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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代人呀(9)七更(这代人呀(9)家里知道这...)
    这代人呀()

    家里知道这个事,&bsp&bsp&bsp&bsp有点时机不对。

    这要是俩家离的远点,这还好。多少能遮盖遮盖。可按照四爷身份证上的地址,可以判定,&bsp&bsp&bsp&bsp是两个相邻的镇子。

    林雨桐原身的小姨就嫁在那个镇子上。

    她从记忆里翻出小姨夫的名字,&bsp&bsp&bsp&bsp四爷表示,记忆里竟然有这个人。一个村的,&bsp&bsp&bsp&bsp虽然不同组。

    这就表示四爷的祖宗八代,&bsp&bsp&bsp&bsp如果家里想知道的话,&bsp&bsp&bsp&bsp林家都能挖出来。

    况且,四爷家是真穷。

    家里仨儿子,一个跟一个间隔两岁。偏生,三个儿子还都学的不错,&bsp&bsp&bsp&bsp四爷有个大哥,还在读研呢,&bsp&bsp&bsp&bsp有个弟弟,&bsp&bsp&bsp&bsp在交大读本科,&bsp&bsp&bsp&bsp大二了。那真是穷根扎到沟里,深了去了。

    原身的爸,在老三考上大学,还是好大学的时候,一夜愁白了头发。这属于远近闻名的穷人家。尤其是一夜白发,&bsp&bsp&bsp&bsp那更是传的呀!说起来,&bsp&bsp&bsp&bsp都羡慕三个孩子有出息。可谁家把女儿嫁进去试试,只怕人家爹妈不是掂量那么三两下能了的事。

    真愁人,都计划生育了,&bsp&bsp&bsp&bsp咋还生那么多呢?

    “那谁知道怎么想的?”早几年的时候没那么严,就是要你交罚款,&bsp&bsp&bsp&bsp三五百块钱的罚。再就是不给你家超生的孩子分地。没有太多过激做法的地方,在农村,八十年代生人,其实独生子女不算多。两个是普遍的,三个也不算稀奇。

    这现在咋整?

    林雨桐挠头,在电话里道,“该带回去的时候就带回来了,都没稳下来,说什么都早。妈,你听谁说的?”

    “蔡晓娟她叔家就在巷子口,她小姑给她说打电话,那么大的声,谁听不见?”满巷子的人都知道自家孩子搞对象了,住一块了。

    “没事,又不是不能见人。”林雨桐安抚了两句,“我看看……看看啥时候回去的时候我们一块回去。”

    本来想抽空回去一趟的,现在还是算了,大不了等过年再回去。

    暂时支住了,先这么着吧。其实照两人这不紧不慢的速度,挣的真不算少了。不疾不徐,不是过的挺好。结果身后坠俩穷家,感觉就像个填不满的黑窟窿。

    隔了一周,林雨桐才接到电视台叫配音的电话,合作的小伙子应该比较专业,两人录了两次,加起来也就一个小时,活就干完了。

    方组长拍手,“你们是合作最默契的一组。”

    默契了效率就高,效率高了就省了大家的时间了。于是,林雨桐明显感觉到,活多了。原本以为,一周两次就不错了,结果一周三到四次。基本相当于干一天休一天。但去了也不是一天,最多两小时完事。

    忙忙碌碌的进入了九月,四爷接到电话,他爸的电话,“老二呀,忙着没?”

    今儿难得周末,两人哪儿也没去。秋苍蝇上来了,这一楼的弊端就出来了,苍蝇尤其多。屋里有熏香,还罢了。关键是一开门,外面的苍蝇扑人。有些人家吃完了西瓜收完了垃圾,全放在塑料袋里扔门口。朝前几步走就是垃圾桶,可却懒的去。那苍蝇多的很。四爷弄个喷壶,在给帘子上窗户上撒药呢。

    然后电话响了,问忙着没。手机的背景音是‘城北客运站到了,请下车。’

    这是人在a市吧。

    四爷紧跟着问了一句,“是在城北客运站?”

    “啊!对!我在公共电话厅这里,你要不忙,就过来一趟。”

    四爷把壶放下,“行,那您别乱走,我一个小时之后才能到。”

    好!

    然后电话挂了。

    林雨桐不合适去,也不知道人家来干啥的,四爷拿了外套拿了钱包去了。林雨桐给装了卡,装了钱,她怕是来城里瞧病的。一般人没事谁往城里跑什么呀?四爷也是这么想的,出了门都没敢耽搁,坐了出租车往过赶,花了四十块钱,这才到了地方。

    客运站门口,乌泱泱的。刚好赶上学生返校高峰,人怎么就那么多呢。在这么多的人里按照记忆找人,这一通好找。车站门口最不缺的就是电话亭。

    然后就在靠墙的一个报刊亭那里找到了金双喜。

    年纪不算大,四十五岁的年纪,头发花白,黑红的脸膛。里面穿着光面的衬衫,夏天穿的那种。外面套着个灰色的西装样式的衣服,下身一条军绿的裤子,一双崭新的手工布鞋。边上两个蛇皮袋子,里面鼓囊囊的,装着棉被。

    这会子靠墙蹲着,盯着来来往往的人。四爷一出现,对方愣了一下才咧嘴笑,“二?”

    四爷笑了一下,“嗳!”他过去把人扶起来,“您来的时候咋不提前说一声?”

    金双喜就笑,“前几年送你大哥上学,头一年来过来。后来你大哥送你报名,你又送老三报名,这都六年没来了……咋变的不一样了,不认识路了。”

    四爷一手一个蛇皮袋子,“您带这个干啥呀?”

    “咱村老疙瘩在工地上给人看门,一个月三百。现在家里也没啥事了,我寻思我也能干。晚上值班,给三百。白天睡会子觉,还能出去捡个水瓶子啥的,一个月怎么着再不攒个一两百的。人家还管吃管住,整的这个够老三的生活费了。这是你妈给做的新被褥,把这给你,把你那一铺旧的,给我拿着。我在工地上,咋都成。”

    四爷这会子没法说啥,“您先跟我回去!回去再说。”

    坐着出租车穿过了半个城区,才到家了。车也进不来,四爷拎着两包东西,带着人回来了。林雨桐给砂锅里炖着红烧肉,想着要是去看病得带过来的。果不其然,人带回来了。

    金双喜瞧着儿子住的地方还行,不敢想高楼大厦,娃们才刚毕业嘛,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就不错了。谁知道一到地方,从里面出来个姑娘,笑眯眯的叫她“叔。”

    啊?哦!

    金双喜满脸尴尬,看自己你这埋汰样儿,给老二丢人了吧。

    林雨桐把人往里面让,“赶紧进来。”她在这里人家更尴尬,“锅里炖着肉……叔你先歇着,一会就开饭。”然后躲厨房了。

    金双喜不敢大声说话,只看自家儿子,下巴往厨房点。

    四爷就‘哦’了一声,“过年我们回家。”

    好啊!好啊!

    金双喜嘴上应着好,心里却发苦,家里只两间厦房一间厨房,不好整呀。

    四爷没多说,只细问家里的情况。

    金双喜不敢当着人家姑娘的面说家里的不好,儿子一问,他立马就道“好着呢!家里啥都好着呢。”绝口不提来打工的事,“我就是瞎想呢。主要是给你送个被子。想着天冷了,外面没学校暖和,你妈怕冻着你。又想着被子没拆洗,你又忙的没空,就我来给你送个新的。那个旧的……咱家也不缺一床被子,扔了就好了。”

    穷人家娶媳妇难呀,这要是破被子都舍不得,真能把人家姑娘给吓跑了。

    他这会子就得打肿脸充胖子有钱!咱家很有钱!特别有钱。

    四爷以为要费唇舌呢,结果人家画风一转,完全不是刚才说的那般。

    炖了肉、蒸了鱼、炒了蛋、拌了菜,四个菜不多,但量大。煮了一盆拉条,下了青菜,出来调料放上,热油一泼,肯定能吃饱。但金双喜吃的格外谨慎,秉持着不说话,不添麻烦。就怕一句话说不对地方,再把自家儿子的‘泡’给捏破了。

    吃了饭,他是一刻也不多留,“还得赶回去的车呢,家里又忙,走不来。”

    把被褥扔下,人走。

    四爷得送山车吧,这会子金双喜死活不坐出租,要坐公交。

    行!公交就公交。

    爷俩慢慢的往出走,金双喜回头去,然后问四爷“哪的姑娘?”怕不是出来打工的吧。有些姑娘出来的早,找个大学生就觉得挺好。可听口音跟自家没啥差别。

    四爷就道,“王健康他媳妇的外甥女。”

    金双喜一愣,“王健康他媳妇……我知道王健康有个挑担在昌平镇上,还认识,见了能搭上话,叫个啥我忘了……有几个挑担,那我倒是不知道。”

    四爷“……就一个!”

    金双喜一下子就站住了,“那家的孩子?”

    嗯!

    金双喜面色一苦,“哄外地的姑娘行,哄本地的姑娘,难。一戳就破了!”

    四爷这才明白,他以为对象是花言巧语哄回来的,“那能哄吗?”

    行吧!没哄就没哄,“这姑娘是打工了?还是大学毕业了?”

    “毕业了。”

    “工作找好了?”

    “好了!”“在哪上班?回咱县城去不?”

    “不!咱电视台上班。你看看谁家的电视能收到省城这边的电视台,电视台的新闻,不出主持人,只出图像的时候,那个背景音你听听,有一半女音是她的音。”

    那地方呀!咱想也不敢想。

    金双喜就挠头,“就看准了?人家能不嫌弃?”

    嗯呢。

    金双喜看了二儿子一眼,“行吧!你说咋弄就咋弄。放心,我不来城里打工了,我回家给人家修个果树啥的,挣的也不少。”

    “老三的生活费你别管,我每月给他五百。今儿回去就给,每月的一号按时给他,误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