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黑猫刺耳的尖叫将屋内男人吓得不轻,仓皇问道“猫在叫什么?!”
“是我,是我踩到猫了。”中年妇人解释了一句,又赶忙对着黑猫拱手作揖,嘴里还念叨着大仙勿怪,大仙勿怪。
屋里男人训斥道“没用的东西,别把猫吓跑了,不然我就把你也赶出家门!记得明天多抓几只黑猫来!”
中年妇人连声道歉后,才转身离开。
王贲则趁机翻窗户钻进了屋子,屋里飘荡着一股药香味儿,循着味道来到内室,就看到一个花白头发的男人,正端坐在书案后手捧着一本书册。
白发男人听见了脚步声,却是头也不抬的喝道“你是聋了吗?滚出去!我都说了别来打扰我!”
噌!
一声清吟,长刀瞬息而至,精准无误的搁在了他的脖子上,并没有刺破他的肌肤,却也让他感受到一股冰冷的寒意。
“曾大夫,别叫,不然我这手一抖,你可就死透了。”
这人本来是要张口呼救,听到这话,赶忙闭上了嘴巴,满脸震惊的看着王贲,“王,王少?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个不重要。”王贲歪了歪头,正好瞧见黑猫蹲在窗台上,碧绿的眼睛直直看着自己,他努了努嘴道“黑猫驱邪,你怕鬼是吗?”
“啊?”曾大夫额头挂着冷汗,解释道“这黑猫,我只是养来抓老鼠的……王少,你,你这身上受伤了吧?别激动,我是大夫,又不是你的仇人,能不能把刀放下说话?”
王贲盯着他看了一阵,慢慢收刀,“仇人还是大夫,这取决于你接下来的表现,曾大夫,你会好好配合的,对吧?”
“王少,你这说的哪里话?我们可都是老交情了!”曾大夫松了口气,抬手给他倒了杯茶,关切的问道“我听人说,你已经逃出城了,为何却又回到县城来了?”
“先来给我包扎伤口。”王贲坐到椅子上,扯开身上黏糊糊的衣服,露出伤痕累累的身体。
曾大夫看着他身上密密麻麻,横七竖八的伤口,十分吃惊,受伤这么重,看起来居然像是没事人一样。
“王少,你这身上的伤太多了,须得用不同的药,你在这儿稍候片刻,我去拿药。”他起身就要离开。
王贲手一抬,扔了个包裹在桌上,里面零零散散的都是各种药品,目光直勾勾盯着他“就用这些药!”
又屈指扣了扣桌子,“磨磨蹭蹭的,你该不是想要去叫人来抓我吧?”
曾大夫双眼一缩,后背沁出冷汗,赔笑道“王少何出此言?我们两家可是至交啊,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害你的。”
“那就别废话,动作麻利点!”
在他的逼视下,曾大夫只好上前来替他处理伤口,其实杂七杂八的外伤,王贲自己已经处理的很好了。
只是有些伤势太深,位置也比较偏,自己不方便包扎处理。
曾大夫医术在城中名声不菲,手上也很利索,三下五除二就将王贲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处理好。
在这过程中,他几次提出要出去拿药,但都被王贲拒绝。
“王少,这,这天色不早了,要不我给你安排个地方住下?”一番折腾,好不容易才给王贲伺候好,曾大夫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王贲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下叩击桌面,抬头瞥了他一眼,“你这一头冷汗,在怕什么啊?怕我杀了你?”
曾大夫手一抖,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王少说笑了,你我无冤无仇……”
“谁说无冤无仇?武馆叛徒的毒药,就是从你这儿拿去的吧!”王贲冷笑一声,突然暴起发难,抬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曾大夫当即咳嗽了起来,双手奋力挣扎,却发现王贲的手像是铁钳一样,无论任由他怎么用力都搬不动。
“饶……命!别杀我……”
他脸上青紫一片,十分艰难的发出呼救声。
王贲稍微松开了手,给了他一丝喘息的余地,但却拿起长刀架在了他脖子上,恶狠狠瞪着他“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帮凶?”
原身的父亲近些年来旧疾复发,时不时就要喝药养生,药材都是自这曾大夫的医馆买来,多少年都没换过第二家。
以前也都平安无事,但这一次,药里却被下了毒!
在原身的记忆中,并不觉得这个曾大夫有嫌疑,不过王贲却不这么认为,当然,他也没什么证据,只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诈他一诈。
曾大夫惊慌失措的表现,就显得不太正常。
他被王贲这么一吓,六神无主,嘴里脱口而出,“我,我是被逼的啊,王少,这不怪我啊,我是被逼的!”
‘我果然没猜错,这家伙也算是原身的杀父仇人之一。’
王贲冷笑一声,继续逼问“别废话,前前后后给我说清楚!不然待会儿有好果子给你吃!”
“好好好,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曾大夫眼里鼻涕糊满了脸,不住的点头恳求,希望王贲能饶他性命。
他一五一十交代,原身父亲中毒,他确实是帮凶,并且还不是第一次,投毒已经持续了大半年之久。
早在大半年前,武馆叛徒就找到他,以他全家老小以及自身性命为要挟,让他偷偷在给原身父亲的药材中投毒。
当然,他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好处,每次投毒之后,叛徒都会给他大笔的钱财,刚开始,他们还只是下一些慢性的毒药,随着时间推移,下的毒也越来越剧烈。
王氏武馆遭到血洗除名,一夜之间死了上百人,姓曾的自那之后就陷入了惶恐之中,他作为帮凶已经投毒了大半年之久,可眼瞅着死了这么多人,心里还是感到非常害怕。
晚上时常失眠,只要一闭眼就害怕会有厉鬼怨魂前来找他索命,于是才让妻子找来黑猫辟邪。
他这段时间压力越来越大,如今被王贲这么一吓唬,就什么也顾不上,把自己知道的全交代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