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从何来()
“我熟悉不熟悉的,&bsp&bsp&bsp&bsp孙公子怎么知道?”林雨桐皱眉,“自从你们住了国公府,我都少有去的时候。而我早前在国公府如何,&bsp&bsp&bsp&bsp孙公子还在老家,&bsp&bsp&bsp&bsp又是如何得知的?您这话说的,什么意思呢?”
一口一个孙公子,&bsp&bsp&bsp&bsp这是恼了。
孙重山面色通红,&bsp&bsp&bsp&bsp“我不是这个意思……”
“随便你什么意思,&bsp&bsp&bsp&bsp有事就说事,我不喜欢含沙射影,少跟我来这套!”林雨桐嗤笑一声,随即扭脸看其他人,&bsp&bsp&bsp&bsp“那府邸,我去过,&bsp&bsp&bsp&bsp也熟悉,&bsp&bsp&bsp&bsp但其熟悉程度,&bsp&bsp&bsp&bsp其实还不如对汝南王府熟悉。我常在汝南王府小住,但却国公府,去是能随便叫我跑,但我呆的时间有限。国公爷在军营的时间长,早些年在西北,&bsp&bsp&bsp&bsp近些年才回来。过继了嗣子之后,&bsp&bsp&bsp&bsp老王妃就不许我在国公府久待,这个随便打听就知道了。我去了超过两个时辰,必是叫人去接的。所以,&bsp&bsp&bsp&bsp孙公子说的熟悉,那当真是谈不上。”
永安就出来打圆场,&bsp&bsp&bsp&bsp“孙公子不是那个意思。六姑娘也不要误会!金公子给出的方向怕是对的!城门便是再如何,开启的声音都遮挡不了。满城无人听见开启城门的声音,那便是说,城门没有开启。那就有两种可能,其一,这些东西还在城中并没有被运出去。其二,城中与城外也有密道连接。但这两种可能不管是哪种,都有个前提,那就是东西得悄无声息不惊动人的被搬走。这两个府邸不小,但搬空那么些个东西只怕想要不惊动别人不容易。便是满府的人都中了迷药了,可那么些金银可都是辎重车辆,马车碾压在石板路上,咱们每个人都听过车马粼粼的声音。可城中没有百姓听过这种声音,打更的更是没有看见过人和马车,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东西是从密道被带走的。幸而,这两座府邸都不是外人的,咱们去瞧瞧也便是了。找到密道,问题就解决了一半!”
林雨桐心说,想的倒是美,解决了一半?这个方式你以为别人想不到,人家不说原因就在于,找到了这个之后呢?抓到人,找到东西才是重中之重。可人抓不到的,东西也再难找回来了。
但这话她没说,她跟四爷跟在这一行人的身后,先去了毅国公府。
国公爷不在,他的书房轻易别人可进不了。孙重山更是靠近也不能,他扭头来一脸苦笑的看林雨桐,“表妹,这地方怕是只你能进。”
林雨桐才不去呢!“府邸这么大,为何非得从国公爷的书房查起?”林雨桐就道,“你打发人叫国公爷回来,咱们最后再过来看,岂不便宜?”
谁家没几个密室了,我闯入密室算谁的?这孙重山的心眼倒是多的很,他分明就是想顺便探探国公府的底,看看还有多少家当继承。
除了孙重山,其他人都没有要靠近外院的意思。其实这个事,自家查是最好的。如今叫自己查,其实用的也不是自己,这些人都是在给乌云和白灵打掩护而已。上面的人都知道这两人有问题,要不然何以这般优待。没瞧见其他人说都不说吗?
要找密道,别人不好找,但乌云至少瞧一眼就能看出来。
林雨桐就看永安,“您是公主,自然一切以您马首是瞻。”
永安左右看看,“那就随便瞧瞧。”她的注意力全在乌云身上。乌云低着头,一路跟着朝前。
一行人根本就没有目的,说是查密道,其实也不过是在这里走走转转。
路过后院假山的时候,乌云的脚步微微顿了顿,永安便停下脚步,朝假山走去,“这地方……要是有机关,只能在这里了。”何二郎就说孙重山,“重山兄,这是您家,您去看看。我们……就怕不方便。”谁家还没点隐秘的事了,万一没找到地方,倒是翻到了不该外人看到的东西,这就不合适了。
孙重山一点也没避讳,直接就进了假山,在假山的一处纳凉的石室里,废了老半天的劲儿,找到了石桌下的一处凸点,然后轻轻转动,石桌便缓缓下沉,而后地面露出一片洞口了,“找到了!”
火折子点起来,通往下面的台阶有许多凌乱的脚印。
戚国忠蹲下看了看,“这脚印这么清晰,是台阶上的灰尘太厚了。也就是说,这地方平时没人动过,只近期启用了一次。”
孙重山松了一口气,这就证明,这密道的存在,国公爷都不一定知道,那么正阳郡主也就更不可能知道了。之前母亲一直怀疑,说是不是国公爷后悔过继了,不想叫家业留给他们,这才闹了一场贼喊捉贼。他不信这个说辞,因为国公爷真不想给,有的是名目弄出去,而且,他们不能有任何异议。明明可以放在明面上的事,人家为何要做贼?没这个道理嘛!
可到底是母亲的眼泪,父亲的惶恐叫他心里不安,他急切的想知道,这偷盗到对是针对的他们一家,还是毅国公府。
是的!他父亲虽然是世子,但他们一家和毅国公府是两回事。这种清晰的人在跟林雨桐一起站在这府里,下人们面对林雨桐时就更明显了。
就像是现在,林雨桐坐在边上的花木下,手里捧着热茶,边上放着点心,不知道有多惬意。
孙重山想下去看看,家里的库房被盗了,再找回来,国公爷总也不能说自己收着不放在边上&bsp&bsp&bsp&bsp公中吧。
四爷就道“到了这份上了,还是直接报大内,或是府尹衙门。本来偷盗的案子便该有衙门过问,咱们能查,但审理缉凶,还得是衙门的事!”
嵇康伯忙道“正是这个话!一切自有规矩,咱们不可越俎代庖。”要不然你们谁追去?反正我不去!他真太喜欢这个金嗣况了,脑子简直事绝了。他是怎么厚颜无耻的把查问和缉凶分的这么清楚明白的。
反正就是见好处就吃,见困难就躲。这样一个人,呵呵!投脾气!
几个人一对视就明白了,案子查到现在是功劳,再往下有没有苦劳都不一定。那何不见好就收呢!
永安忙道“应该的!”说着就看孙重山,“还得接贵府的人跟乌鸦跑一趟。乌鸦才出门办事,生疏的很。”
应该的!
紧跟着就去了公主府一趟,在公主府后头的亭子里,也一样发现了密道。
何二郎一脸的庆幸,“幸不辱命呀!”好像办了一件多艰难的事似得。
傍晚的时候,一行人溜溜达达的进宫,交差去了。
北燕帝正跟郑王说话,今儿一天都干了什么,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对着郑王叹气,“那么大的鱼饵,除了发现这几个滑不留手的……也就是验证了咱们之前的猜测,那个乌云……确实有问题……至于那个白灵,心思不如乌云单纯……”
郑王只点点头,对这两人他没给评价,只道“咱家这几个孩子,不如别人机灵,叫彻底的撤下来吧,别出去丢人现眼了。”
北燕帝划掉了永安,划掉了李寿年,划掉了乌守疆,然后放下笔,“国忠是真机灵……”
郑王就道“这孩子是您看着长大的,那向来事心里有数却不干己事不开口,他要真有心上进,那些年早干什么了?罢了,看见他爹的份上,放他逍遥自在去吧!不实心任事,留着反倒是碍手碍脚的!”
北燕帝叹了一声,在戚国忠的名字上划拉了一下,“叫他去内廷司任职吧,宫里的采买得有人经管,他谨慎,出不了大差错。”
这倒是小事,也是个正经的营生,不跟那神神鬼鬼的打交道,甚好!
北燕帝又把笔悬在空里,然后一滴墨水掉在了金嗣况这个名字上,“哎呦!这可怎么好……这可当真是个好苗子!”
厚颜无耻的劲儿,等闲朝廷老吏都不如他。这样的人心里有办法,且歪的邪的什么办法都敢用,怎么墨水偏糊住这个名字了呢?
郑王心思一动,“许是天意!当时第一次,就叫这小子从天庙跑下来了。既然天意如此,一定有他的道理。如此三番两次的示警,怕是此人……确实不可强求。若是执意如此,许只真有妨碍也未可知。有时候往往是这种小人物坏事!他既然为天所弃,您也就弃了便罢了。放他去做个田舍翁……臣弟跟他有些交情,时常往来者,便有什么不妥,向来也逃不过臣弟的眼睛。”
“天弃?”北燕帝深吸一口气,“天弃……之前也说此人有异人之相……”他犹豫了一瞬,“罢了!天虽不容,然朕容,许他做朕的子民!”说着,笔就划拉了下去,然后顺手将林雨桐划掉了,“既然夫不能贵,妇便无有比夫贵的道理!这姑娘一个乡君,是朕给老王妃的脸面……回头你跟母后说一声,这姑娘以后不用进宫了,不要浪费那个时间。与其在这种用不上的人身上花费工夫,倒不如……”他点了点剩下的几个名字,“这个汝南王的孙女和毅国公的嗣孙,可以多花费些功夫,这两孩子,教的好了,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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