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拉着夜莺出去,倒也没走远,就在一处被风的地方,说:
“你确定二珏对香桃有意思?”
夜莺耸耸肩,叹口气,道:
“如果这次他不是做的太过,引人注意,我不可能跟你讲这个。小伙子年少冲动,火力方刚,这是好事儿。但若是影响大局,就不好了,你说呢?”
丁琬抿唇,理解的点点头。
耿娇娥已经怀孕了,怀了谁的孩子,不得而知。
那几个言官,都是受了耿娇娥背后的人,不得不说这女人搭上那位,也真是有本事。
至少迄今为止,鹰卫那边还没有查出来。
现在亲弟弟有给人家找麻烦,怎么都说不过去。
丁琬抬头,郑重的道:
“放心,这事儿我回去会好好跟他讲。”
夜莺笑着“嗯”了一声,有些八卦的问:
“哎,如果你弟弟跟你坦白,就是喜欢杜鹃,你会怎么做?”
“你希望我怎么做?”丁琬不答反问。
夜莺摊手,十足十的看戏道:
“我没有什么希望,你怎么做都好。但我想跟你说的是,杜鹃因为察觉到了,所以去了武学堂,她还是很看重你这个朋友的。”
丁琬靠墙,微眯着眼睛,说:
“我也看重她这个朋友,但若是把她看成弟妹,我……真的做不到。”
“因为年纪问题吗?还是因为出身?”
丁琬深思,片刻后道:
“不是因为这些,老话说的好,女大三,抱金砖。她大我弟弟三岁,不算什么。可能就是因为我没那么想过,所以才……”
“那你会阻拦吗?”
“……不会。”丁琬摇头,“我都不插手。毕竟二珏过了年十六,他有自己的想法,也能给自己做主。”
夜莺轻笑,缓缓颔首,道:
“我还以为你会拦着呢,没想到你竟然……”
“我为什么要拦着?”
“因为她曾经不是自由身啊。别看他们这些人不愁吃喝,不愁银子,可他们更向往的是你们这些普通人。过着平常的日子,过着寻常的生活。”
“那你呢?”丁琬看着她,郑重的问。
夜莺抿唇,目光涣散的看着远处,呢喃:
“我比谁都渴求自由。所以在我一次一次用命做任务的时候,我就要求赎回身契。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做到了。”
“所以你拿到身契的那一刻,才对殿下有想法?”
“错,是一直都有,一直都撩。不过因为有了身契,得了自由,跟他平等,才展开攻势。”
呃……
丁琬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这么直接吗?
这么惊世骇俗吗?
你可知你还是姑娘?
一言未发,但要说的都在脸上。
夜莺轻笑着拍拍她的肩头,道:
“不要把我看得太正经,我压他的时候,你没看到。行了,该说我都说了,你要记得提醒他收手,不许再做。不然茶楼暴露,会很棘手。”
丁琬明白的点点头,不敢怠慢。
二人重新回屋,三大盆的梨子,已经收拾干净。
让人把梨子端去厨房,起锅烧水。
锅开后,加入葡萄酿、白糖,熬制一会儿,接着放入切好的雪梨。
“你这是……”
“做点甜品,给蜀香煸炉屋上新。你也能吃,这玩意儿清火润喉,滋补养颜,非常适合女子。”夜莺说完,用勺子轻轻推动,防止粘锅。
丁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不知道她具体要怎么做。
再次开锅,灶下撤些柴禾,转为小火慢慢炖。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把煮好的梨子捞出,放入坛内,又把剩下的汤都倒进去。
待晾凉后盖盖儿,据说还要浸泡十二个时辰。
前后忙了一个多时辰,丁琬起身,活动着脖子跟肩膀。
夜莺见她这般,笑眯眯的道:
“百灵会一套拉筋,你跟她练练,还可以带着你婆婆一起。你们家有地龙,地上铺块毛毡,锻炼锻炼。”
丁琬闻言点头,没有异议。
反正总是要活动,练练没啥不好。
回到屋子,翠珠抱个深色的坛子过来,道:
“夫人,算算时间,柑儿白也能开坛了。要不现在开?”
“好。”丁琬点头,示意她动手。
翠珠来到别庄后,就特别有干劲儿。
夜莺等在一旁,打算尝尝这“柑儿白”。
打开以后,还是淡淡的酒香,但要比梅花清酒的香气浓郁。
尝上一口,也比梅花清酒要稍烈,适合男子。
夜莺不住点头,拍拍酒坛子,道:
“这个现在有多少,我都要了。”
“挺多。”翠珠老实回答。
夜莺看着丁琬,眉骨轻佻的说:
“哎,我打算开个酒行,不同于那些卖酒的铺子。等我写好以后找你,咱们慢慢商量。”
丁琬已经习惯了她的行事作风,点点头没有异议的道:
“可以,那我到时候等你。”
夜莺拉着翠珠就出去,丁琬看着坛子里的酒,微眯起了眼睛。
关于弟弟的事儿,她要怎么提,才能即说了实质,又保护了弟弟的心思。
她虽然不是很赞同香桃,但不是因为这个人不好,只是因为她没想过罢了。
如果真是弟弟喜欢的,那她没有意见,可就怕丁珏是一时冲动,毕竟才十几岁。
就在她想的时候,翠云拉门进来,屈膝行礼,道:
“夫人,将军带着应公子来了。”
应公子,应元,原来鹰卫的鹰首。
丁琬回神,调整心态,道:
“这个时候过来,应该没吃东西,去安排一下,做点吃的给他们。”
话落,二人进屋,鹰首笑眯眯的道:
“黑鹰还真是找了个贤内助,什么都想的周全。”
丁琬用酒勺盛了一碗,递给他,说:
“尝尝。”
“好。”鹰首没有客气,接过来喝了一口。
咂巴两下嘴,摇摇头,道:
“太淡,我不喜欢。”
徐永涵接过来,把剩下的都喝了以后,说:
“适合咱家二珏还有那些读书人。这酒不烈,但也足够让那些书呆子们尽兴。”
丁琬看着他们俩的样子,无语的摇摇头。
“说话就说话,咋还攻击人了呢!”
“哪里攻击人了?”徐永涵表示自己很无辜。
他不过是说几句话,怎么就被媳妇儿这般指控了?
丁琬撇嘴,看着鹰首又道:
“最近不知我儿表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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