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暮柳听着她天真的话,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她小孩子气了。他将来可以跟梅若珊离婚,而且有把握离婚,可周家能一样吗,周家那是什么样的家族,除非大舅子是秦商陆,否则一旦结了婚,就不会有离婚的可能。
弄清楚了荣暮雪反常的原因,荣暮柳心里也有数了,他摸了摸她的头:“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明央明年二月才结婚,我派人送你回江南,我马上要去国外出差,过年赶不回来了,你去陪妈过年,不要再想那些事。”
“大哥!”荣暮雪急了。
荣暮柳已经起身,抬手招来姜之浩,吩咐他:“你亲自送暮雪去江南,随后再去找我。”
“是。”姜之浩领命。
“大哥,大哥。”荣暮雪拽着他的衣角:“你别走,我们再商量商量,你要是觉得周家将来不好脱身,那我们在另外找一个人也行。”
“你死了这条心吧,你老实点,乖乖的,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荣暮柳拂开她的手朝外走。
荣暮雪看着他那只戴着假肢的脚,难受的快窒息了。
“大小姐,少爷已经给您订好机票了,我们现在就要出发去机场了。”姜之浩在荣暮柳走后提醒道。
荣暮雪:……
她的眼睛转了转,似乎在想什么歪主意。
姜之浩又提醒道:“大小姐,您还是别想什么歪主意了,少爷既然派我送您回江南,我是一定要送您回去的,回去之后也会有保镖24小时跟着您,随时向少爷汇报您的行踪。”
荣暮雪:……
顿时歇了逃跑的心思,算了,反正她哥要去国外出差,年前回不来,她先回江南装几天,等她哥放松警惕了再谋划。
“我换件衣服总行吧。”荣暮雪认命的起身去楼上换衣服了。
姜之浩就去了外面守着,防止荣暮雪翻窗户逃跑。
好在荣暮雪很听话,换好衣服就出来了,跟着他去了机场。
姜之浩送荣暮雪回江南的飞机起飞后,保镖就跟荣暮柳汇报了。
荣暮柳颔首,道:“我们也走。”
他也是今天的飞机飞国外,要去谈一个重要的合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兄妹俩的那些私房话自然是没有第四个人知道的。
日子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这天,秦商陆和陆朝颜都特意把从除夕到大年初七的这几天都空了出来,准备轻轻松松过个年。
今年云姝嫁出去了,秦家的年夜饭饭桌上又少了一个人,杨柳依就想着邀请秦老夫人到陆家来过年,陆家人多,大家一起过更热闹些。
秦老夫人现在就喜欢热闹,平常的时候还好,到了这种过年过节的时候,就喜欢看着人多,年轻人扎堆在一起,看着就有活力,所以爽快的答应了杨柳依的邀请。
于是除夕一早,秦商陆和陆朝颜陪老夫人吃了早饭后就带着礼物去了陆家,陆家果然热闹,除了自家人之外,杨继柏一家三口并杨扶伤也在,老中小三辈人加起来有十几口人,那叫一个热闹。
陆朝颜安排好了秦老夫人之后就钻进了厨房,厨房里正忙碌着呢,何问兰在打下手,杨柳依和杨忘忧在收拾饺子馅,中午就吃饺子,不过却收拾了好几种馅儿,闻着都香。
“妈,舅妈,姐,要我帮忙不?”陆朝颜一进来就笑嘻嘻的搂了杨柳依的胳膊。
杨柳依嫌她碍事:“去去去,少添乱,你照顾好秦老夫人就行了。那边我刚炸了几样小食,你端出去给老人家尝尝。”
陆朝颜就知道有杨忘忧在,她妈是看不上她的厨艺的,正好乐的躲懒,一边说着‘这可是您不让我帮忙的’一边就端着盘子嗖的一下跑走了。
“这死孩子,也就商陆和秦老夫人惯着她。”杨柳依嘴上骂着女儿,脸上却都是笑。女儿在婆家被宠着,哪个当妈的不高兴。
“朝颜性子活泼讨喜,不像忘忧,闷不吭声的,也不知道想找个什么样的,我瞧着人家袁景是个好的,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何问兰是一提自家女儿就头疼。
“忘忧这叫沉静温婉,多少大家闺秀也比不上呢,你着急啥。”杨柳依安慰道。
何问兰就瞅了杨忘忧一眼:“我能不愁吗,你看看她,说到她的事,人家就跟没听见似的。”
“我闷不吭声您不是说了吗。”杨忘忧终于说话了,但是差点把何问兰噎死。
何问兰气的差点打她。
杨柳依笑起来,故意瞪了杨忘忧一眼:“别气你妈。”
杨忘忧哦了声,又乖乖当起了透明人。
外面大家也正在聊天,陆朝颜端了小食让秦老夫人尝尝,秦老夫人不敢吃多,吃了一点就不吃了,怕吃多了中午吃不下饺子了。
陆朝颜就招呼陆子萱过来陪秦老夫人和陆老夫人打牌,陆老夫人如今的心态已经平稳了,主要是不平稳也没有法子,她现在是彻底闲赋在家了,不过也有好处,就是不操心了,身体反而好了。
两人陪两个老的打牌,自然是默契的都在喂牌,让两个老的赢点钱,高兴高兴。
另一边秦商陆也在陪杨扶伤下棋,陆名德,陆名仁和陆名修三兄弟,加上杨继柏,陆子风,几人有在观棋的,有在聊天的,也同样热闹。
陈丽蓉就两边转,一会给这边添添茶,一会给那边送送水果,脸上也是一派过年的喜悦。
要说现在她还有什么心事,那大概就是陆子豪了,一想到儿子还在牢里,她就心里难受,但她也没有仗着现在和陆朝颜关系缓和了,就去求她让陆子豪早点出来,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所以陆朝颜对她拿钱去监狱里打点,让陆子豪的日子过的好一点的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过两年吧,儿子现在在里面表现的不错,已经自己争取过一次减刑了,等过两年,她再找律师看看能不能再减刑,这样就能早点出来了。
呼……
陈丽蓉呼出一口浊气,不再想儿子的事,脸上又挂上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