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崔文子醉醺醺口齿不清的呼喝,所有的人瞬间都停止了交谈寒暄,齐齐的把目光看了过去。
而三宝则是狗仗人势的冲出来献殷勤,拿着扇子对项羽项梁叔侄大呼小叫的比划了起来,结果被项羽一巴掌推出去好远,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你个老醉鬼胡说八道什么?还想不想活了?”被项羽揪着领子薅起来的崔文子呵呵傻笑了起来。
“呵呵呵……我醉了,所以我胡说八道啊!你没醉,你和我一个醉鬼干嘛一般见识啊?”
说着话,崔文子还作死一般对着项羽吐出了一口酒气,那味道,简直就是我勒个去啊,恶心的项羽差点没伸手把他捏死。
“老崔!喝酒!”好在这个时候边上喝的更多、最的更彻底的易小川出声了,那熟悉的声音瞬间就吸引了项羽的注意。
“小川?”这是易小川么?没错,就是他,相貌、身形、声音样样都错不了!可是当年英姿潇洒、机灵乐观的易小川,怎么变成了一个放浪形骸、烂醉如泥的酒鬼了?
听到项羽的惊呼,本打算转身离开的项梁猛地一下停住了脚步,随即闪电般的转过身来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开山大弟子。
“小川?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再往边上一看,果然就看到了同样喝的脸颊通红,但是却还比较清醒的二弟子刘云。
刘云见是项梁来了,赶紧站起身行了一礼,刚要说话,结果却被喝的烂醉如泥的易小川给打断了。
“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听着易小川神志不清的酒话,项梁当即就是怒不可遏的打掉了易小川的酒杯。
“你……师、师父!?”
被人打掉了酒杯,易小川当即就站起来要和对方算账,可是他的手刚伸到项梁的衣领上,就发现了对方是自己师父,而且此时还正对自己怒目而视,一副怒到须发皆张的样子,让易小川的酒意当即就醒了几分:“徒、徒儿拜、拜见师父。”
看见易小川喝酒喝到简单的几个字都说的磕磕巴巴,项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一个年轻有为的弟子,这才多久啊?怎么就堕落成了这个样子?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让你离开师门!”
“还有你!”说着话,项梁怒睁豹眼等向了一边的刘云。
“你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喝得醉熏熏得像什么样子?我原本以为你比他更懂事一点,没想到你非但不看着他,反而还跟他一起酗酒、堕落!成何体统?你们两个跟我走!”
刘云状似无辜的耸耸肩,反身背上了自己的盾牌,一手提着巨剑,一手和项羽一左一右的搀扶着醉的站都站不稳的易小川,跟在愤怒不已的项梁身后走了出去。
“你怎么也不管管他?”跟在项梁身后,项羽小声地埋怨起了刘云。
“我怎么管他?这货可还是我师兄呢!再说了他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有些特殊,不以酒买醉、浑噩度日,早就不知道能不能撑到现在,不是郁结而亡就是伤痛下自我了断了,这样至少还活着。”
“再说了,他这酒可不是白喝的,刚才我们那位朋友是天下一等一的神医,酿出来的酒和补药差不多,越喝对身体越好,而且还有一套醉拳和醉剑传给了小川,现在的你拿着剑跟喝多的小川要是比试一番,没准儿谁输谁赢呢!”
项羽丝毫都不相信的撇撇嘴:“你就胡说八道吧!”
刘云笑了:“你还别不信,这套剑法和师父传给我们的那套剑术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以巧破力,更兼之剑走偏锋、出其不意,而且是无招胜有招,出招的时候完全是随心所欲。”
“还有一套醉步和醉拳相配合,三者一体,专门克制你这种身高力大、勇猛刚强的人!”
“哦?如此说来,有时间我还真要见识见识了!”听到刘云这么说,不光是项羽,就连项梁都来了些兴致,对于两个弟子酗酒堕落的气恼减轻了几分。
说话间他们就已经来到了举贤堂,身后不远处还跟着扶着崔文子一路追来的三宝二人。
“在下会稽郡吴中县项梁,这位是我的侄儿,这是我的弟子易小川。”
举贤堂门口正中有一张桌案,后边坐着一名书吏在提笔记录着些什么,项梁自然明白他是干什么的,于是直接自报家门。
只不过此时刘云并没有和他在一起,因为刚刚上台阶的时候因为有人推搡了一下,再加上喝多了,三宝一个没扶稳。
崔文子就摔了个大马趴,刘云见到之后赶紧过去帮着三宝搀扶崔文子,所以和项梁他们三个中间隔了三四伙人呢。
“你是何出身呐?”
“我乃是楚国项家的后人!”
这书吏眉毛一挑、脸色一正,露出了一副和煦的笑容。
“原来是贵胄之后,请您左边上座!”
项羽微微皱了皱眉头:“为何你们要分左右落座,而且右边这么满,左边却这么宽松?”
书吏笑了笑十分耐心的解释了起来:“您有所不知,在这应征的豪杰中也分三六九等,六国贵族、名门望族自古都是以左为贵,左为上、右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