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棋看见了迟枯心如死灰的模样,说道:“我知道你们魔族人有两颗心脏,而你现在只剩下了一颗,我知道一种阵法,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种族,替换体内的血液,你完全有机会变成人类。一旦六邪鬼死亡,其力量消失,你就不会变成傀儡了。”
听到南宫棋的话,迟枯的目光逐渐亮了起来,充满希冀地看着他,问道:“真的吗,真的可以改变种族?”
“真的,你想变成任何种族都可以,变成灵兽也不在话下。”南宫棋说道,他知道这种阵法,但是能不能绘制得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至少现在先稳定住迟枯的情绪,别让他寻死,说不定以后就有希望存活下来。大家都知道他本性不坏,所以都想拉他一把。
更何况他还给他们提供了这么多关于魔族的信息。
一想到可以脱离魔族这个种族,迟枯忽然觉得人生大道上有了光。
“那你现在跟我们一起回去吧,见见其他人。”白夭试探着问道,要是他不愿意,害怕的话,那她就将他收进空间里。
“好。”迟枯点点头,大家也都放心了下来,带着他一起返回议事大殿。
南宫棋派人去通知聂止人已经找到,此时,几个陵谷关高层都坐在了议事大殿内,看着坐在椅子上拮据的迟枯,神情变幻莫测。
刚才白夭给他们介绍了,他是魔族人。
在他们的印象中,魔族人都是十恶不赦的,像这样的魔族奇葩,他们还是头一回见到。
一群人无言,都将目光放在了迟枯身上。空气安静了好久,那些才知道真相的人依然是一脸不可置信。
迟枯在这时候慢慢掀开了自己遮头的黑色兜帽,露出了他两个断掉的魔角。
“你在魔族是什么地位?”聂止看着他头上的断痕问道,看那魔角生长的大小,他在魔族里面的地位应该不会很低才对。
“没什么地位。”迟枯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他暗下了双眸,自己确实没什么地位,不然那个暴君怎么会将他的心脏也给挖出来呢。
“你的父母是谁?”伏芹又问道,直接问这个基本就能确定他的身份是什么了,前提是他不说假话。
迟枯沉默了,他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一点都不想承认自己的父亲就是那个弑杀的大魔头。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从我记事起就在人族了,是一对老人抚养我长大的。”迟枯说的半真半假。
显然大家并不是很相信,这话还有待考量。
聂止平静地看着他,没有带任何的歧视或是厌恶,但就是这样的目光,让迟枯的内心感到心虚。
“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吧,我们都是朋友了。”白夭看迟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说道。
迟枯咽了一口唾沫,有些害怕地说道:“你们会不待见我的。”
“你是例外。”南宫棋直截了当地振声说道,他们都接受他是一个魔族人了,难道还不能接受他身份的事情吗?
他在魔族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身份?为什么知道的那么多?
“好吧。”迟枯内心的话拐了千百个弯,终于到了嘴边,他依然有些胆怯,看了周围人一眼,低下了头,小声说道:“魔王是我的父亲。”
他的声音虽小,但是众人都听在耳中。
他是魔王的孩子!
所有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包括白夭也是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谁能想到,一个悲天悯人的魔族人,竟然是魔王的孩子!
这东西比中奖的概率还低。
不知道他是怎么存活到现在的,魔王竟然就任由他自己变成这幅模样。
白夭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如果是魔王的孩子,那就有点意思,他没选你做继承人?”魔无笑是最先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
“这个,我不知道。”迟枯摇摇头,在他的印象中,魔王很少对他说过话,就算是说话,也只是给他布置一些杂活任务,从来没跟他提过继承的事。
两个人也很少见面,到后来他偷跑出魔族游历,就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了。
魔无笑咋舌,自顾地说道:“果然心思深着呢。”
别看魔王对他不管不顾,但是他们终究是一个讲究血统的种族,既然迟枯是魔王的孩子,那他身上的王族血统就是不可被忽视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魔王想要锻炼迟枯,让他自己经历,自己摸索,绝望中求生,那样的他成长起来,才会成为一个强者。
只是魔王大概没想到,迟枯的转变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你知道关于六邪鬼的消息吗?就是那只魔兽。”伏芹又问道,他们现在更在乎这些,知道关于六邪鬼的消息,才有办法做更多的部署。
“它是魔王用生命献祭,召唤出来的魔兽,实力很强。”迟枯说道,他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因为在他心脏被挖出来之后不久,他就逃了。
自己也只见过那只六邪鬼一次面,当时在它的脚下看着它,自己就有种生命到头了的感觉。
那是一个令人一见就心生恐惧的魔兽,他甚至都不敢多看两眼。
“你是怎么过来人族地界的?”伏芹深思过后,又问了一个问题。
他这个实力的能逃得过来,那其他的魔族人想过来,那不是更轻而易举?
“这个......有个地底的天然水道可以游过来,这个地方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迟枯抿唇,还是说了出来,反正他现在已经没有秘密了。
“在哪?”伏芹立刻追问道,这个可是重要线索啊!
“洞枝山脉,里面有一座山头长了一颗银杏树,在银杏树往西北方向下山两百米左右,就有一个洞口,不过那个洞穴里面道路杂乱,只有其中一条连接着魔族的隐雾火山。”迟枯扭捏着衣服,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隐雾火山已经消失,那边现在是一片盆地。”南宫棋在桌上的地图指了一下原本隐雾火山的位置,现在已经变了。
“这,我这次是撕了传送卷轴过来的,不是爬水道的。”迟枯小声说道,看了一眼南宫棋,那传送卷轴还是早之前他给的,因为事态紧急,他伤得严重,就直接撕开来到渡川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