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摇摇头,不在意的说:
“没啥蹊跷的。我大伯哥在家人缘不错,在军营有三五好友不足为奇。”
伙计闻言,嘴角狠抽,但却没有继续追问。
既然她不想说,那他也就不问了。
反正都是人家的事情,问多了反而不好!
把东西啥的都记好,丁琬见没事儿了,开口问道:
“小哥儿,县里哪有卖便宜又好的皮子?”
伙计听了指着东面说:
“您们出门沿着路往东走,走到头往北拐能看到一整条街的皮货铺子。其中有一个叫‘正德皮行’,他们家东西最好,而且价格实在。我们当地的都去他们家买,往来商队也搁她家拿货。”
丁琬闻言颔首,道谢之后,挽着丁翠兰的胳膊出去了。
安辰跟在他们二人后面,出门一条街,全都是冥店。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按照伙计的话,往北拐,的确就有一整条街的皮货铺子。
相较于冥店那条街,这边的街道就热闹许多。
伙计站在店门口吆喝、揽客,十分热情。
丁翠兰一边找寻“正德皮行”,一边拽着丁琬的胳膊,道:
“琬儿,你发现没有,这边的街道比刚才咱们去过的要热闹。”
丁琬闻言耸肩,轻声回应:
“难道不正常吗?刚才咱们去的是做白事生意的。如果伙计这么热情,你会去他们店买东西?”
丁翠兰语塞,随后尴尬的点点头,道:
“说的对,说的对。哎,你说那个给大可定东西的,怎么就不给二年定呢?说起来,他们哥俩的脾气,虽然大可脾气好,但二年更容易交人啊!”
话落,丁琬没有什么面部表情,反倒是安辰眉头紧锁,侧耳倾听。
或许这丫头……
“小姑,二年哥是人、不是银锭子,哪能谁都得意他。或许进了军营就转变一下也说不准,没有人给他定,我来定也是一样的。”丁琬幽幽的说。
丁翠兰虽然觉得这话没毛病,可细细琢磨一番后,还是觉得不实际。
说话间,二人就来到了正德皮行。
匾额很大、很气派。
这么大的店,还能做到物美价廉,属实不易啊!
伙计送人出来,看到徘徊在店门口的三个人,热情的比出“请”的手势,说:
“客官,里面请,里面请。咱家的皮子是县里最全的,就看你们要什么样儿。想要啥屋里看呗,看好了就买,看不中您在逛逛。”
别看这么大的店,伙计却很热情。
丁琬心里舒坦,点点头,跟着进来。
屋里人不少,看样子是商队在挑选货物。
伙计领他们去到北面的相对安静的地方,问:
“您们要啥,前面太吵,我带您们去偏厅。这位姑娘应该没出嫁,不方便在外面。”
伙计的贴心举动,更是让丁琬对其满意。
笑着点点头,没有拒绝的说:
“是这样,我小姑来年出嫁,我们正好过来办事儿,就想着买些皮货。整个辽东都知道,北苑县的皮子最好,而且价钱实惠。”
伙计一听这话,笑着道:
“那肯定的,咱们这边离靠着大菈子山,山里啥都有,猎户进山经常能打到好东西。您们跟我来,这边请。”
说着,带他们往偏厅走,快进去的时候,伙计从柜台那边喊——
“上壶菊花茶!”
“知道了——”
得到回应,伙计这才推门领他们进去。
说是偏厅,其实就是一个十平左右的屋子。
一张圆桌跟六把椅子,一个窗户,一个门,其余没有了。
伙计把他们三个让座后门开了。
进来的伙计把茶具放下,就出去了。
原来的伙计拎着茶壶,给他们三个倒茶,说:
“这是去年秋下晒得菊花茶。里面放了蜂蜜、大枣、还有枸杞,您们尝尝,女子应该喜欢,我们老板娘特别爱喝。”
丁琬看着红褐色的茶汤,端起喝了一口。
不算太甜,有一点枣的味道。
味道不错很好喝。
伙计见两个女子都喜欢,又给她们添了些就出去了。
安辰不喜欢喝,抿了一口就放在那里了。
很快,伙计回来了,手里拿了很多张皮子。
放在桌上,一一摆好,开始介绍。
皮子是真少,兔皮、黄鼠狼皮、熊皮、野猪皮……
“这些都是常见,做鞋子,做护膝啥的可以。这狐皮做大氅、斗篷不错。对了,咱们店还有虎皮、貂皮。再不然火狐皮、雪狐皮……”
巴拉巴拉说一大堆,丁琬不住点头,伸手摸着皮子。
“如果您要做斗篷,我建议选貂皮。不想火狐、白狐那么贵,而且也显身份。像您这样做一件,也就二十五两银子左右。”
丁翠兰一听这话,嘴角狠抽,有些心疼。
二十两银子?
那是她多少个月的工钱啊!
艾玛,太多了,不行不行。
安辰心细的看着她摇头举动,笑着道:
“你把那貂皮拿过来,我们瞅瞅。”
伙计一听,不住的点头,转身出去了。
丁琬瞅着他,放下茶杯,说:
“你听清楚没,那是二十五两银子,不是五两银子。”
安辰挑眉,不在意的道:
“作为聘礼,不成?”
“聘礼”二字说出口,丁翠兰瞬间红了脸。
丁琬见状,手指轻敲着桌面,幽幽地道:
“既然是聘礼,那我这个媒人礼是不是也得送?”
趁火打劫嘛,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丁琬明白这个道理。
丁翠兰下意识就想提醒丁琬,可刚要有所动作,又停止了想法。
到底没成亲,她们俩才是最亲的。
安辰瞅着丁琬优哉游哉的样子,撇嘴道:
“有她的能没你的?啥时候落下了你?就是我不给,她也得给!”
丁琬闻言,嘴角上扬,得意的道:
“不错不错,有点长辈的样子,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却之不恭?
她分明是小人得志!
安辰懒得理她,翻个白眼,摸着其他皮子。
做斗篷也行,不过到底不如貂皮好看。
挑了几块牛皮、羊皮,扔给丁琬,说:
“回去找皮匠熟了,我冬天的鞋子不够,给我做几双。”
丁琬无语,瞅着他道:
“凭啥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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