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涵回家路上,照例去果摊买吃的。
这个时候,郴州的桃下来了。满街都是,新鲜水灵。
买了一篓子鲜桃,重新上车离开。
摊贩瞅着马车,情不自禁的说:
“你看人徐大人,每天回家都得给夫人买些东西。除非夫人去了昉州娘家,不然雷打不动。”
“是啊,真难得啊!”一旁的摊贩也跟着附和。
“要不咋说人徐家根本呢。瞅瞅每次有个天灾**的,人家第一个冲在前面……”
“……”
徐永涵买个鲜桃就走,可关于他们家的讨论,就一直都没有停。
回到家,柳汉章已经回来了。
见状,徐永涵惊讶的说:
“二舅这么早?”
柳汉章高兴的不住点头,说:
“你介绍的那个银管事真不错,直接把咱家的糖水李子给垄断了。一坛连水带李子差不多三斤,他给了八十文一斤的价格。”
“五十文?划算吗?”
“划算,划算。”柳汉章不住点头,“我特意提前问了大现,他那边商队的费用加上成本啥的算下来,一斤咱家能赚五十文呢,可是不少哟。关键他第一批货就要五百斤,咱家库房去年的积压,一下就清了四分之一。”
这还算后续的呢。
一趟就能赚二十五两银子,如果卖的好,每隔一段时间就送一批。
不止有糖水李子,糖水樱桃、糖水杏肉啥的……
一年下来,上千两银子都是有可能的。
北方水果种类不多,但拿到京城就是个新鲜。
徐永涵看着跃跃欲试的柳汉章,长叹口气,道:
“二舅觉得这个价格很好?”
“不错啦。”柳汉章十分满足,“在昉州,一斤勾下来也就能赚二十文左右,当然人家给的价格也低。”
丁琬把洗好的葡萄端上来,看着亲舅舅,道:
“二舅,你知道那糖水李子,他在京城能卖多少不?”
“多少啊?”
丁琬指了指徐致遥玩的精致的小罐子,说:
“就那么大,一罐二百文。”
“多少?”
“二百文!”丁琬重复,“你的糖水李子跟京城卖的糖水黄桃差不多,不过那罐子里就两片黄桃肉,其余都是汤。虽然也很甜,但价格算下来,他得赚多少?”
新建区的作坊已经全面竣工,做工的人大都在新建区住的。
每天六十文工钱,年节有福利,家家户户春耕结束都去那边做工、赚钱,贴补家用。
廖家的作坊就是专门做糖水黄桃的,给的价格是一斤一百文钱。然后银鹰拿回去,一斤差不多能拆三个小罐子,没谁比他会赚钱。
等二舅这边的拿过去,想来也得拆成几个罐子。
柳汉章喉结抖动,跟媳妇互看一眼后,道:
“哎呀呀,那么贵,有人买?”
“吃就吃个身份,反正我是不买。”丁琬笑着把葡萄递给他。
罐子很漂亮,但也是他自己的民窑烧制,成本不高。
不过赚的钱大都积攒,用于修桥铺路,驻守边境防线。
说到底就是搜集有钱人的钱,然后做建设大周的事儿。
贵,就是吃个身份,谁让有些人钱多烧的呢!
柳汉章细细琢磨一番,明白的点点头。
“哎呀,我是不管旁人,反正你姥爷跟我还有你三舅都说好了。以后赚钱除了家用,剩下的留作两部分,一部分给孩子们攒着,另一部分就跟你学,资助平阳县的学堂、武学堂啥的,为柳家后代积福。”
丁琬一听这话,笑着把剥好的葡萄喂给张氏,道:
“姥爷就是有想法。一会儿二舅母跟我一起炖鱼,谭迁、萧逸帆他们要过来。”
“好啊,那咱自己做。”张氏满口答应。
转头看着丈夫,不忘嘱咐的道:
“一会儿少喝点,别看到酒就跟不要命似的。那俩都贼能喝。”
柳汉章好脾气的点头应着,不过大家心里都知道,一会儿喝上酒,肯定就忘了。
徐永涵放下茶杯,讲早朝皇上赞赞丁珏夫妇的事儿,说了一遍。
丁琬自然是最开心的。柳汉章夫妇也不例外。
张氏“哎呀”了一声,交握着手,说:
“还得是咱家二珏,瞅瞅这媳妇儿找的,自己官做的……根本不用人担心。”
“那可不。我当年就说大姐家的二珏,肯定有出息。”柳汉章满口说着。
“哎,琬儿,二珏媳妇还没有信儿呢吗?”
面对张氏的关心,丁琬耸耸肩,说:
“这个急不来。孩子看缘分嘛。”
“嗯,说的也是。”张氏点点头,又道,“咱去做饭呗,鱼炖的时间越久越好吃。”
丁琬没有异议,起身领她去了小厨房。
因为她怀孕,很多东西都是张氏来做,她负责打下手。
炖鱼的时候因为农家酱,张氏感慨的说:
“这要是有一碗咱自己家下的酱倒里,那可就不一样了。味儿‘噌’一下就提起来了。”
丁琬笑着颔首,表示赞同。不过这边的确没有,去年入冬也没做酱块子。
鱼炖上,又做了些小菜,婆子从外面急匆匆进来,行礼说:
“夫人,萧大人跟萧夫人来了。”
话音刚落,那珠站在小厨房门口,道:
“徐夫人好,我来跟你学做饭。”
丁琬点头,邀请她进来。给张氏简单做个介绍,张氏忙用围裙擦了擦手,说:
“哎哟,萧夫人好,萧夫人好。我这也看到公主了,真是太荣幸了呢。”
那珠一听这话,急忙摇头,说:
“柳二夫人可别这么讲,我现在是萧家儿媳,不是什么公主。”
“哎哟哟,看看,看看,一点架子都没有。”张氏笑眯眯的附和,上下打量一番。
除了黑点儿,旁的倒也还好。
丁琬招呼那珠过来拌小菜,悉心告诉她都放什么。
张氏在旁瞅着,手里的活儿,一点都不耽误。
不得不说,这公主人不错,还知道为了丈夫,学一学辽东菜。
“二舅母啊,帮忙把我拿的酒烫一下,二舅说你不让喝凉的。”
谭迁笑眯眯走进来,把手里的酒壶交给张氏。
张氏被他这声“二舅母”叫的不好意思,毕竟以前他都喊男人叫“柳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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