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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三节:我本将心向明月
    四美出了屋子回到自己住处,冬雪面露忧伤,其余三人也都心有所染。四人自幼一起长大,彼此间本就是亲姐妹般。

    她们知道自家少爷此次来京城之后,要是再离开必定是千难万险;只是没有想到会如此艰难,竟然要大将军布下这样的计谋。

    虽说日后不一定奏效,但提前做些准备也是好的。

    四人枯坐在一块儿,春兰看着冬雪道:“雪儿,若是想哭就哭出来吧”。彼此相熟相知,冬雪的心思,她们也自然知道。

    冬雪摇摇头道:“能为少爷做些事情,我很开心”。嘴上虽然说着开心,可是眼泪却已经不争气的流出。

    夏荷看着她道:“四人之中,属你对少爷最是疼爱,少爷也最喜欢粘着你;他要是知道了这事情,定然不会让你委身做这事儿”。

    冬雪赶忙拦住她的话道:“这事情不要告诉少爷;少爷的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宁愿自己抗下一切,也不愿意我们受到伤害”。

    虽然她们四人是下人是死侍,可是乾十一从不把她们当做下人;反而像是亲人一样的去疼爱,这世间有几个主子能做到这样?

    秋菊面露苦笑道:“我其实更愿意和雪儿你换;少爷的身边已经有这么多女人,我们这样的女子,少爷是看不上的”。

    春兰呵斥道:“秋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少爷;少爷的性子,你难道不知道?”

    秋菊摇头道:“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我才想和雪儿换;我宁愿为少爷付出生命,让他永远记得我,也不愿意在他身边,默默的被他遗忘”。

    春兰直接怒斥道:“秋菊别忘了我们的身份,我们是少爷的死侍;和少爷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底线;你有这想法很危险”。

    “我没忘,我知道我是死侍;可是我也知道我是个人”她今日直接这么说道:“少爷出门游历回来,我们都知道他心里伤心,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他去北邙草原,险些身死,也不把我们带上;少爷他开始庇护我们了,我不愿意少爷护着我们,我更愿意护着少爷”。

    这话出口,四女都沉默了;曾经需要她们保护的少爷,如今已经可以保护她们了;可她们不愿意被他保护,即便自己等人如今力微,也还是愿意站在他的身前。

    夏荷此刻也开口道:“看着少爷回来,喝一碗地瓜粥的样子,我的心都非常疼,少爷定然是在外面吃了很多的苦;不然一碗地瓜粥也能喝成这样?便是咱们府里做下等的下人也不屑于喝一碗普通的地瓜粥,少爷却是吃的那般香甜”。

    她接着说道:“这次来的路上,那位半步仙人杀了我们几名护卫;少爷身上也受了伤,可还是要去杀了那人;曾几何时,我们这些人都变得需要少爷守护了?”

    是的,她们是乾十一的护卫,可是乾十一自习武归来之后,便是一直是他在护卫着大家;即便对方是半步仙人他也不惧。

    四人皆是忠心耿耿的死侍护卫;也是自小和乾十一一同长大的亲人;她们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和使命。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这世间之事若是说不清的便是这个情事。虽一起长大,但毕竟主仆有别,尊卑有序。

    沉默,长久的沉默,直至第二日清晨,四美步出房门,似往常一样,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一觉到天亮的乾十一多时不曾这么舒服了;他洗漱了一番后,来到了那南宫艳的屋子内,此刻后者正在那看着院子里的花卉出神,这里的牡丹长得比那东魁楼院里的还要艳丽些。

    乾十一道:“好看吗?”

    南宫艳回头看了他一眼,嘴里没有说话;自昨日后,她便决定不再和这个男人说一句话;可是这男的却是一点觉悟都没有。依旧在那自顾说道:“想要花长得漂亮,这花肥可是不能少的”。

    “多年来,那些来这府里打探消息和行刺的人不知道多少,可是这些人却是永远的回不去了,被埋在了这花圃园中做了那永久的花肥”。

    他说到此处忍不住问道:“你昨天晚上睡觉,有没有看见这土里爬出来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啊,指甲有那么老长,头发那么披着,眼珠子掉在外面,看起来真的恐怖极了;我第一晚上就睡在这的,后面实在是不敢睡了,才换到那边去的”。

    南宫艳心里说道:“当我孩子呢,这样就能吓到我?”

    可是接下来的功夫,这南宫艳的面色就不对劲了,只听着乾十一喊来了一群护卫,手执铁锹、锄头等工具,将这花卉园给挖开了。

    这泥土下面埋葬了数十具各式男女的尸体,这些尸骸有的已经是变作白骨,有的腐烂了一半,那身上的衣服贴合着腐烂的躯体,看起来十分的恶心,且因为腐烂而滴下的黑水恶臭无比。

    南宫艳没有想到这花圃之中竟然真的埋了这么多的尸体躯骸;她的面色有些变的难看起来,腹里一阵翻滚,直接忍不住就在那呕吐了起来;她不想再看,可是乾十一却是不让她离开,还不忘的在她的耳边细细的说起那些腐烂尸骸的模样。

    整个花园里被清理干净后,那些花卉又重新被植入进来,乾十一对着她笑道:“这下子你就可以安心的住在这里了,我下午会找个道士来做场法事,你就不用再担心了”。

    心里盘算着紫云和钟鸣两人,这两家伙好歹也是道士,都是出自名山,这点事情应该难不住他俩。

    她面色惨白,恶狠狠的看着乾十一,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她忍不住开口道:“我要换个地方”。

    乾十一犹如一个胜利者一样,看着她道:“我还以为你就打算一直不跟我说话了”。

    他摇头道:“府里房间紧张,可没地方给你了;你要是不嫌弃,晚上可以去我屋子里睡;当然我反正是不介意的”。

    南宫艳没法子,跟这家伙比脸厚?他可是刀枪不入,她自然不是对手。可是想着晚上要住在这里,她的心里就有些隔应。可是要她服软,她却也不乐意。

    乾十一喊了钟鸣,嘴里说道:“昨天张扶摇来了信件,你这人嘴皮子还是挺厉害的,不过昨天夜里李楷武过来了,面子也不好不给,乾泰的意思是关他半个月时间,当做是给个教训,京兆尹那边你就不用怎么操心了”。

    钟鸣听他这语气说起来,感觉关半个月时间还是看在了三皇子的面子上,若是不看这面子呢?那郭有聪岂不是要死在牢狱里?

    钟鸣听他说是不用管了,心里也高兴,正好这几日他也有学业,嘴里便说道:“这几日太学里有课,我不敢耽搁,一会儿便得去了”。

    乾十一想起路上端玉说是很有可能皇上会让他去国子监里当个教习,这话他是记着的,现在听着钟鸣要回太学,他便说道:“我左右也没事儿,要不跟你一起去看看?”

    钟鸣摇摇头说道:“你现在要是现身学府中,你就不怕皇上和那些皇妃知道了你故意拖着不去拜见她们?”

    乾十一想起那些破规矩,和宫里那一个个小心眼的样子,瘪瘪嘴道:“好吧,那那就下次去”。

    钟鸣回了国子监那边去了,需要几天时间才会在回到这来;自己的师兄端玉自那东魁楼分别后,便没有再和十一见面;他上午寻着事情将那花圃园给拾到了,下午便觉得好生无聊。

    京城之中他并没有什么故交,所以也没个玩伴;要自己整天对着乾泰和冯高两位,他还真待不住。

    这来了京城之后那剑圣唐青山整个人都不见了踪影,本想着和这位剑圣学个一招半式的,好以后行走江湖充当个脸面,却不曾想他神龙见首不见尾。

    寻了人问,也没人知道;问了那乾泰,乾泰来一句:“他有手有脚的,我哪里知道他去哪儿了”。

    冯高自告奋勇说是要指点这乾十一一两招;乾十一看了被他解决掉的那些探子的尸骸后,便起不了这个兴致了。

    看起来老弱不堪的这冯老爷子,下手可是真狠;那些个尸体可没几具是完整的。如今他自己也是个练家子,这些人怎么个身亡的?他一打眼便能知道个大概。

    他可不想和这没轻没重的冯老爷子过招;自己即便是金刚不坏,只怕也抵不住他几招。

    去逛个花楼?如今花魁都在自己的府上,还用得着去外面?只是如今野花变成了家花,心里也就不刺挠了,都说男人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眼下这到碗里的还没吃呢,那锅里的也都没下锅,去哪在寻那个比家花还香的野花去?

    他本就不是一个迷恋胭脂水粉的主儿,抢了这花魁也仅仅是面上需要造作些故事来;真要怎么样,虽然他不吃亏,也得看他乐意不乐意呢。

    南宫艳上午被他摆了一道,虽然后面给她换了个房间,可她还是在那生着闷气。乾十一也不愿去招惹她,别人眼里的花魁,他眼中的鱼饵罢了。

    抢了花魁的消息肯定是传的沸沸扬扬了;反正到现在他还在府里,外面关于他的闲言闲语可还没一句钻进他耳朵里。

    就是不知道等他出了这将军府,听到了那些消息,他是怎么个想法?按着他这个性格,反正寻几个蹦哒的最欢的狠狠的修理一顿是肯定的。

    这下午实在是待的烦了,来到了那南宫艳房门外,靠着门款看着她在那拿着黄纸裁剪了些个小人。

    也不知道是听着还是没听着乾十一来了,反正嘴上就是兀自在哪咒骂个不停,至于骂人那种难听的话语,咱们这位花魁还真没学来,来去就是那两句:“不是人,你个混蛋流氓之类的”。

    乾十一看着这一幕不禁哑然失笑,上前说道:“你不把我的生辰八字写上去可没啥用”。

    她惊慌失措之余将这些东西一股脑的收拢了,压在自己的胸脯下;乾十一走到对面,见着那漏出的一抹春光来,嘴里啧啧称奇道:“有点分量哦”。

    这妓院之中能称得上花魁的,自然是婀娜多姿的角儿;听到乾十一这么说,她秀脸上一红,嘴里骂了一句:“流氓”。

    乾十一伸出手去,她还以为这家伙要来占她便宜了,嘴里惊慌道:“你要干什么?”

    乾十一抽出一张纸人来,看着这纸人,嘴里说道:“你这手呀也忒不巧了;看少爷我给你剪一个”。

    他拿了一张黄纸叠了,用着剪刀细细的裁剪起来,没多一会儿,便裁剪出一对连着的纸人来,望着自己的杰作,忍不住夸奖自己道:“这手还真是巧,你看这一对纸人多像你我”。

    南宫艳看着他裁剪出来的纸人,确实比起自己来要手巧的多,这一个官家少爷,怎么还会一手这功夫?当真是稀奇。可是这家伙居然说是自己和他是一对,当真是不要脸。

    不过她学了个乖,不和他斗嘴了;反正也说不过他,由着他怎么说便怎么说。

    乾十一自己说道:“跟着四美别的没学会,这女工的活倒是学了不差齐;想来这么多官家弟子中,也就我有这功夫了”。讲起这个来,他还觉得挺自豪。

    他将东西一放,拉着南宫艳就出门,嘴里说道:“昨儿个让人放出风去,说是以后谁要是打你主意到我这来说;今儿个正好闲的蛋疼,我们出去看看谁骨头痒痒了”。

    南宫艳被他拉的手疼,赶忙说道:“你放开我,我自己走”。

    今日上街不同往常,喊上了几个家丁护卫,前后拥簇着,十足的官家少爷作风。

    四美一早就按照昨日那样去街上支出了摊子,将军府要招些下人进府,到了眼吧前只来了一个钟鸣自然不成,所以还得花些时间招些人进来。

    只是今日大家伙都知道了这如今可不是一般的将军府招人,而是新晋的雍王招人;来的人便少了很多,毕竟这规矩上说了,男的得有真绝活真本事才行。

    女的要貌美;一些人家的父母听着有这么高的月钱,心里都动了主意,可是见着自家姑娘那长相,便也只能摇头打消了这想法。自家男孩没个一技之长的都被父母赶出门去,看看能不能拜个师傅,学个一两手绝活来。

    带着这新抢来的南宫艳,在这京城街头闲逛了许久;乾十一好似要让大家都知道“看吧,本少爷就是抢了你们心上人,你们谁不服气的,便出来找我就是”。

    南宫艳手上撑了把伞,挡了那烈日,见着这如痞子无赖的乾十一,也只能摇摇头;从昨日到今儿时间上虽然不长,可是她却是发现自己看不透这人。

    性格多变,让人捉摸不透;且早上那花圃中的一幕确实是让她给吓着了;若是这乾十一真的不答应给她换房间,她也下定决心求他一回了。

    但这男的终归是没有让她丢了颜面,差人主动将她换到了另外屋子了,虽然挨着他的院子,可是只要能离那花圃远一点儿,她的心里也就不介意了。

    从下人的口中知道了,这些埋在花圃里的尸骸被取出后,都被赏了一口薄棺材,烧了厚厚的纸钱,最后给葬在了城外的乱葬岗上。

    一般人哪里还会这么做,直接用张席子裹着往那乱葬岗上一丢就是了,让那些野狗给啃个干净。

    护卫们都说这是这少爷心善赏给这些死去的人的,说是做了这孤魂野鬼本就挺无奈了,最后还落个死无葬身之地,那真的就难以超生了。

    将那小紫云给派出去让他装模作样的给这群人做了场法事,至于这些人能不能往生,就不是他乾十一该操心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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