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时刻,一道青色的光拉住了伊丝夏。
在树林间折跃,李草拽着她的手腕,把她送回了李微娜身边。
“所有人,冲击准备!”
李草头也不回地大喊着,他在树海生成的同时,就已经“看”到了。
下一刻,树林间产生了神性的爆炸,凌乱的树海被生生摧折,荡出一大块平地。
贝武夫的序列3冷冷立于中心,做出挥舞完长柄刀的动作。
只一击,便将森林夷为平地。
“碍事。”
红发的男人收刀扛在肩上,冷冷看着某个方向。
“看来你对我的能力很有意见啊。”
普诺从残破树林间走出,脸上的伤口已经愈合。
两人隔着不到百米的距离,神性已然碰撞。
斯卡恩和神千流扶着林鸦徐盈等人走出来,气力不支地避开了两人灵性范围。
刚才的冲击,每个人都有一定程度受伤,所幸影响并不大。
“看来热身已经足够了,”红发战士冷冷正对埃尔诺拉的普诺,“我乃是贝武夫的荣耀伐血者欧戈夫,不杀无名之辈。”
普诺轻蔑地回应了对方
“净化之风,普诺·潘朵西。”
两位神国的高序列,终于对上了。
虽然这是迟早的事情,尤其对于贝武夫这边而言,但在这里,总比在城市中心或者难民聚集处要好。
李微娜感慨看了眼捂着左肩伏在地上的伊丝夏。
“多亏了你,避免了无辜的生命遭到摧残,不过,我倒希望你能更在乎自己的命一些,否则苏克回来的时候,我们可没办法向他交待。”
伊丝夏沉默地咬了咬牙。
李微娜轻轻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
“我说啊,你该不会是在怪他没带你一起去吧。”
“……”伊丝夏依旧沉默,但捂住肩膀的手微微松了些。
“这段时间我们都忙得焦头烂额,即使没明说你也应该知道,你搜集的地下情报对这场战争有多重要,他想必也是这样的考量。”
说完后,李微娜又叹了口气。
“我本来是打算这么为他解释的,不过……”她在伊丝夏面前蹲了下去,“身为‘传教士’,把这么好看的修女独自丢在这里,简直暴殄天物、不知珍惜,等他回来的时候,真该好好数落他一番。”
伊丝夏轻轻咬住了嘴唇。
“是我太独断了,应该至少先和你商量……”
“这才对嘛,”李微娜将她扶了起来,用灵触为她抚平过度使用力量后灵性的杂乱,“不要怀疑自己的重量,而且你似乎,比某些人更捷足先登一步哦?”
伊丝夏微微愣了愣,等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明白脸上的表情出卖了自己。
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说实话,她在某些方面有些忌惮李微娜。
太聪明的女人,太容易读破人的心思,无论藏到什么地方都被会找到端倪。
尤其是还有海柔儿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瞒着她背后所做的冲动一吻让伊丝夏感到愧疚,不愿被人戳破。
李微娜缓慢摇了摇头。
“这明明是他应该去烦恼的问题,为什么结果却反倒是我们在操心啊?”
“我们?”伊丝夏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李微娜。
“我当然是替代某些家伙说的,这样的家伙恐怕还真不少呢。”
“……无法反驳,不过,他也并非没有萌发的时候。”
李微娜打趣地笑了笑。
“看来你和他共处的这一年,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情呢。”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不留情面说给你听的。”
两人并肩站立,同时看向战场。
“但眼下,还有一场仗要先结束掉。”
……
苏克走在黑暗的坑洼地面,突然没由来打了个喷嚏。
眼神有些空泛的爱丽丝拉了拉他的衣袖。
“主人,怎么了?生病了吗?”
“没有,就突然不知道怎么的。”
“哈哈……我听林鸦说,这种情况,有时候说不定是哪个姑娘想到了你,”安格斯倒显得挺有精神,“虽然没什么依据,但好像冥冥中确实有一股力量在运转。”
眼下,他们来到这层深渊空间后,已经在黑暗坑洼的大地步行了一整天。
除了各种诡异的现象,低san才能看到的奇景,还有许许多多不可名状的疯狂怪物。
其中最多的是月兽。
它们的脑袋跟钻地魔虫有异曲同工之妙,随处可见被它们拷打问刑的奴隶尸骸,其中并不全是人类,但人类占了大多数。
安格斯会兴奋的原因也正就在此。
基于对这种怪物的了解,苏克得出一个看上去不太靠谱的推测。
从深渊通道经过的时候,他们很可能已经不知觉进入了梦境世界。
月兽通常居住在一个名叫“幻梦境”的地方,这里通常也被认为是月亮的黑暗面,结合到“月之次位”这个名字,很难让人不去思考是否正身处梦境。
而且,爱丽丝的灵魂变得易困,似乎也是另外一种佐证,对魂魄敏感的她,在这方面有一定的反常,说明状况有些不对劲。
在幻梦境,正常才是反常,反常才有可能正常。
相对的虚实概念,在这里变得模糊,如果不是血字提示一直在指示方向,苏克恐怕也会觉得迷失。
这种时候,苏克倒真庆幸带了“数学家”进来,通过移动中的夹角偏转,与血字提示指示点的方向,让沈流月计算后得出,大概还需要步行七天的时间才能到达。
爱丽丝听到这个的时候,顿时变得更困了。
高速前进自然会提高速度,但路上的威胁并不是说说而已,贸然启用能力,很可能会着了月兽的道。
这怪物虽然没有直接攻击他们,但总是会试图在精神薄弱时用心灵能力控制几人,单苏克一人,一天里就砍了四十多只,但月兽并不算好杀,也根本就杀不完。
这里是它们的国度。
杀死一个国度的皇帝也许有可能实现,但屠灭国度里出现的每一个子民,在保持七天七夜精神警惕的前提下,难度未免太大。
因此,几人就只是杀鸡儆猴,遇到了带敌意的群体,就随机挑选一名幸运儿做成月兽切片,威慑剩下的那些。
“也有可能是姑娘在骂他。”沈流月轻笑了一声,捋了捋耳边碎发。
她心情自然是很好的,既有了刀,又有了可以钻研的刀术,每一天都和苏克挤着翻那本刀术记本,即使在深渊,也过得简直不要太充实。
安格斯没太敢直说地推了推眼睛。
“为什么你说得置身事外一样……”
沈流月微微张嘴,很快反应过来安格斯指的什么,有些难为情地闭上了嘴。
有时候晚上休息的时候,为了确保受到提灯影响,四人在同一个大帐篷里,但只会铺上两个睡袋。
其中安格斯独占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