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触目惊心的血洞,卞沉渊下手都更轻了些。
他抬眸,看见了白夭下意识皱起的眉,又忍不住抬手将其抚平,给她喂下一枚止疼的丹药。
不一会儿,白夭便醒了过来,肩膀处已经没有疼痛的感觉,低头一看,那里包扎完好,连染血的衣裳都换了一件。
“你醒了。”卞沉渊低声说道,他抱着白夭的手紧了紧,看见白夭还算精神,他的心也完全放下来。
白夭意识回笼,抬头看了一眼卞沉渊,抬起手抚摸他的脸颊,“你没受伤吧?”
“没有,我好着。”卞沉渊抓住了白夭的手,轻轻抚摸,露出了一丝浅笑,“多亏了你。我才击杀了那只渡海蛟龙,现在他们正在分割好东西,我让他们多给你留了许多。”
尤其是那一颗归平境渡海蛟龙的灵晶,与头骨,用其头骨炼制成法杖,再用灵晶镶嵌其上,将会有很强的制幻能力,有这种能力的法师得到这柄法杖后,将会如虎添翼。
就算没能拿出去炼制,也能与那些居民换个好东西。
“我也没做多少,就是用了一点灵珠的力量,它们的光芒暗淡了很多,看来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白夭将三颗灵珠都取了出来,原本光华无限的三颗灵珠此时黯淡无光,火灵珠的话,她本身体内带有火,可以慢慢滋养,而水灵珠和土灵珠,她可能得寻找机会,才能让这两颗灵珠恢复原本的状态。
“丢在你灵丹旁边就可以了,你体质特殊,灵丹本就可以滋养所有灵珠,以后到了这些元素浓郁的地方,再将它们给放出来,也是可以的。”卞沉渊抬手将三颗灵珠遮掩,他身后的那些老家伙们都不知道白夭身上还揣有灵珠,但是就怕有小人惦记。
平日里一颗灵珠都难以得到,现在更别说是三颗灵珠了。
“好。”白夭将三颗灵珠给收了起来,两人一同站起,看着眼前如小山一般的三具尸体,两个宗门的人正在分赃。
不远处,白饮刀看见白夭醒了过来,心中也算稍稍安定一些,朝着白夭点点头。卞惊鹤则端来了一碗汤,谄媚笑道:“白药啊,这是我辛辛苦苦给你熬的汤,一路上一直都在准备着,里面加了长岭草,无根花,还有几滴凝玉精气......都是好药材,新鲜的,大补,快喝吧,瞧你瘦的。”
卞沉渊接过了卞惊鹤的汤,给白夭一点点喂下。
“那就多谢前辈了。”白夭也不推辞,卞惊鹤说的都是好药材,这碗汤的确是滋补的好东西,还有利于她的伤口恢复。
“嘿嘿,喝慢点,别呛着。”卞惊鹤笑地皱纹都出来了,能得到白夭的认可,比得到卞沉渊的认可还要令他欣喜。
“前辈是受伤了?”白夭忽然看见卞惊鹤手中有一丝烧伤的痕迹,心中忽然间感觉有些不对劲,开启真实之眼一看,果然让她发现了些许端倪。
卞惊鹤立刻捂着手笑道:“没什么,刚才熬汤的时候不小心烫着了,过一会儿没事了。”
“前辈,我看你肝脏亏虚,几处经脉郁结,骨头上有黑斑,可是中了毒?”
卞惊鹤刚要转身,白夭轻飘飘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他不可思议地回头,嘴巴开合了半天,也没说上一个字。
“你怎么知道的?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是如何发现的,我都不知道我中了毒。”卞惊鹤忽然间就感到背后一凉,他中了毒,为何他自己都没发现?
他确实是感觉肝脏没有以前那么好,但是人老了自然是大不如前了,但也没到亏虚的时候吧,而且每天修炼,他也没发现经脉郁结的地方,骨头上有黑斑......他也看不见,白夭是怎么看见的?
“我自有我的方法,只不过我看前辈实力高强,毒性被抑制到十分微弱的地步,但它每天还是会一点点慢慢地蚕食你的精气,所以,前辈能让我搭把脉再确认一下吗?”白夭抬起了手,卞惊鹤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所以这就是她报答的方式。
“那你赶紧给我看看。”卞惊鹤走上前,将手放在白夭的面前。
“人不大,本事倒不小。”帝羡在一旁的石头上晃着腿,她倒是好奇,这白药能检查出什么来。
没有资历极深的炼丹师,一般也探查不到这么细微的症状吧。
“这岂不是过家家似的,也太随意了。”白芸心中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这一路走来,大家都知道白药有一手辨别药材的好能力,这也间接证明,她是一名炼丹师。
可是以白药的修为,就查探出卞宗主体内有毒素,这可是人家自己都没察觉的,这才是令她嫉妒的所在。
白芸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哪里能比得上白药了,论战斗,他好像是还强一点,况且他还是炼丹师,这么一对比,感觉她这个大小姐的头衔屁都不是。
“嘘,都别说话,别影响这孩子诊断了。”卞惊鹤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相信白夭的判断不会有错的。
就像卞沉渊相信她一样,他也相信她。
过了一会儿,白夭收回了手,脸色有些凝重,说道:“前辈,方便取一滴血吗?”
“给。”卞惊鹤二话不说,取出了一个碗,直接划开手掌,给白夭装了小半碗的血。
“够了够了,不用太多。”白夭忍不住汗颜,这卞宗主太捉急了些。
等到血液平静下来之后,白夭又割开了自己的手掌,留下一行血。不出一秒,卞沉渊就心疼地将她的手给提起,然后给她包扎。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滴血认亲呢。”白饮刀也凑了过来,虽然已经确定了白夭是他白家的孩子,但是他多少心里有些紧张,白夭这是要干什么?
“这感情好啊,你看咱俩血都相融了,你叫我一声爷爷不过分吧。”卞惊鹤直接占起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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