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谷,你当心,别抓奸在床被人给阉了。”
皇城外的一处密林中,胡建考朝一位极为英俊的公子惬意挥了挥手,缓缓御空而起。
“我叶德亮主动献身,这皇城各派高层的大小媳妇、姘头们有福咯!”
叶德亮邪魅一笑,微微整理衣衫,朝向隐于黑暗中犹如巨兽的皇城急速飞去,姑爷密令他打探消息,令憋久了的他兴奋无比。
翌日天刚蒙蒙亮,整晚几乎不得安宁的皇城,即刻苏醒,除去皇宫四周,许多离得较远的民众,怕赶不及而早早连夜出发。
人群渐渐汇聚壮大,一条条街道上堆满了人影,就连不少平日里不闻窗外事的人,也难得的出门露面,事关自身生死,没人会等闲视之。
由于皇城规模太过巨大,消息依然在向四周快速扩散。
整整一夜工夫,居于城墙周遭的民众,还不知发生何事,不过想必无须过久,他们亦能收到传闻再行设法尽快赶来。
声势浩荡的人潮犹如铁器,而皇宫则像一块巨大的磁铁,将他们从四面八方吸引过来。
皇宫正大门前,守御卫士还不知发生何事,可见到这阵势,他们亦感到有大事发生,于是不敢有丝毫迟疑耽搁,立即层层上奏。
“皇宫重地,来者止步!”
一位金盔银甲的统领,举起手中兵刃,厉声大喝,其身侧的数十名军士亦将兵刃横举,面色紧绷的严阵以待。
“这位官爷,我等平民聚集前来,并非闹事,而是有要事须得请愿,望官爷通报楚皇陛下,我大楚的皇城危在旦夕!”
一位衣着考究的老者排众而出,拱手致礼间,将来意道明。
“何人妖言惑众说我皇城危在旦夕?如此居心叵测之言,你等竟然信以为真,还将皇宫围得水泄不通,是想逼宫吗?”
统领怒目喝问,先将他们安上莫须有的罪名予以震慑。
能坐到这个位置,孰轻孰重,他当然分得清,即便果真为实情,也不可露出半点风声,否则不等敌人攻取,皇城将会先行自崩。
“官爷言重,我等怎敢对我大楚皇室不敬!”
老者抱拳躬身再礼,他身后密密麻麻的民众亦有样学样,黑压压的一片脑袋埋下行礼。
“皇城是我大楚的中枢,也是我楚人心中的支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等也是为国所急,这才斗胆前来,望官爷能明白我们的苦心!”
被推举为发声人的老者,说得声情并茂,且条理明晰,瞧来在平民中,他定有极高的地位与声望。
“战事由诸位山门掌门共同主理决定,难道尔等自认为,比他们更有见识不成?
再者,刚刚夺回楚水防线,又有狼族威胁在背,高层们殚精竭虑、繁忙万分,岂能被你等一则捕风捉影的流言给打搅?”
统领扬了扬手中兵刃,又腾出手来挥动道:“各自回转吧,切莫添乱!”
“官爷此言差矣!”
岂知老者摇首,朗声道:“先贤有云:以天下之目视者,则无不见;以天下之耳听者,则无不闻;以天下之心思虑者,则无不知。
何况愚者千虑亦有一得,我等忧我大楚之心可昭日月,官爷不该阻谏,再者…”
他声音再次拔高几分,“楚皇为所有楚人的皇,也应倾听民声,解我楚人心中疑难!”
“对!老先生说得对!”
“不得封住我们的嘴!”
“上奏楚皇陛下!”
“万一言中,你担待不起!”
……
老者语落,民众们群情激愤,一道道洪亮吼声直冲天际,皇宫门墙被震得‘噗噗’作响。
“肃静!肃静!”
老者高举双臂,示意众人稍安勿躁,少顷,见场面恢复平静,他高呼道:“我们乃是前来请愿,并非逼宫,列位不可先行激动坏事!”
再次拱手,他朝那统领道:“官爷,事关我大楚存亡,您也不敢担责成为大楚罪人吧!”
“先将兵刃收起!”
统领军令出声后,他自己也将兵刃收好,抱拳回礼道:“老先生,实不相瞒,我早已上报,可目前并无回应,不如大家坐于原地等候,如何?”
见老者面有迟疑,他无奈摊手道:“我职责所在,也不能、更不敢放你们进去,何必为难于我?其实我与诸位的心情并无二致。”
“好吧!”
老者斟酌片刻,朝向众人挥手道:“我们在此静坐等候,兴许陛下与众位高层正在商议对策也未可知!”
“哎,那就先等等吧!”
民众们无计可施,只得相继坐于地面,窃窃私语。
“您慢些,我来扶您!”
老者亦待下坐,统领赶忙上前搀住他的胳膊,“年幼时,我还曾听您讲学,今日冒犯先生,万望恕罪。”
“无妨,无妨!”
老者拍着他的手背,开怀笑道:“学生能恪职守责,老朽这个先生只有自豪欣慰,怎会不悦见怪!”
“哎,希望陛下他能作出万全安排吧!”
统领微叹,现今形势晦暗难明、错综复杂,他的内心也充满焦虑。
早已得到奏报的指挥大殿静谧无声,不曾给民众回应的楚皇严肃,正闭目不言。
适才几番争论,使大殿陷入僵局,他也有些无可奈何。
“我依然坚持早前所言,大军不可撤,如今仅余狼族在北,只要将它们灭掉,整个北部将尽数收复!”
半晌,剑一出声,将寂静打破。
“这都是那些没见识的平民,杯弓蛇影的胡诌,白兄与大公主怎会与妖族同流合污?我就没弄明白,楚皇为何赞成撤兵。”
杨晶思来想去,也没看懂严肃的用意。
“显然,这是那些只顾自身、不顾大义的短视之辈所弄伎俩,有前车之鉴,他们担心性命之忧,故而杜撰此等荒唐言论,无非是想大军在其身周更为安全!”
龙古含笑摆手道:“我等身为决策人,不可受其影响而坏了步骤。”
“呵呵,列位有所不知,楚皇不愧为皇者。”
刘长武淡笑道:“楚皇提议撤军,是想收整民心呐!”
见诸人锁眉片刻,皆尽露出恍然之色,他又摆手接道:“正值国难之际,我看此举大可不必,民众无非求安罢了,只要七日后风平浪静,甚至我等将狼族后患除去,他们自然归心。”
“那依刘王爷的意思,该如何回应?”
严肃终是睁开双目,将目光落到刘长武身上。
“无须回应!”
刘长武摆了摆手,沉声道:“我等一切从全局考量,难道还得事事向那些平民解释不成!”
闻言,严肃双瞳微缩,内心急速权衡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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