶斐然的人。李寡妇环视一周,忽然发觉: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这压根儿就不是宫斗那种动动嘴皮子撕逼的路数啊?
容不得她继续胡思乱想,“啪!”又一记耳巴子,眼前金星乱冒……而且!没有见到空间!!李寡妇捂着脸,脑子嗡嗡的,“你打我!你打我!!”
叶斐然说:“打你就打你,还用挑日子吗?”
李寡妇一怔:“咦……”
熟悉的台词,没来得及再反应,非常对称的,另一边脸接来第三巴掌。李寡妇脸麻了,完全不觉得疼,脚步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叶斐然一脚踩上去:“栽赃嫁祸也得有点水平吧,搞个死猫就打算来闹乱我的宴会?”
“还宠妃呢?你有点儿宠妃的自觉么!”
“我打了你,还得保证若氏人不敢叽叽歪歪,还得让他们拍手夸我打得好!”
李寡妇拼命呼叫系统:“系统!系统!探查到空间没有?”
叫了半天,系统一声不吭,仿若下线。
叶斐然拎起那死猫,直接摔李寡妇怀里:“小儿科的东西,也敢拿来吓唬我。你这么些年半点长进都没有啊?功夫全用男人身上了吧?老实说我对你挺失望的,从前还会开个银楼闹点儿动静,如今直接水花都没一个了。就凭这东西,你想为难我?”
带着血迹的死猫啪的摔怀里,李寡妇低头一看,尖叫一声,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如意!”
律靖阳赶到,面红气喘的,看样子是直闯宫门,正好看到这一幕,直奔过来抱住李寡妇。结果那死猫滚到他怀里,腥臭扑鼻,恶心得他又再次放开手,李寡妇就这么重重摔地上,摔醒了,眼珠子一转看到他,扑在地上梨花带雨:“陛下,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她就这样生气!”
如果是平时,那小白花的模样,梨花带雨是很勾人心的。但现在被揍得鼻青脸肿,两行鼻涕不受控制地往下狂流,看着就很是恶心了。律靖阳喜欢干净,见状,一阵犯恶心,扭过脸去。
叶斐然说:“你是来替她出头的么?从前朝到后宫,坐车都得走一顿饭功夫,如今没一炷香就来了,看来陛下轻功高强啊?”
律靖阳嗫嚅着嘴唇,积攒怒气,正要喷人。
叶斐然话锋一转:“还是说,早就收到了消息?”
律靖阳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下去了,白生生的脸上,窘迫得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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