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无忧。
店内,杨忘忧正在应付几个地痞盲流,这些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进门就问她要管理费,说交了管理费以后食无忧遇到麻烦他们会帮她解决,否则他们天天来要钱,让食无忧经营不下去。
这不就是变相收保护费吗?
杨忘忧气愤的瞪着那个‘老大’,威胁道:“你们赶紧走,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你报啊,警察来了我们就走,警察走了我们再来,除非你交了管理费,否则天天来扰店。”老大无赖的说道。
“你们!”杨忘忧握紧了拳头,这些地痞就像苍蝇一样令人恶心,你拍死了一只还会有另外一只,就算给了钱,他们也不会满足,因为他们就是来找茬的。
正路不行来邪路,陆家的手段越来越下作了。
“美女,我劝你还是乖乖交了管理费吧,不然你这么漂亮,要是来几个盲流子调戏你,可没人帮你赶跑他们。”老大色眯眯的看着杨忘忧。
杨忘忧气的想骂人,你们自己就是盲流子还说别人。
“给你钱,你有命花吗?”接他话的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突然插声,吓了几人一跳,下意识的纷纷转过头。
身后不知何时进来了一男一女,说话的是女孩,比老板还漂亮,老大的眼底的色眯眯就更明显了。
“哟,哪来的小美人。”老大完全没把陆朝颜放在眼里。
何嘉铭眼神一沉:“嘴巴放干净点,聚众勒索,收取保护费,知道什么罪名吗?”
“怎么?想跟老子普法?你个小白脸还不够资格,知道黑白两道通吃的钟七爷吗?你先去问问哪个律师敢告钟七爷的人再来跟我普法。”老大完全不受威胁。
“好大的口气,那我就问问我何家的……”
“你不如先去问问钟七爷,有没有哪个医生能救你的命。”陆朝颜及时打断了何嘉铭的话,并给了他一个‘让她自己解决’的眼神。
“你什么意思?”老大脸色一变,这死丫头从进来到现在已经诅咒他两回了。
陆朝颜淡淡地看着他的脸,问道:“你是不是有胃病,时常胃疼,疼的时候吃什么药都不能止疼,只有喝油才能缓解?”
老大的脸色再次一变,不仅他吃了一惊,连身边的几个小弟也大吃一惊。
他们老大的确有这毛病,有时候一口气都要喝掉四五升油,特别吓人。也去医院做过胃镜,除了长期喝酒导致的胃溃疡之外,也没检查出什么问题来。
这病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毕竟老是喝油对身体也不好,每次喝完拉肚子都能拉好几天,有几次都拉的脱肛了。
老大为此深受折磨,立即问道:“你以前认识我?”
他也算道上小有名气的人物,认识他的人不少。
陆朝颜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我有这病?”老大不相信。
“我是大夫。”陆朝颜说道:“望诊知道吗?看你脸色就知道你的病因在哪儿。”
“望诊?中医?”老大问道。
陆朝颜颔首。
老大嗤了声:“连胃镜都检查不出来我是什么毛病,你光靠肉眼就能看出来,以为自己是透视眼呢。”
“胃镜不是没有看出来你的病灶,而是忽视了。你做胃镜的时候,医生是不是发现你胃壁上缠了头发?”陆朝颜问道。
老大再一次脸色一变,几乎是弹跳而起了。
神!
这可真神了,连他做胃镜检查出来胃里有什么都知道。
到底是大夫还是算命的。
“不妨告诉你,你胃壁上的东西不是头发,而是一种虫,名叫嗜油发虫。此病是因头发入了胃,被气血蕴养化成了虫。嗜油,每每发作需饮油方可止痛,长得吃则安,不得吃则病。长此以往,发虫产卵于胃,以吃胃肉为生,致胃穿孔而亡。”陆朝颜说出了他的病症所在。
嘶……
老大被吓的倒吸一口凉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在作祟,他感觉好像真有无数条小虫子在啃食他的胃,一股钻心的疼慢慢开始蔓延。
“不好,老大胃疼又发作了,快快快,快去厨房看看有没有油。”一小弟紧张的喊道。
其他人就要去后厨找油。
“想害死他你们就去,喝油喝的越多,虫子长的越快。”陆朝颜语气平淡的说道。
几人吓的同时定住了脚步。
老大已经疼的额头冒汗了,也顾不上什么男人尊严了,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我以后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
陆朝颜从小随外公隐居在山村里,遵守杨家的祖训不出世行医,可但凡病人求到了家门口,或者出门的时候遇上了,都不会视而不见。故而就算他不求,她也会救。
“姐,有雄黄吗?”陆朝颜问杨忘忧。
“有有,要多少?”杨忘忧应道。
“半两,碾成粉末,再端一碗温水,拿一个空盆来。”陆朝颜交待道。
杨忘忧就赶紧去厨房准备了,很快就把陆朝颜要的东西拿了过来。
陆朝颜把半两碾成末的雄黄倒进了温水里,搅拌之后递给那老大:“喝下去。”
老大已经疼的不行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接过碗就一口气咕噜咕噜喝光了。
喝下去之后,好一会疼痛都没有得到缓解,反而还开始翻江倒海起来,老大刚要问陆朝颜怎么回事,一张嘴却呕的一声吐了起来。
陆朝颜早把空盆踢到了他面前:“吐盆里。”
一副嫌弃别人会把店里地面弄脏的语气。
何嘉铭握拳抵唇轻笑,他发现陆朝颜是个挺多面的女孩,给别人看病的时候格外认真自信,但埋汰别人的时候也格外俏皮可爱,不管哪一面,都十分迷人。
“呕……呕……”
伴随着一声声呕吐,一口口没有消化的食物都从胃口吐进了盆里,一股股难闻的气味也传了出来。
连这老大的几个小弟都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一个个捏着鼻子。
几分钟后,老大终于吐完了,被小弟们架到了椅子上坐着漱口。
“老大,还疼吗?”小弟急忙询问。
老大虽然吐的难受,但已经不疼了,摇头道:“不疼了。”
小弟们全都面露神奇之色的看向陆朝颜。
陆朝颜没先给他们解惑,让杨忘忧又去厨房拿了一桶油来,全都倒进了装呕吐物的盆里。
大家都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遂全都看着那个盆,只见片刻之后,油面就飘起了一条细长的黑东西,乍一看很像女人的长头发。
可是仔细看一会就能发现这根头发是个活物,在油面上一拱一拱的,十分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