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的到来,让徐府上下,轻松许多。
前阵子主子们紧绷,连带着他们这些下人也跟着严阵以待。
这种“轻松”不是身体,而是精神。
别看徐致遥是孩子,但他最为敏感。感受到家里的气氛轻松,他也欢闹如常。
反正有小舅舅、大哥陪着,爹不在家,娘又不管,他很开心。
徐家气氛轻松如常,京城内开始紧张至极。
从萧家分家开始,陆陆续续好多大户都开始分家。
小门小户分家,没谁会注意。但这些大户分家牵扯的比较多,自然就引人注目。
为何分家不清楚,但户部最近很高兴。因为他们分家,连带着新建区三期的房子卖的特别好。
这样一来,整个新建区的人也多,那边有了兴旺趋势。
萧氏一族分家,萧衍跟弟弟很快就去新建区那边买了房子。
他们都是朝廷命官,每年从俸禄扣除一部分,并不影响什么。
丁琬因为临盆在即,心知不能过去,所以就备了好些贺礼,只等萧衍这一股搬家,让徐永涵带着长子过去贺喜。
在这之前,宫里的嬷嬷被画眉领来了。
经过嬷嬷的一通摸索,得出结论,瓜不熟蒂不落,还得再等等。
柳氏闻言,在旁不放心的问:
“那这孩子大不大?”
“不小。”婆子据实已告,打量一下丁琬的身材又道,“老夫人请安心,徐夫人年轻,而且她个高、骨架大,这又不是头胎,不会有事。”
“……啊,那行,那谢谢啊。”柳氏怅然道谢。
实则心里还是不放心,有很多话都想问,但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画眉心细,见她这般样子,轻声的说:
“伯母放心,琬儿生产那天我会过来,还有宫里的太医、稳婆,都会来,她生产必然没事儿。”
“对对对,老夫人请放心,皇后娘娘早就发话,徐夫人生产,太医院一定要严阵以待,我们都不敢怠慢。”婆子急忙附和。
柳氏面露喜悦,但眉头的阴郁并没有疏散。
送走了婆子跟画眉,丁琬拉着母亲,柔声的说:
“娘放心吧,我没事儿。这小家伙不想出来,就让他继续在里面呆着,总会出来的。”
柳氏回握着她的手,想着自己当年生她的情形,幽幽道:
“你那会儿也没揽月,咋这孩子就……就这么稳当呢。”
丁琬笑而不语,毕竟生孩子这事儿由不得自己,不是你说啥前儿就啥前儿……
……
五日后,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吃过早饭后,徐永涵跟徐致远穿上丁琬精心挑选的衣服,准备出发。
徐致遥别看年纪不大,但也知道跟脚,尤其是跟大哥的脚。
老早就等在后院,一看来人,“哒哒哒……”一路小跑,抱住徐致远的大腿就不动弹。
一身枣红色的袄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明显是精心收拾过。
丁琬瞅着儿子的样子,纳闷看着翠云。
翠云摊手,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摇摇头,说:
“夫人,奴婢真的没法子。二少爷实在心眼太多,奴婢最后被绕进去了。”
谁能想到一个三岁半的孩子,先是说吃早饭时衣服脏了要换衣,然后又要求好好洗洗,收拾收拾。
平日让他洗脸,那得斗智斗勇。今日分外配合,她还挺高兴,等全都弄好后方知,这二少爷是有目的的。
徐致远瞅着弟弟的样子,想了下道:
“二爹,要不咱们把小舅跟他都带着吧。”
丁琬闻言,嘴角狠抽,说:
“哪能都带。咱家出一份礼,你们四口人去吃?”
这在土庄子铁定不行,会被人家笑话。
徐永涵弯腰把儿子抱起,冲着翠云吩咐说:
“你去把小舅爷唤来,如果没换衣服就给换了,带着过去。”
“哎……”
不等丁琬说话,翠云屈膝行礼,走了。
“孩子不懂你也不懂?”丁琬无奈,轻推了下丈夫。
他带俩儿子过去,这无可厚非,可又带个小舅子就……
徐永涵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媳妇还算丰盈的脸颊,说:
“你别担心,咱准备的那些贺礼就是再去四个,也吃不回来。再说孩子想出去转转,带他们见见人也好。日后岳父总要回京,小舅子先露面,也可以。”
丁琬还想说什么,丁瑫一路唤着“姐夫”、“外甥”跑来了。
那满脸喜悦,根本掩饰不住,分明就是想出来。
丁琬见状也不说啥了,说再多扫了孩子们的雅兴,终究不好。
柳氏不是不懂事儿的人,一路匆匆过来,担忧的说:
“能行吗?你带他们哥俩去就好了,瑫哥儿留家。”
话落,丁瑫原本兴致勃勃的脸儿顿时阴郁起来。
疼弟弟的丁琬见状,不落忍的说:
“娘放心,咱家备的礼厚,让瑫哥儿过去没事儿。”
“那也不好吧。”柳氏担忧。
做岳母的,一切出发都是为了女婿着想,生怕给女婿惹出什么麻烦,在牵连自己的闺女。
徐永涵明白她的“慈母之心”,轻笑着摇头,道:
“娘放心,没事儿的。大不了过去点个卯,我就让致远带他们俩去酒坊。咱家那边有酒坊,咋都能呆。”
柳氏见他是真心想带着,释然的松口气,说:
“那成,那你就看着办吧。”
说完,不忘冲着小儿子嘱咐——
“你乖点,听你姐夫还有致远外甥的话,知道吗?”
“嗯。”小家伙重重点头,牵着早已落地的徐致遥。
目送他们四个上车、离开,柳氏挽着闺女的胳膊,说:
“咋地,还没动静?”
“没有呢。”丁琬摇头,一点都不着急的说,“他想啥前儿就啥前儿吧,不要理他。娘陪我去前面一趟吧,再有一个来月就要过年,得往家、我姥家那边送些年礼。”
“好,好。”柳氏忙不迭点头。
这会儿别说陪闺女张罗年礼,就是干啥她都心甘情愿。
娘俩去了前院,管家老早就等在了那里。柳氏这些年也会掌家,账簿啥的也看的明明白白。
瞅着闺女家的账簿,知道他们有钱,但却没想到花费会这么大。
“琬儿,你这……”
不等丁琬回答,管家在旁抱拳拱手,说:
“老夫人有所不知,今年我朝灾情不断,夫人心善,所以这捐赠、粥场就一次接这一次,花费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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