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集综艺看完,灶上的药也熬好了,周争渡倒出来冷了冷端来给她喝。
荣暮雪皱着眉头捏着鼻子喝碗了大半碗药,还没来得及喊苦,嘴巴里就被塞了一颗糖,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间压住了满嘴的苦味。
“你还买糖了?”荣暮雪挺意外的,没想到周争渡这么细心。
周争渡嗯了声,把碗放回厨房,出来后就去了浴室,没一会就端了一盆水出来。
“干嘛?”荣暮雪含着糖果问道。
“给你刷牙洗脸擦擦身体。”周争渡道。
荣暮雪忙不迭的摇头:“不用不用,我哪儿敢劳烦你周九少,你帮我拧下毛巾就行了,我自己能擦。”
周争渡没听她的,等她把糖果吃完了,先给她脖子上围了一条洗漱巾,接着就让她张嘴。
荣暮雪不张,抬起左手去拿刷牙,谁知道左肩一阵疼,压根抬不起来,她疼的嘶了声,知道左肩有伤,但没想到不能抬胳膊。
“别逞强。”周争渡道。
荣暮雪很无奈,只能张嘴让他帮自己刷了。
周争渡第一次伺候人,不熟练,刷的很慢,但很自信,力求把荣暮雪的每一颗牙齿都刷到,得出的结论就是荣暮雪的牙齿长的很漂亮,而且保护的很好,一颗蛀牙都没有。
荣暮雪难受死了,漱了口就和他打商量:“明天还是找个护工吧,你自己身上也有伤,先把你自己的伤养好吧。”
主要是她不习惯被周争渡这么照顾。
周争渡采取不搭理政策,拧了毛巾给她擦脸,动作轻柔细致,离得近,连她脸上的毛孔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从而又得出结果,她的皮肤也很好,白皙细腻又光滑。
他离的近,荣暮雪呼吸都放轻了不少,洗个脸快憋死了。
周争渡还要给她擦脖子,擦后背,擦腿,擦脚,荣暮雪一听赶紧摇头:“别别别,用不着,一天不擦没关系。”
“不行,护士特别交代了,要把你身上擦干净,因为手术的时候沾了很多血和碘伏,而且现在你必须保持卫生,不然伤口容易感染。”周争渡严肃的道。
荣暮雪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而且她每天都有洗澡的习惯,于是道:“那你给我找个护工,我不要你擦。”
“害羞?”周争渡忽然问道。
荣暮雪的脸有点红:“本来也不方便。”
她没说的是不止身体要擦,还要换换内衣,必须得找护工啊。
“我们是夫妻,哪里不方便,你哪里我没见过?”周争渡讲事实,摆道理。
荣暮雪的脸蹭的一下红透了,还有点生气,她和他总共就睡过那么一次,当时他被下药了,她才不信他当时有理智看她。
而且故意提那事是什么意思,嘲讽她吗?
“我要护工。”心里有气,荣暮雪再要求的时候就带上了一丝强势。
周争渡见她生气,以退为进:“明天吧,今天晚了,找不到护工了。”
荣暮雪咬了咬唇,也没有再坚持,大不了忍一晚上不换衣服,又不会死。
周争渡给她擦了身体,避开了关键部位,荣暮雪忍的辛苦,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
确实得需要护工。
周争渡心里如此想着,不然天天这样,等荣暮雪好了,他就废了。
搞完这项浩大的工程,周争渡自己忍了一身汗,他现在也不能洗澡,只好又费劲的把自己弄干净,折腾一番就不早了。
“睡觉吧。”从浴室出来,周争渡看着荣暮雪还睁着大眼睛。
荣暮雪有点难以启齿的道:“我想上厕所。”
她之前喝了汤喝了水又喝了药,早就憋尿了。
周争渡了然,直接把她抱去了洗手间。
然后问题就来了,荣暮雪一只脚不能着地,一只手不能扶东西,只剩下一只好脚和勉强能脱裤子的手,但她这样就无法保持平衡了,所以得有人在边上搀扶着她才行。
荣暮雪也很果断,对周争渡道:“你闭上眼睛。”
周争渡心道你让我看我也不敢看,除非我想爆血管。
他闭着眼睛帮她脱了衣服,扶她坐到马桶上,然后又应她的要求出去。
荣暮雪红着脸解决了尿急的问题,又慢吞吞的自己提好了裤子,这才叫他进来。
周争渡本来是闭着眼睛进来的,听她说她可以睁开了他才睁开,看她都弄好了,也不多言,直接把她抱回病床。
躺回床上荣暮雪的脸还红着呢,周争渡倒是很自然,关了灯让她睡觉。
荣暮雪闭上眼睛,想起了什么,说道:“我哥明天回来,要是他生气骂你,你别跟他计较。”
“不会。”周争渡躺到陪护床上,淡淡的道。
荣暮雪觉得他今天格外好说话,不过没有多想,以为他是对她内疚了,就闭上眼睛睡觉了,折腾了这么一番,喝的中药又有助眠的作用,她倒是很快就又睡着了。
周争渡等了一会,见她睡熟了才轻手轻脚的走出病房,外面是客厅,连接着一个阳台,他去了阳台打电话。
电话是打给蒋四的,蒋四知道他得打电话,一直在等着他呢。
“查到了吗?”周争渡直奔主题。
蒋四也没废话:“周九你厉害了,被你猜对了,那几个家伙能顺利的逃到京城,确实有人暗中给他们提供了便利……”
“直接说是谁。”周争渡觉得这些都是废话。
蒋四:……
他说了一个人名:“周勤。”
周争渡:“呵。”
蒋四为周勤默哀,惹到了周争渡,周勤最后能留一条命就不错了。
“他现在在哪里?”周争渡问。
蒋四报了一个会所的名字。
周争渡挂了电话,从阳台进来直接走出病房。
门口有保镖,这是周老爷子安排的,见他出来,忙问:“九少爷您要出去?”
“嗯,你们保护好她,叫护工进去陪着,动作轻点,别吵醒她了。”周争渡颔首交待。
保镖应是,等他走了就把早就请好的护工叫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