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突然出现在山东境内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王文的耳朵里。
“无常,这李恪果然不是个省油灯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将高良拿下,更是以身做饵,诱使高良连犯几个错误。”
提起李恪,王文心中感慨,若是此人被李二看重,立为太子,他们这些世家大族将来都要抖三抖。
无常此人半张黑脸,半张白脸,像极了天桥下的唱戏人,一身文士打扮,腰间别了几面令牌,古朴非常。
“家主莫忧...这李恪若是想跟我王家合作,一切照旧。若是想要替李世民探我王家口风,属下不介意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王文每次和无常交谈,都能受益匪浅,对方是他的良师益友,也是得力爪牙。
“好!有无常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黑爪已经很久没有磨砺爪牙,就看这李恪自己选择了。”
无常笑着说道:“路上有不少我黑爪的探子,一有消息便会传来,在下还要去练功,先告辞了!”
“慢走,呵呵...”
王文把玩着手里的核桃,笑着看向无常的背影,“本家主还真看不懂你啊...”
...
官路,樊梨花和樊建姐弟二人策马狂奔,西凉二女从小便是马背上长大,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不过如此。
倒是吴王殿下骑了一会儿马,便觉得大腿和屁股疼痛不已。
“殿下,看来以后要是想让樊家小姐服您,还要多下功夫啊~”
刀马和李存孝赶着马车,无比惬意。
李恪在马上后面揉了揉屁股,不屑地说道:“你们懂个屁,等哪天本王抽到了奔驰,让你们知道知识就是力量!”
两人早就习惯了自家殿下的风言风语,相互摇了摇头。
“殿下,我都是病号了,怎么还不让我回听雨楼?”
聂正哭丧着脸说道:“我可不想再被五百马贼围攻了,老聂我还是靠脸吃饭...”
“啪!”
李恪一个脑瓜疼弹去,说道:“老聂,你这厮好不要脸!本王都没说自己靠脸吃饭,你竟然敢逾越?”
“李恪!你还是不是男儿,赶紧上马跟我跑一路!”
不等聂正回话,樊梨花已经御马而归,少女的额头上有些许香汗,看得李恪一时发痴。
“咳咳,本王骑术不精,若是有位老师教导,那真是极好的...”
李恪说罢对着樊梨花挤眉弄眼,后者娇羞不已,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殿下,轮马术,我和瘦猴都不错,再不济还有樊建呢!”
刀马笑着看向樊建,后者会意,说道:“来来来,便宜姐夫,你别害羞,与我同乘一马!”
“你们赶紧给我滚蛋!”
李恪一头钻进马车内,懒得和这几个混蛋多嘴,众人嬉笑散去。
最终伤员聂正无奈骑马,将马车留给了李恪和樊家小姐。
“这一路上,行人来来回回,可我却至少看到了熟面孔三次!”樊梨花小声说道:“时而是挑夫,时而是赶考的士子,还有骑马的镖师!”
李恪冷笑一声,说道:“这些恐怕都是琅琊王氏的探子。本王就没打算隐瞒身份,他们要探便探吧!”
“殿下!”
刀马打开马车卷帘,说道:“前方有人来迎接,貌似是琅琊王氏的人啊,呵呵。”
李恪探出头,只见一人络腮胡子,头戴狼皮帽,手持大刀,露出健硕的肌肉,尤其是对方胸口上的狼头,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突厥人!
“敢问前方可是吴王殿下?”
那汉子操着生涩的大唐官话,“在下王光南,乃是琅琊王氏的子弟,特来此地迎接殿下!”
王光南,王光旦?看来两人必有关系。
李恪环视一周,之间附近还有二十多名手持兵器的随从,笑着问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一路绿林好汉想要打劫我呢!”
“殿下严重!这些都是我王家的护院!在下在马上,恕难行礼!”
王光南冷哼一声,压根没有半点尊敬之意。
“本姑娘让他知道什么是礼仪!”
樊梨花见未来夫婿受辱,当即就要发飙,李恪拦住对方,“这点事还用不着你出马!”
李恪笑着看向王光南,问道:“敢问兄台,王八蛋是你什么人?”
“王八蛋?在下不认识!吴王认错人了吧?”
王光南眯着眼睛,恨不得一刀砍了眼前之人。
“噢噢!抱歉,本王记性不太好,是王光旦!”
“正是本人胞弟!”
王光南咬牙切齿地看向李恪答道。
“令弟惨死长安校场,本王心中痛惜,最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唉~”
李恪此言一出,王光南瞬间散发出杀气,其身边的青衫文士伸手一拦,说道:“早就听闻吴王殿下口齿伶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谁裤裆没勒紧,把阁下漏出来了?”
樊梨花俏脸一红,小手掐向李恪的腰部,娇嗔道:“让你说话如此不靠谱!”
李恪忍住腰间的疼痛,面不改色。
那青衫文士恨不得王光南赶紧去砍了李恪,表面上依旧笑道:“在下王冲,乃是家主王文的胞弟,特来护送殿下前往王家!”
“看某些人一脸读书人的样子,结果连礼数都不周全,看来琅琊王氏不过是虚有其名,还不如一个暴发户!”
李恪打了个哈欠,不屑地说道。
对这些传承千百年的世家大族来讲,改朝换代的帝王家,反而更像是暴发户,短命的王莽不过屈屈十六年,哪里有他们有传承?
“殿下...我等是在马上,所有无法行全礼,还请殿下理解!”
王冲冷哼一声,在他看来,李恪不过是长安城的闲王,没有王家支持,他算个屁!
想要当傀儡皇帝,那以后就要多多巴结他们。
“理解,理解!听闻琅琊王氏最注重血脉传承,可有此事?”
“那当然!”王冲骄傲说道:“我琅琊王氏从魏晋流传至今,靠的就是血统纯正!”
李恪笑着指向王光南,“那眼前这位不懂礼数的杂种,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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