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顿时急了,重生十几天了,她还没吃过猪肉。
急切地压低嗓音喊:“让让,给我匀点!”
她边喊边用力往里面挤,等终于挤进去了,看着面前空空的摊位,差点哭了,摊子上的猪肉明显已经卖光,只剩两个猪蹄以及一副肠肚。
胖胖的卖肉师傅正收拾东西。
温暖不管不顾地把两个猪蹄儿紧紧攥在手里,又指着那副肠肚说:“师傅,我要肠肚和这两个猪蹄。”
卖肉师傅笑了笑说:“行,我还以为换不出去了。”
“师傅,一共多少钱?”
“不多算,这两个猪蹄你给一元钱,这副肠肚你给一元五好了,一共两元五。”
温暖心说:太便宜了!
心满意足地说:“好!”
急忙掏出钱递过去,要了块油纸包好肠肚,小心把肠肚放进背篓最下面。
卖肉的师傅眼光扫过她的背篓,看里面有几袋白糖,双眼顿时亮了。
“小姑娘,你这几袋糖换不换?”
“师傅,你还有什么?”温暖期盼的眼光看过去。
卖肉的师傅果断从摊子下面拎出来一个猪头。
“小姑娘,这猪头,我本来想拿回家吃,既然你有白糖就换了,反正我明天还杀猪。”
“换,当然换,你说换几袋!”
看着新鲜的大猪头,温暖双眼发光口水差点流出来。
“两袋吧!”卖肉的师傅明显没底气。
温暖爽快的答应,并且把两袋白糖递过去:“行!”
猪头不小,背篓装不进去了。
温暖只好把家织布拿出来,这才把猪头放进去。
周围都是人,这些东西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不敢放进储物栏,怕被人盯上。
猪肉摊很快撤了,有个中年女人站住脚,快速打开背上超大的背包。
只见各种布料露出来,只是颜色单调,不是蓝,就是黑,以及灰,还有两沓厚厚的白细布。
“纺织厂残次品布甩卖了!”中年女人低声喊。
残次品?
温暖仔细看过去,上面确实有染色不均的地方。
白细布微微带着土黄色,看起来不太干净。
不过这颜色夏天做衣服正好。
她想想父母和她们姐妹的衣服,已经补丁罗补丁,这样染色不均,又不要布票的布实在是好东西。
她急忙凑过去选了几块蓝色黑色以及灰色的布,又拿了沓白细布。
“这些一共多少钱?”
“这沓白布一共三十米,一共十元钱,这几块布料你给六元,一共十六元。”
真便宜!
温暖毫不迟疑的掏钱买了。
然后找根绳子把布都系在一起,细心地抱在怀里。
逛得差不多了!
她喜滋滋往卖陶瓷的大爷方向走去。
心中嘀咕:今天买的东西不少,买完陶器就离开吧。
突然,口哨声刺破空气尖利地传来,打破了市场上的宁静。
好似炸弹在头顶爆炸了。
众人惊慌失措,立即行动起来,纷乱地往不同的方向奔跑。
温暖不知道发生的什么事,下意识地感觉大事不好了。
趁乱把背篓里的东西悄然转移到储藏栏里,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背篓。
同时,她紧张地问一个在收摊的女子:“大姐,发生什么事了!”
“来抓人了,你赶紧跑吧!”
果然如此!
常言说法不责众。
温暖考虑片刻,往人多地方跑去。
跑到一个拐角,最隐蔽的地方,看众人自顾不暇,她把抱着的布料也扔到储藏栏,顺着人流继续往前跑。
突然,前面出现十几个带着袖标的年轻人。
他们一张张脸不但冷漠,还凶相毕露。
“都给我蹲下,举起手!”
温暖吓得心噗噗直跳,随众人一起蹲下举手。
带着袖标的年轻人挨个检查,只要有人拿着东西,或者身上有钱统统带走。
没钱没东西的人放行!
有几个机灵的急忙把东西或钱都扔了。
有人不舍得东西或者钱,很快被押走。
带着袖标的年轻人目光如炬地看着,毫不客气地捡起地上的钱或东西收起来。
冷笑着说:“算你识相!”
这些人中有位二十左右岁的男子,穿着浅灰色中山装,中山装上衣袋里装着英雄牌钢笔,微微露出点笔帽,正是现代时尚标配。
他冷漠地看着这一幕,仿佛是位局外人。
带着袖标的年轻人不时把搜刮到的钱物讨好地放在他身边的箱子里,他连看都没看。
至于这些人讨好的眼神,更是视而不见。
温暖看明白了,这位一定是头!
这时,有几个带着钱或物被检查出来,都被人押走。
他们鬼哭狼嚎的声音更刺激了还没检查的,更多的人把钱和物扔掉,或者讨好地直接交给带着袖标的年轻人。
有几个人偷偷把钱藏在更隐秘的地方企图蒙混过关。
带着袖标的年轻人明显很专业,把其中一个男人藏在鞋里的钱找到了,狠狠地打了这人几巴掌,然后无情地带走。
还有一个女子,把钱藏在发髻里,被带着袖标的年轻人找到,也挨了几下打,被人带走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哪位中山装男子都毫不动容,明显对这些事熟视无睹。
温暖的东西早已经收进了储藏栏,大钱早就放到储物栏里,兜里的小钱钱也聪明地快速转移进去。
很快检查到温暖,看了眼背篓里什么都没有,一个带着袖标的姑娘在她身上仔细搜了搜。
发现一分钱都没有,随口骂了声“穷鬼”放行。
不远处有位蹲着等待检查的胖丫头,诧异地看了看她。
温暖恍惚记得,这丫头应该是在竞价时站在旁边看热闹。
那个金镯子——
她顿时吓出身冷汗。
这时,哪位中山装洞察秋毫的目光看过来,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
温暖更吓得噤若寒蝉,急忙往远处走,怕那个胖丫头说镯子的事,更怕这些人找后账,引起这位中山装男子关注。
一直到拐过两条街,确认安全了,狂跳的心才逐渐稳定。
多亏自家个作弊器,否则真的完蛋了!
正在感叹,突然听到一阵悲惨的哭声,顺着声音走过去,原来是位白头发老爷爷。
她很快认出了,这位爷爷不是在黑市卖陶瓷的吗?
只见他皱纹碓累的脸上更显沧桑。
哭得肝肠寸断,仿佛生机逐渐消失,只剩绝望凄苦和无助。
怎么哭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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