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心中惶恐,借故推脱说:“我这里没有纸笔,你们放心,绝不会赖账的。”
王八拿出纸笔递过去,紧绷着脸,冷哼着说:“写!”
其他几个混混凶狠的目光看向玲玲。
以前在他们心中,这位就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昨天把这位套麻袋恨凑一顿,看对方此刻的狼狈相,他们才发现这位啥都不是。
有机会把大小姐踩在脚下的感觉太刺激太爽了。
他们都很兴奋,更多的是瞧不起。
感受到现场的气氛,玲玲不由的打个冷战。
很快看清了形势,只好接过纸笔乖乖写起来。
“欠条,欠王八200元钱,我出院回家就给。”
王八感觉到玲玲的妥协怯懦,顿时气势高涨,邪笑着说:“按上手印,用我们兄弟给你放血不?大姐头的手指头很白,咬一口味道一定不错。”
玲玲昔日的大姐大的形象荡然无存,心砰砰狂跳。
尽管她弄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有了底气,却能感觉到王八和他几个手下对自己态度变了。
变得陌生,变的张狂狠辣,原来自己怎么没发现?
更让她害怕的是王八语气中的轻浮,如果让这恶心人的斜眼咬一口岂不丢死人了。
因为父亲的官职,玲玲当上这个大姐大,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在男女关系上,她却是一张白纸。
尽管喜欢蒋成,两人没什么接触。
上次为了哄对方,她主动抱抱已经是极限。
当年和温二龙在一起,就是无聊找的玩物。
此刻,王八异样的目光让她感觉害怕。
她心脏狂跳,急忙说:“不用,我自己来。”
常言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吗?
这点事她懂,她咬破食指,看流出点鲜血,快速按在欠条上。
王八把欠条递给侯三,“看看有问题没?”
侯三仔细看看点头。
王八这才满意了,嚣张的说:“大姐头,你哪天出院我们哥几个知道,可别起别的心思,我们习惯了,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这才是他们的本来面目,昔日在自己面前都是装的。
玲玲很快想到,那些在自己面前的大院子弟应该也有两张面孔,否则怎么会打着自己旗号行事。
让她当背锅侠,被人莫名其妙打成这样?
想起大哥对自己说的话,她这才明白对方是为自己好。
当时,她却丝毫没放在心上,此刻,才明白人心险恶。
玲玲打了个冷战,小脸煞白,鼓足勇气继续拉大旗扯虎皮,“王八你可别吓唬我,惹急了我去找我爹。”
王八自丝毫不惧,晃了晃手里的欠条,理直气壮的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爹再厉害也要讲理。”
玲玲嚣张气焰顿时收敛起来。
看到对方老实了,王八哈哈大笑,得意地带人走了。
在门外偷听的乔娜听明白发生的事以后,整个人顿时瘫在地上。
自家闺女胆子比天还大,竟然唆使这几个混混去教训那个死丫头。
这几个混混看着就是狠人,玲玲分明是与虎谋皮。
她从没想过在自己面前还算听话的闺女,和这些人在一起就变了张嘴脸。
尽管她恨温暖粘着自家儿子,也从没想过把对方推进地狱。
玲玲竟然还问这几只狼玩了没有。
闺女怎么变成这样,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她一直以为自家闺女冤枉,现在明白了,都是她自己作死。
这孩子心肠够狠,胆子够大,那死丫头再不对,再纠缠星辰也是条人命,她怎么就指使人去要了人家一条胳膊一只腿。
据说郭将军最护短,这事闹出来玲玲一定会进监狱,这可怎么办?
听这意思,这几个小子不但把那个死丫头一条胳膊一条腿打断了,还毁了人家小姑娘的清白。
那丫头一辈子不就完了吗?
如果自家闺女被欺负成这样,他们夫妻就是命不要也要讨回公道。
玲玲这丫头怎么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她浑身哆嗦,瘫软在地上。
现在怎么办?
直到王八等人走了,她才艰难地爬起来,失魂落魄的走进病房。
看着发呆的闺女问:“玲玲,你怎么做出这样的糊涂事?那天蒋成说了,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此刻,玲玲当然想推脱责任。
她心情沮丧的说:“娘,当时我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这几个人当真了。”
乔娜生气数落起来,“你这个大傻子,随口的事为什么要写欠条。白纸黑字写上,看你拿什么还?”
“娘,你没看那几个人凶神恶煞般,我不写他们能饶了我吗?”玲玲可怜巴巴的说。
当时,她确实怕了。
他们眼光中的凶残和鄙视让她感觉到危险,更让她感觉到恐怖。
好似自己就是一堆垃圾,任由他们践踏。
她万分后悔,自己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来往,平时还引以为荣,以为大家都听自己的。
蒋成那天说的话不断在她耳边响起:一定要通知到。
假如那天她认真对待,通知到本人了,是不是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再往前推,自己不说那样的话,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转念想到,那个死丫头和自己一样躺在床上。
不对,她的胳膊也断了。
更让她开心的是死丫头没了清白,大哥终于能离开她了。
付出两百元,这一切都值得,看她以后在自己面前还能抬起头来吗?
一直以来,死丫头处处比自己优秀,对方好似天上的云,自己却是地上的土。
父亲官复原职,让她兴奋自豪,终于把那个死丫头比下去了。
没想到对方竟然跟来了,摇身一变成了郭将军的孙女。
她不甘心,经常对手下说:那就是一个土包子。
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深知底细的大院子弟,没人说什么。
只有那些外人信以为真。
此刻,她好似在悬崖边走过,后怕的同时,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听母亲抱怨,她不耐烦了。
“娘,不就是二百元钱吗?给他们就是。”
乔娜痛心疾首的说:“玲玲,我跟你父亲一个月才挣一百六十多元钱。二百元,我们一个多月不吃不喝才能凑够呀?这次你住院,你爹借了战友两百元,加上你兜里的一百多,能不能够还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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