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循序渐进,咄咄逼问,也成功让耿氏激动,撅了过去。
李郎中早就备好好了。
庆年、赵岩他们几个,纷纷走上前,帮着把耿氏抬进了屋。
地上那两个匣子,就那么醒目摆在那里。
至于耿氏一直捏着的信,躺在了地方。
丁翠兰拿起来,轻声读着。
大家听着信,谁也没说话。
等丁翠兰把盒子打开,大家看到里面的东西,再加上刚才耿氏的样子——
多多少少,都有些微词。
亲家两口子一门朴实为了啥?
还不是希望自己的闺女在婆家,能好好的,不受屈。
可是刚刚……
赵刚叹口气,幽幽地道:
“其实致远他奶也没错。”
“这还没错?”蒋文平惊讶。
赵刚看着他,苦笑着点点头,说:
“你觉得她有错吗?没有一个母亲,会在心里接受自己的孩子已死。除非见到了尸首,否则她们咋能接受。有些风吹草动,她就会怀疑,人之常情。”
“就算人之常情,也不该怀疑自己的儿媳吧。”安辰提醒。
赵刚看着他,问:
“她怀疑了吗?她不过是问问,去了军营有没有看到。军营是个啥情况,咱们不知道,没去过,她也没去过。问一嘴,没啥吧。”
“如果活着,丁琬会不说吗?”
“所以我说这事儿,他俩谁都没有错啊。当时翠兰也去了吧,翠兰你见到吗?”
话锋转到丁翠兰身上,所有人又都看向了她。
丁翠兰无奈,深吸口气,摇摇头,道:
“我们去了那边,不过没有看到。军营那么多的人,我们也只是送酒,没有进去。”
“对对,军营是重地,你们要不是送酒,也跟本进不去。”蒋文平用着自己的理解点头附和。
安辰走过来,把丁翠兰扶起后,道:
“咱回吧。把琬儿的耳坠拿着,那一对给留下。”
“哦,好。”丁翠兰点头,把其中一个匣子、还有那封信都拿走了。
剩下的就放在那,反正有人管。
赵刚跟蒋文平有些乱。
至于其他的村民,又担心的,也有看戏的,更有幸灾乐祸的。
人嘛,一个村住着,参差不齐,也是有的。
两个人回到丁家,先去的东跨院。
见屋里没有人,这才去了上房。
丁琬哭的很委屈,见丁翠兰跟安辰回来,长舒口气,道:
“家里咋样了?”
甭管她多伤心,婆母对她的好,她都记得。
前世的种种,她也不会忘。
重生一次,除了活好自己,她还得弥补。
弥补前世因为她,受到连累的爹娘。
弥补前世想放她另嫁,却没有机会的婆母……
她的心思,旁人不清楚,更加不知道。
丁翠兰听着她到现在还关心耿氏,气不打一处来的摇头,道:
“都那么对你了,还关心他呢?”
丁琬明白小姑姑的生气,长叹口气,道:
“也不能怪她,到底是她的孩子。我没生过,但养了徐致远,也知道那份惦记。”
丁母赞许的点头,说:
“琬儿这么想就对了。不管咋地,你婆婆能主动提及给你放妻书,就是最好的证明。她做的不错,换个人试试。你酒坊赚钱,谁能把摇钱树放走?”
这话说的很实际。
丁翠兰细细琢磨后,叹口气,道:
“话是这么说,可我就是生气。咱家琬儿哪不好啊,她还那么质问。”
“她跟徐二年的身份兑换,你也得是她婆婆那样。”丁母劝着。
连翻的替耿氏说好话,真是惹急了丁翠兰。
跺脚一记,气呼呼的道:
“娘,琬儿是咱家的宝儿。给她们家赚钱,养家,都换不来好。您还帮着说话,您到底是哪边的啊!”
“那咋办,火上浇油,让琬儿回来?”
“我……”
丁翠兰细细琢磨,还真是不能那么做。
不说旁的,就是丁琬自己,都不能答应。
安辰走到她跟前,拍拍她的肩头,道:
“行了,搁家里就别说了。她心里不好受的。”
“你刚才可没少说。”丁翠兰抱怨,不过却也消停的不在拱火。
丁母看着安辰,满意的点点头,说:
“兰儿啊,以后遇事儿多跟安辰商量商量。他比你大,经历的比你多,自然处理上也就更全面。他在徐家说了一大堆,那是他作为琬儿的小姑父,该说的话。”
“自己家人在婆家受委屈,难道还帮着婆家数落自己家的人吗?那样,只会让婆家更不重视她。可到了咱家,这事儿自然得换个方面。不然越说越生气,这事儿该咋办呢?”
“真要是咱把婉儿接回来,咱们养得起,可那对孤儿寡祖,又该咋办?还是那句话,多记着人的好,咱们家有啥事儿,致远他奶奶不来啊。”
丁母平日不管事儿,可不管不代表不懂。
这番话,倒是让丁翠兰不吱声了。
丁琬也调整好了心态,拉着为自己好的小姑姑,靠在她的怀里,说:
“我没事儿,珏儿把我带出来也挺好,回家歇会儿。”
丁现跟丁玮都没有吱声,不过都满脸关切的瞅着丁琬。
丁翠兰搂着她,一下一下抚摸她的后背,淡淡的道:
“都怪大哥!写信说这事儿干啥啊,弄得家里乱糟糟的。”
“对,这事儿的确怪你大哥。”丁父磕打了几下烟袋杆子,点点头附和。
丁母气不过,看着丁珏,说:
“咱家的信寄出去没?”
“送走了。”
“再写一封,告诉你爹,以后这样的事儿不用说。说什么说,活着不回来的,那就不是!如果是,看我能不能容他!”丁母气呼呼的道。
丁珏点点头,冲丁玮使了个眼色,二人出去了。
丁琬等他们俩离开,长叹口气,幽幽地道:
“奶,你说如果这人真的是徐二年,我要咋办?”
“咋办?和离啊咋办!”丁母气呼呼的道。
丁父一听这话,忙拽了下媳妇儿,道:
“浑说啥呢,啥和离。”
“不和离吗?”丁母激动,“活着不回来,改了名、立了功,咋地,要另娶呗。戏文里可都这么长。”
“戏文戏文,你就看了那么两折,你瞅瞅你……”
“两折就够了!”丁母大声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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