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爷慌乱尴尬中,将怀中娇躯放开,又如乱头苍蝇般抱住她身旁之人。
“呃…”
见没抱错人,他正待松口气,一道雄壮的声音突然响起,“谁敢辱骂我夫人!”
白晨馨一手将他的腰肢搂住,一手摸出一把长剑紧握,剑尖指点众人,怒目恐吓威胁。
“大胆!皇城重地,首善之区,你竟敢持凶恫吓平民!”
与她预料的截然相反,周遭人群更加群情愤慨,眼见一场冲突即将发生。
“谁的灵石掉了?”
白晨馨突然一指小巷的不远处,双目放光,竟是不再理会林奇,抬步就待去捡。
“真有灵石!”
本以为她在耍滑头,然而终究有人忍不住顺着指向看去,地上确实洒落有数十块灵石,散发出氤氲温光。
“抢啊!”
人群呆滞的瞬间,火儿机灵的一声大呼,顿时人潮涌动,谁还顾得上他们?
“快跑!”
白晨馨扔出一副储物袋到食桌上,领着他们朝反方向撒腿狂奔。
‘嚓!’
“奶奶的个熊!”
步子迈得太大,林大爷忘记自己身着窈窕长裙,一道撕裂声响起,险些将他老人家绊了个狗吃屎。
幸好白晨馨一直在他身旁,一把将他手臂扯住,拉着他飞也似的逃窜。
“站住!”
这么多人,数十块灵石不到一息工夫就被扫尽,没抢到的懊恼之余,又将注意力转回到他们身上。
于是皇城出现了局部骚乱,他们在前面跑,后面一群人在追,特别是转到大街上后,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更多。
“发生何事?”
“难不成是贼?”
“那女子长裙都已撕破!”
……
就在路人议论纷纷之际,后方有一位头脑稍显灵活,他大喊道:“快快拦住那个淫妇!”
“淫妇?”
“六个奸夫?”
“而且还在一起?”
随着呼喊声,整条街都几乎呆滞,没羞没臊的女子他们听说过,这种程度的简直闻所未闻,今日居然有幸亲眼瞧见。
“奶奶的个熊,看来逃不掉了啊!”
眼见前方亦开始聚集人群阻拦,林奇陡然拉着白晨馨停住脚步,高喝道:“谁再过来,老娘可要当众脱裙子了啊!”
言罢,他先双手将胸脯向上托了托,适才跑得太快,几近都要掉到肚子上,随后扯起破碎裙摆,作势就待撕扯。
“夫人且慢!”
火儿她们也跟着停步回转,白晨馨四向拱手道:“各位,我们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只不过家穷,这才共妻,何来淫妇一说?”
“她一个女人伺候六个男人,不是淫妇是什么?”
“就是!”
……
然而围观群众根本不吃这一套,七嘴八舌的再次起哄。
“有人三妻四妾,你怎不去说他们?”
白晨馨话语刚落,卫莺莺帮腔道:“还有些皇帝三千嫔妃呢,你们怎不敢去骂?”
“男子与女子岂可相提并论?”
一位形若古稀之年的老叟立时反驳。
“对啊,一个茶壶配数个茶盏,你见过一个茶盏配数个茶壶的么?”
又有一位老叟排众而出,与他们唇枪舌剑。
“嗯!说得也有些道理!”
出乎所有人预料,林大爷竟点头表示赞同,此举不仅让摸不着头脑的群众们哑了火,更引来数道愤怒的目光。
“啊!哈哈,嘴快,嘴太快!”
见白晨馨几女都怒目相视,林奇反应过来,尬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嘴。
他再次叉腰道:“圣贤有云,‘妇女能顶半边天!’你们敢当着众人的面,这么说你娘吗?你们若敢,小…姑奶奶今日就认栽!”
“这…”
众人顿时语塞。
白晨馨却在心中暗自偷笑,林奇实在太损,谁若真个如此,那不是在自己骂娘么?
“娘是至亲长辈,我等只能孝敬遵从,怎可无礼?”
其中一名老叟回神道:“你若能找出一位顶半边天的女子,今日我等也认栽!”
“对!”
“说得好!”
周遭霎时一阵叫好声响起,令老叟轻抚稀疏山羊胡须,目露得色。
“此处聚众何事?”
一道声音自半空飘然落下,轻蒙面纱的严茹雪,一身华贵衣衫,正迎风飞扬。
“参见大公主!”
除林奇他们外,街中平民全部躬身行礼。
“大公主!”
林奇抓住了机会,一指那老叟,“民女说大公主能顶我大楚的半边天,他却斜言不认,此乃蓄意当众贬低大公主的威望。”
“不曾,不曾!”
老叟急得险些要下拜叩首,“大公主众望攸归、盛位赫赫之光,是我大楚的…”
“罢了,罢了,都散了吧!反攻大幕即将拉开,尔等平民亦须多行准备!”
严茹雪威严的轻挥素手,懒得多听阿谀奉承之言。
“是!”
平民们再度行礼,疾步散去,热闹的街道转瞬冷清。
“嘿嘿!”
见严茹雪不苟言笑的直直盯着自己,本还自如的林奇突感尴尬。
原本随她们胡闹倒不打紧,这下竟是被长辈瞧见,关键还是丈母娘见到这么个模样的女婿。
目光扫向白晨馨几女后,着实绷不住了的严茹雪,未发一言转身飞走,不过从她略为抖动的背影来看,定是在大笑。
“哎!”
林大爷哀声叹息的挠了挠头,似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夫人不必娇叹,既然衣裙破损,不如去购置一件新衣!”
白晨馨所言让其他几女美眸再次亮起,她们立时连拉带推的簇拥着他,前去寻找成衣铺。
黄昏时分,黄麒麟受邀去往刘霖临时府邸,二人再如昨日般饮酒闲聊。
黄麒麟对于婉清昨夜的行踪旁敲侧击,刘霖亦在打探她今日的动向,二人字字珠玑,话题竟大半落到正在遭罪的婉清身上。
“师姐,将定心汤喝了吧!”
大海端着一碗汤药,挨坐到婉清身边,见她面容灰白、憔悴,神色痴呆,往昔的娇俏模样已不见踪影,不禁心痛万分。
“大海,你真不嫌弃我这肮脏的身子么?”
婉清有气无力的呓语,形似受到极大的刺激与触动。
“师姐在我心中无比完美,我怎会嫌弃师姐?”
大海说得情真意切,“我还怕日后师姐跟着我受苦,委屈了师姐,毕竟我家道中落,自身天赋平平。”
“受苦?”
婉清轻声念叨,眼眸渐渐恢复了一丝神采,“定心汤喂我喝了吧!”
“好嘞!”
瞧见她恢复生气,大海急忙回应,声带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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