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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日后,不要再送。
    丁琬见耿氏心意已决,点点头,说:

    “成,那就开春把下风口那里支起来,多养些。反正今儿也赚钱了。”

    耿氏笑着直说“好”,美滋滋的低头吃饭。

    家里现在存了三百两银子,想想都觉得踏实

    徐致远看着丁琬,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说:

    “娘,晚上你跟我睡呗,学堂休息了。”

    从明天开始,学堂就正式休息,一直到正月十八才开课。

    耿氏看着孙子的样子,笑呵呵问道:

    “就让你娘陪你?”

    “明儿我还来奶这屋睡呢。”徐致远急忙开口。

    生怕奶奶挑理。

    耿氏摸了摸徐致远的发顶,轻叹口气,说:

    “你跟你娘亲近,奶看着高兴。锁住啊,你要记得,不管到啥时候,这是你娘,不能变。”

    日渐长大的徐致远,对生母曾经做过的事儿,也明白了很多。

    小家伙一直对丁琬就有感情,再加上跟丁珏的关系,所以他对生母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

    夹菜到丁琬的碗里,重重点头,说:

    “生恩大于天,未生而养更加情深似海。致远明白,祖母放心。”

    耿氏闻言,长松口气。摸着他的发顶,说:

    “你能知道这个道理就好。记着,咱徐家儿郎顶天立地,有恩必报。”

    “嗯。”

    丁琬看着他们祖孙的样子,笑着低头吃饭。

    有恩必报?

    那徐二年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这一世她全心全意为徐家,他就是这么报答的?

    吃过晚饭,丁琬伺候了耿氏洗漱后,这才带着徐致远回房。

    没回自己的屋子,而是去了他的房间。

    小家伙自打单独居住后,就有种小主人的感觉。

    隔三差五,就让她来坐坐。

    偶尔撒撒娇,让她在这边睡。

    孩子尚小,倒也没什么可避讳的。

    娘俩洗漱完,躺在炕上后,徐致远吹灭蜡烛,说:

    “娘,安师傅真的要回来过年吗?”

    丁琬微怔,单手垫在脑后,道:

    “你听谁说的?”

    “听丁槐。他说二叔姥爷下午去找太姥爷了。”徐致远回答,“真的在咱们这过年吗?”

    听着小家伙略有些兴奋的声音,丁琬笑着“嗯”了一声,说:

    “是啊,他一个人,你二叔姥爷的意思是让他在你太姥爷那边过年,只要他愿意就行。”

    “那挺好的,我又可以学习功夫了。”

    “你现在的功夫已经很好了。”丁琬夸赞。

    不说旁的,三米高的松树,这孩子“蹭蹭蹭”就能上去。

    下来的时候,丁琬这心都提溜,可人家啥事儿没有,平安着地。

    徐致远翻个身,背对着丁琬,说:

    “娘,我现在的功夫一般。顶多对付几个小混混。”

    “那就不错了,难道你还想行侠仗义?”

    “那不能。”徐致远想都不想,直接否定,“我是打算练好功夫保护娘。其他的……顺、手、就、行……”

    “行”字刚说完,平稳的呼吸就传来了。

    丁琬好笑的摇摇头,抹黑帮他把被子往上拽拽,这才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间,又做梦了。

    这一次的梦里,是徐致远跟周氏。

    “咳咳咳咳……娘,我难受……咳咳咳……”

    小小的孩儿,咳嗽不止。

    再看周氏,根本没有任何心疼。

    拿出一包银子,分给自己的姘头。

    不是王五,是谁还不认识。

    小家伙咳嗽道最后,“噗——”的一下,吐出了血。

    “夫人,这小家伙是不是得给吃点药?”

    “吃什么吃!他配吗?”周氏冷“哼”,转身跟着男人出去了。

    干什么不用问,手指头都能想得出来。

    再看咳嗽的徐致远,双眼殷切的看着门口,直到人消失后,浑身抽搐在地。

    双眼往上翻,嘴角溢血。

    丁琬此刻知道是做梦,可还是着急的想上去抱。

    偏偏怎么都抱不到。

    “猛”地起身,四周黑漆漆。

    身边小家伙的呼吸,还是那么低沉。

    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丁琬心有余悸。

    重新躺回炕上,久久都睡不着了。

    从后面把人抱在怀里,丁琬轻轻安抚。

    小家伙迷迷糊糊间,溢出一声“娘”,然后又沉沉睡去。

    丁琬长叹口气,了无睡意。

    起身把衣服穿上,趿上鞋子,出了屋。

    先去后院方便,看着阴沉沉的天,估计过一会儿就该下雪了。

    蹲在房山头那里,想着梦境里的真实,丁琬心疼上一世的徐锁住。

    那么小的年纪,被病折磨致死。

    她给了那么多次钱,没想到都被周氏给造了。

    这哪是母亲啊,这就是娼妇。

    婆母呢?

    讲道理婆母不可能把孩子交给她啊!

    难道那时候,婆婆就已经死了吗?

    阵阵北风吹过,让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揉揉发疼的太阳穴,扶着墙起身。

    蹲的时间太久,头有些晕。

    刚刚站稳,还没等走呢,一阵窸窣的声音传来。

    接着,一个人翻墙进屋,手里不知道拿了个什么东西。

    丁琬用手捂住嘴,一点呼吸都不敢有。

    眼瞧着那人站在自己窗根下不知道吹了什么,然后就用匕首捋着门缝拨门栓。

    估计是察觉没有,等他转身时,丁琬就站在他身后。

    那双慌乱的眸子骗不得人。

    丁琬没吱声,拉开门把人推进屋,然后关门。

    一气呵成,让他都来不及反应。

    “怎么,这次又想送什么啊?”

    黑衣人见行踪暴露,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她,说:

    “徐二年救过我,我理应帮他照顾你们。”

    “你确定是帮徐二年照顾,不是你自己照顾,对吗?”

    丁琬的反问,让男人双手紧握。

    不过黑暗的屋子,丁琬根本就看不到。

    “在下不知徐娘子为何这么说,不过在下对徐娘子,没有任何关系。”

    丁琬“呵呵……”冷笑,呢喃着:

    “好,既然没有关系,那还请徐永涵您,日后不要过来了。我不用你照顾,徐二年欠我的,让他自己来。”

    “他已经死了,你对自己好一些,那么难吗?”

    “我过得好不好,跟你有关系吗?”

    “…………”

    趁着他沉默的时候,丁琬继续又道:

    “这是我最后一次收你东西。日后,不要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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