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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生父,另有其人?
    国公府旁的独院还未收拾,再加上曲蓁东西在宸王府,就先随容瑾笙离开。

    出了国公府,离墨淞脚步顿止,幽白的月色衬得他越发孤绝冷漠,他凝视着曲蓁,良久,轻声道:“有事寻我。”

    话落,转身几个起跃消失在夜幕中。

    “走吧。”

    容瑾笙道。

    归府的路上,曲蓁想起方才那幕,神情怪异,“离墨淞既是大离的太子,离王又怎么肯将他送来盛朝为质?”

    “永昌七年,离盛边疆爆发战争,大离惨败,其他皇子尚且年幼,唯有皇长子离墨淞能够自理。”

    容瑾笙看着她,凤眸隐有笑意,“他是你一母同胞的兄长!”

    “我知道。”

    曲蓁苦笑。

    爹爹死后,她以为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不曾想短短时日,她不仅有了祖父祖母,舅舅表兄,还多了个亲哥哥!

    真是天意弄人!

    “不过我的身世,还有问题!”

    她刚才在书房时就想问的,奈何众人神情悲痛,不好开口,眼下得了清静,正是梳理思绪的最佳时间。

    “什么?”

    “时间不对!”

    曲蓁听着寂静长夜里,车轱辘压在地面‘吱呀‘的回响声,手心发凉:“世叔方才说阿娘比预期早产了整整一个月,就是说,原本的预产期该是九月十五。”

    “按照这个说法推算,阿娘怀孕的时间该在十二月初八之后,也就是离开大离的次月……”

    她,并非阿娘与离王所生。

    那她的生父,又是谁?

    “你确定?”

    容瑾笙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身子微微前倾,凝视着她。

    “确定!”

    简单的日期推算她总不至于出错,事关阿娘的清白与声誉,未经确认,她断不会说出。

    “夫人曾消失了半年之久,又遭死士追杀,阮大人遇见她时已至京都附近,按理来说,想要脱险,返身回京才是最好的选择,可她却冒险同去了临江府,隐姓埋名,对于发生之事三缄其口,甚至没有追究的打算。”

    身怀六甲,被逼至绝境。

    怎么可能不恨不怨不查!

    除非……

    两人一合计,望着对方,异口同声道:“杀手来自汴京!”

    且,曲国公府,开罪不起!

    她只能打碎牙齿,活血吞!

    “汴京、怀孕、死士、追杀……”

    曲蓁低喃着这些词,越想脑海中思绪越乱,不知为何,笋溪县的那帮刺客突然钻入脑海中,挥之不去。

    隐隐像是有什么关联浮现,可真当她妄图串联起来时,那微弱的感觉又化作云烟,消失无踪!

    她正思索着,冷不防额头被人轻扣了下。

    “别想了!”

    容瑾笙缓缓收回手,对上她有些茫然的眼神,轻笑道:“忧虑过度易伤神,歇歇吧,十多年前的事情,不急于一时半会。”

    “也是。”

    曲蓁附和了声,放软身子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只是她这段日子刚处理完曲家送尸案,又接掌青镜司,心头还堆压着与阮家的血海深仇,未得一日安稳。

    今夜好容易弄清楚了一些事,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倦意袭来,竟直接睡了过去。

    容瑾笙见状,吩咐血手将马车赶去了小门,直入府中。

    到了半池苑外,已避开各府眼线,确认守在暗处的尽是心腹后,容瑾笙拦腰抱起曲蓁,跨下马车,缓步进了松风水阁,动作轻柔的将她安置在床榻上。

    她睡得极安稳,没有清醒的迹象。

    “你啊!”

    容瑾笙轻叹了声,看着她疲倦至极的面容,怜爱的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如羽毛般轻轻扫过,替她掖好被角,转身出了屋子。

    “守好此处,不许任何人打扰。”

    他吩咐了句,暗处立即有人应道:“是!”

    容瑾笙上了曲廊,并未回且听风吟,直接去了旁边的书斋,颀长清瘦的身子嵌入太师椅中,烛火“扑”的声蹿高。

    “风愁!”

    “属下在,请主子吩咐。”

    风愁即刻从暗处走出,跪地行礼。

    容瑾笙凤眸如笼云雾,极淡的盯着某处,过了会,才道:“吩咐天机堂寻找当年在阮家老宅为曲夫人接生,看顾的一应人等,暗押回京。”

    “另外国公扶柩归京的路上,沿途照应些。”

    风愁有些意外的轻抬了下眉峰,径直道:“是!”

    容瑾笙再未说话,等了良久,见风愁还在原地,疑道:“还有事儿?”

    “是……”

    他踌躇再三,“是北戎那边出了问题,薛公子在外候着,与主子请罪!”

    还是,出事了吗?

    容瑾笙手指一下一下轻敲着桌面,砰砰砰的响木声回荡在四下空寂的书斋内,敲得人心头发紧。

    “让他进来。”

    风愁悄然松了口气,恭敬起身,“是!”

    他离去的步伐比来时更快,眨眼就跨出书斋。

    方才声落的刹那,主子周身气温骤低,他只觉得体内血液仿佛凝滞了般,呼吸艰难。

    这次,谁也帮不了薛静琅!

    “薛公子,请吧!”

    风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侧身让开路。

    透过高悬的明窗,那抹雪色人影半藏在也阴影中,静如玉雕,不辩神色,薛静琅深吸口气,往书斋走去。

    “你们说主子会如何处置他?”

    泉微从悬梁上探下个脑袋,压低声音问道。

    “处置?”

    暗处又想起道声音,“要是处置能解决问题,他就是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风愁双手环抱,靠在廊柱上,朝声源处瞥了眼,“无瑕,你不在‘曲水流觞’好好做你的花魁,跑来这儿搅和什么?”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子是男人!”

    无瑕骂了句,又怕惊扰屋里的两人,忙压低声音:“这么大的事儿,总要商讨个对策出来,你再敢胡搅蛮缠,别怪我动手啊!”

    “无计可施!”

    树影疏落,露出半个人影来,月杀抱着剑靠在树干上,言简意赅:“这是死局!”

    “你们在说什么?”

    血手听了这边动静,悄无声息摸了过来,奇怪的问道。

    众人都知道他刚才随行在外,消息闭塞了些,风愁漫不经心的看向他,好心解释道:“北戎多年部署,已毁于一旦!”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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