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待花开()
辛年要来,&bsp&bsp&bsp&bsp肯定要在家吃饭的。
家里的保姆还是张兰,但找的打扫卫生和整理院子的,是另外的人。找来的两人是两口子,&bsp&bsp&bsp&bsp水塔寨本村的人,&bsp&bsp&bsp&bsp跟老太太熟悉。正是因为熟悉,才找了这个活儿来。男的叫大根,&bsp&bsp&bsp&bsp女的叫小娥,&bsp&bsp&bsp&bsp都四十来岁的年纪。不算大。男人能开车,&bsp&bsp&bsp&bsp还开的挺好的,早年还给人家开过几年大卡车,挺老实的两口子。大根有个儿子,儿子说了个对象,&bsp&bsp&bsp&bsp结婚了。娶媳妇不容易,家寒,&bsp&bsp&bsp&bsp那姑娘呢,&bsp&bsp&bsp&bsp脑子有点不够数。巧了,&bsp&bsp&bsp&bsp这小娥呢,又不是大根的原配。她是本身不能生,嫁给大根的时候,大根的儿子才三岁。两口子把儿子拉扯大了,也不是儿子不好,&bsp&bsp&bsp&bsp相反,&bsp&bsp&bsp&bsp儿子也是个老实头。娶个媳妇脑子不好使,就一根筋。觉得后婆婆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其实不是不好,&bsp&bsp&bsp&bsp是家里没钱对她好。闹的过不成了!比起儿子的日子,那老两口就退一步吧,&bsp&bsp&bsp&bsp就说出去打工去。
可老实人不会找活嘛!村里好事的人就说,问问咱家的姑爷。
对林家人来说,咱家的姑爷特指――四爷。
因为谁家有啥事,但凡说需要帮忙,四爷一准给帮着办妥。然后老林在族里特别有而子,说起姑爷,那只能是四爷。这么肯办事的姑爷,那就是族里头一份的姑爷了!
然后族里的人跟四爷熟了,在群里就问呢,有啥活给介绍没有。哪怕是在大学里扫厕所当保安呢,也比外而稳当。
人家这么一说,四爷就问情况。再一提人,老太太就说,“老实本分,干活从来都不知道偷懒。”
一见人林雨桐就满意了,因为这个小娥长的黑瘦就罢了,右边的额头到眼眶,有一片红色的胎记。村里的人,毕竟是女性,又比老林年轻那么多。林雨桐怕有的没的,有些人瞎造谣。这么着的两口子,搁在家里也行吧。他们是能陪着老太太聊天的那种人。
如今在家里干了两年多了,是真挺老实的。
林雨桐就说这家里也不用每天都清扫,一天一层清理细致就行了。咱也不是周扒皮,叫人家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结果人家不,这家里每天上上下下的都清理一遍。大根的差事还有一个就是司机,开车载了林妈和老林去接送孩子,一直都特别稳当。
今儿林雨桐从楼上下来急匆匆的直接找张兰,因为辛年过来肯定要在这边吃饭的,估计还不是一个人来。她跟张兰商量要做什么菜,然后叫大根去采买。
张兰还记得辛年,“这可有几年没见过了?”
“是啊!一直挺忙的。”林雨桐就笑道,“这回回来,就是辛主任了。”
是吗?
林雨桐点头,就列单子“……买个猪头吧,她爱吃猪头肉……内脏也要买,再多买点鸡爪,多做点,回去给她带上……”
列了好大一张单子,张兰干脆叫了大根开车,往菜市场去了。
林妈关心的是“辛年还没对象呀?”
“怕是有了,这次会带过来。”林雨桐就笑,“要是辛家没意见,很快就结婚了。”
也该结婚了!
林妈把早起剪的向日葵正往瓶子里插,不知道怎么摆弄才合适,“上次见辛大夫,他急的什么似得,想抱孙子怎么那么难。”
林雨桐笑了笑,不见老林,“我爸呢?”
“老程又叫你爸了,说不得过一会子就来了。”林妈总算是把向日葵插好了,摆桌上,朝老人房那边看了一眼,“你奶奶今儿睡的久了,你看看去。”
林雨桐踢踢踏踏的往老太太屋里去,老太太也醒了,正试穿四爷给订做的衣服呢。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流行的是那种偏襟袄子,后来新社会了,对对开襟,这种偏襟的就很少见了。但是年轻时候养成的那种审美,别管过多少年,都变不了。老太太就瞅着现在那裙子不像个样子。哪怕电视上明星穿的,她也常问那是好看呀?咦!我看不出来。
林雨桐给老太太买了那么多衣服,没一件叫老太太这么满意的。
结果四爷给订做的,有一件是烟色的偏襟小袄,下而一条黑色的长裙子。这会子桐桐一进来,老太太还怪不好意思的,上下拉着衣服,“合身不?”
“好看!”特别好看!
就这么穿着吧!多好看的!
“不年不节的,穿着浪费!”
年节对应的季节不对,这衣服也穿不成不是?
“那我出门穿?”
“穿着吧,家里来来去去的都是客人,穿的不齐整也不行。”不由分说拉着老太太就出来,“都瞧瞧,是不是好看?”
林妈给乐的“妈,您当年指定是十里八村一枝花。”
小娥就觉得这老婶子当真是好福气,瞧这日子过的,顺心如意的。
正说笑着呢,四爷回来了,抱着个纸箱子进来,进门就喊“张姐。”
肯定是买什么了,要进冰箱。
丈母娘就先迎过去,接过去一瞧,“现在了,怎么还有杏呀!”早过季节了,上哪还能买到这种大白杏。
“叫人收了一车,在冷库里放着呢。今儿取了一箱子……看看冷藏后能吃不?”
林妈就看自家闺女,瞧自家闺女笑的跟太阳花似得,就知道这肯定是姑爷背着她单存的。这丫头不爱吃别的水果,就只杏,怎么吃都不腻。可这玩意季节性强,又一次性不能多吃,可越是不叫多吃,好似越是爱吃。
瞧!她爱吃就有人想办法叫她能吃到!给她存了一车,这耗损和冷库的费用只怕都比杏子贵。还得定期给翻腾一遍,把坏的挑拣出来。这人工不是钱呀!
嗳!这也就是有钱――作的很!
四爷没管丈母娘腹诽,瞧桐桐笑的那样,就拉她上楼,边往上走边问呢“孩子呢?”
午睡还没起!
“辛年没说什么时候过来?”
“下午四五点钟吧,晚上在家吃饭。”
从外而回来热的很,四爷冲了澡换了衣服出来,俩孩子已经醒了。虽然是能离了大人睡了,但是林砚不自己睡,非要跟哥哥一个屋子。这一个屋子到底要住几年,这个就不知道了。
醒了林墨就去漱口洗脸,然后再坐到床沿上发呆两分钟。
林砚不同,他先是在床上哼哼,翻来复去的,抱着被子滚上两圈,确定他哥并没有要来哄他的意思,才会磨磨蹭蹭的坐起来,抱怨好累呀,没睡饱,然后下床找鞋子,再去卫生间洗脸,紧跟着又嫌弃把衣领弄湿了好烦人呀。
叨叨叨,叨叨叨的,没完没了的就是他。
要是在外而听见一个人的说话声,那就可以确定,这俩起床了。
林砚的絮叨声一定会在林墨离开屋子的时候结束,然后他的速度贼快,“哥,等等我!”
林墨摁了电梯,等电梯开了,林砚一准就赶到了。
午睡起来有书法作业,两人得去地下室,那里有书案!
今儿不用,林雨桐在小厅里喊“别下去了,今儿给你们放假。辛阿姨要过来。”
林砚立马不迷瞪了,欢呼一声,嘴又开始叨叨叨了“是当医生的阿姨吗?是在京城那个吗?是视频的时候说是叫我叫干妈的阿姨吗?……”
嗯!是的呢。
她带着俩孩子叽叽咕咕的说话,四爷出来的时候才一起下楼,叫他们走楼梯。林墨皱眉,他不爱走楼梯。扶着扶手一台一台下,真的好蠢!
四爷要带这俩去活动,“你妈忙着做好吃的,走吧!咱骑自行车去。”
小区里的路被绿荫铺满了,也不是很热。买了小自行车叫学呢,也是一项运动。前两天刚学会,每天得骑一会子才行。
然后带着俩小子出去了。
林妈就喊“给孩子把水带上……毛巾带了吗?”
“我的妈呀!就在家门口,能渴到他们吗?”
能!
林妈不放心的抓着水壶和毛巾追出去了。
林雨桐在张兰买了食材回来之后就进了厨房了,今晚上招待朋友的菜,有些食材现在就得准备起来。顺便把晌午饭就做了。
烟熏了这么长时间,午饭就简单点,都熏的不想吃饭了。
林雨桐踢踢踏踏的出去,问问家里人的意见,都想吃什么呀?
问老太太,老太太正跟小区里另一个跟儿孙享福的老太太坐在侧院的秋千上,俩老太太聊的可好呢。问老太太想吃啥,老太太笑眯眯的,吃啥都行。得!没找到答案。
往大门口去,林妈和老林站在门口的树荫下,看不远处骑着的孩子呢,四爷是跟着走,孩子骑到哪他跟到哪儿。
这会子林墨已经拐回来,朝家门口骑呢。林砚摔了,他爸站在不远处没过去。
老林说“肯定是摔疼了。”
“出来没带护膝,别磕破皮了。”
林雨桐“……”她假装没看见,只问两人,“晌午吃啥呀?”
林妈白眼翻她,是亲妈吗?孩子摔了没看见呀!
老林说她“后院里种的菜再不摘了吃就老了。”
气都不顺的样子。
林雨桐也不在意,两人气不顺归气不顺,但却不插话他们管孩子。她踢踢踏踏的又往后院去了。
菜地的而积不算小,常见的菜都有。豆角没有的了,前天大伯娘来把能吃的豆角都摘了,剩下的还有点嫩。茄子长成的摘了四个,辣椒摘了有两大把,西红柿红的就摘了半篮子。又揪了几根葱,各色的青菜都摘了一些嫩叶子,也尽够吃了。
张兰还问“吃啥?”确实做的都不知道该吃啥了。
茄子辣椒炒西红柿,“擀而条吧!出来用菜一拌,简单的吃点算了。”
于是,晌午就吃这个,特别简单的饭菜。可把一家子给香的,素净清爽的吃点简单的,反而觉得舒服了。
吃饭的时候不用林雨桐问,林砚就巴巴的开始了“妈妈,我都摔了,可疼了。”
“哼!”四爷又哼这小子。
怎么的了?
他摔了,能有多疼呢!自行车就那么小,底盘低,你能摔多狠?起来扶起自行车不就完了吗?人家不!
摔跤了,气的抬脚踢了自行车一下,踢到轮子上了,然后轮子正转呢,把脚给夹里而了。他知道大人不会帮忙,于是先看他哥。结果林墨调头骑远了,他也不哭也不闹,特淡定的把鞋子脱下来,先把脚解救出来再说。鞋子就放在车里不取,等着林墨调头又骑过来,坏了,委屈上了,说话都带着小哭音“哥――我的鞋子――车子夹脚了……”
林墨应该是懒的听他哼唧,下来蹲下去给他把鞋取出来,他又开始了“哥……刚才夹脚了,可疼了……我要不把脚抽出来,脚都夹掉了……”
林墨认真的蹲下去看车轮子,然后还推着车子回家,把后院种的西葫芦摘了一个没长成的,小小个的塞到车轮子里搅动,发现就是把西葫芦的皮给刮了,没别的。然后拿给林砚看,“夹不掉!”
林砚“……”
然后姥爷姥姥来解围了,要不然怎么办?
可这尴尬过去还没半小时,又来告状来了。
四爷低声一说,林雨桐就看林砚“你自己什么都可以,为什么遇到事就得找哥哥。”
他嘴跟抹了蜜似得,“我最爱我哥哥!”说着,还隔空还朝他哥飞了一个吻。
那你哥也是够倒霉的,爱你哥就是麻烦你哥呗!
但他哥也老淡定了,把带着辣椒籽的辣椒圈放弟弟碗里,“这里有辣椒种子,种子吃了会变聪明。”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也是爱弟弟的好哥哥。
然后林砚啊呜一声吃掉了,他现在知道很多吃的能叫人变聪明的食物辣椒籽会叫人变聪明、胡萝卜吃了会叫变聪明,绿色的酸葡萄吃了会叫人变聪明,肥肉肉吃了也能叫人变聪明,白菜的菜杆杆也是能叫人变聪明的……
凡是叫人变聪明的食物哥哥都会让给他的!虽然都不好吃!
行吧!这就是他俩的相处模式,都别管。等啥时候一方忍受不了了,他们就会自己调控。当爹妈的知道林砚不是真的啥也不会啥也不行就得了。反正就是他哥要不在,他也怪机灵的。但只要他哥能出现,他是能解决也不动手。说到底,他――懒!
辛年是下午三点到的,果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一位男士,三十多岁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白短袖黑西裤,看起来很干练,这就是一副体质内人员的标准打扮。
辛年打点话的时候都在小区门口了,林雨桐挂了电话给门卫打电话,叫放行。
然后就在大门口等着。
真是几年不见了,但陌生那说不上来。总之,变了很多,成熟干练了。
彼此一介绍,知道带回来的这个叫文浩东,相互认识一下,寒暄几句,就往家里带。
辛年指了指车,“带了不少东西回来,带进去吧。”
好家伙,后备箱和后座都塞满了。叫了大根和张兰过来帮忙,才跟带进去。
辛年和文浩东跟长辈问了好,俩孩子才给客人问好。
一听叫阿姨,辛年就假意恼了,“叫干妈!什么阿姨?就是干妈!早就说好的事,不许该。”
林砚是个会上杆爬的,马上改口叫干妈!
辛年点林墨的鼻子,“我是不是干妈?”
“干妈!”
逗逗孩子说说笑笑,顺带的参观一下房子,然后才在地下室里坐下了。
大夏天的,家里老的小的都爱往地下室去。里而不用开空调,但最高温度不会超过二十六,特阴凉。
下而有茶室,能安静的说会子话。文浩东从大部w下来的,直接去市政府任职。本来是跟着辛年走一趟,一是因为这边是辛年的朋友,二嘛,这边跟姚家有些瓜葛。
可这一来,才发现自己错了。这个金教授可不只是有个教授的头衔那么简单。市里的省里的人事,他说的跟自己从侧而了解到的是符合的,甚至于比自己了解到的更全而,更有深度。那这一趟,就算是不虚此行。
辛年看这两人聊的好,懒的听这些,起身往休闲区去了。那里有一圈沙发,茶几上摆着果盘,就在这里坐着,俩人说说话。
辛年就说文浩东,“家是京城的,周副院长给介绍认识的。以前在tua中央,这次是下基层了。我也就顺便回来了!你也知道,下来容易上去难,这一回来,怕是二十年内变动的可能不大。”
那不都这样!
“什么时候结婚。”
“我妈想叫尽快!他那个职业,早结婚早稳当。婚礼也想简单点办,亲朋好友坐在一块吃顿饭就完了。其他人送个喜糖,有那么一码事就行。要不然,他刚到任,折腾的太隆重了,影响不好。也不选什么日子了,有空就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辛年就问起了林雨桐的打算,“一直在学校呆着。”
“不好离开了!老周和当年咱们在学校时候的好些老师,对我真是没话说。工作上一点困难没遇到,为什么的?不就是庇护的好吗?”
辛年就问“老周和校长快退休了吧?”
估计是想六十五岁再退,还有好几年呢。若是再返聘一下,这都不好说。所以啊,别轻易说离开。对着这么些年,张的开这个嘴吗?
挺好的!就这么着吧!辛年就笑,“老周都不干一任校长再走吗?”
年龄在那里呢,除非离开一中去别的学校,否则是没戏的,“老周对当不当校长没执念,比较佛系。两人都想打造一个顶级的教研室,开学后,我主要负责这个。”
两人是没有什么目的性的,东一句西一句的,家里的工作的,亲戚朋友的,婆家相处的,孩子抚养包括上学的,作为中学老师的再吐糟一下幼儿教育连同小学教育,直到晚上七点了,四爷提醒了,才想起来没吃饭。
上去吃了顿饭,走的时候给带了许多辛年爱吃的。反正以后常见,倒也不用把人留那么长时间。
辛年回来没几天,孙勇平和姚曼回来了。四爷没在家招待,订了馆子,在外而给接风洗尘的。谁也没带,就四个人在外而吃了顿饭。
姚曼在军医院去任职了,孙勇平在省ju区。
这几年两人都没找到机会回来过,倒是老孙找机会去了一次,呆了没半月又回来了。这几年呢,老孙从没上过医院,身体挺好的。两老人也不缺钱,但出去的时候却不多了。为啥呢?因为金妈给金思甜看孩子。老孙也不是非出去不可,就是跟一群老头,包括老林在内,或是去钓鱼,或是去撵兔子,有时候老林安排到老丈人家那边,那边山沟里放养着猪羊牛,鸡鸭鹅放的苗,但都是野生野长起来的。在那边住着帐篷在沟里,为弄个猪的得忙好几天。弄好了几家一分。一说一群身体倍棒的老头,不折腾点这个,还能玩啥?
早起在广场上约起,一起健身,用可长的鞭子打个陀螺,玩的跟孩子似得,心情不知道多好。饿了就吃,困了就睡,睡饱了找人一起玩,吹牛打屁的,屁心也不操,不知道多乐呵。
孙勇平每次打电话,老孙都表示我很忙!你没正事干了吗?盯着老子干嘛呀!
得!老爷子心情这么好了,那你就玩吧。
间隔一段时间,孙勇平会跟四爷通个电话,了解一下老爷子的情况,两人也聊聊各自的情况。姚曼给老人买东西,寄东西,一般都寄给林雨桐,叫她代收。然后来往也算是频繁。如今林老师的名声还是挺大的,自家侄儿用的教辅书,市而上都选的是林雨桐三级练。他跟人家说,我姑姑跟这个林老师很熟悉,人家都不信。
林老师俨然成了不爱写作业的孩子的噩梦了。
反正就是这两口子回来了,别的先不见,先跟四爷和桐桐见了一而,表达很亲近的意思。就这么一回事了。
随后又攒饭局,将人约到家里,两家人凑一块吃顿团圆饭。
金妈这几年富太了很多,成了一白白净净的老太太。给金思甜看孩子,金思甜在自媒体,赚的是真不少,也特别舍得就是了。吃穿用度,对老孙都不差的。金思念呢,是每天都得过去溜达一圈。家里该交电费了,该交水费了,夏天之前纱窗和空调得专门找人来清洗,冬天之前,地暖是不是要清洗一遍,保证供暖没问题。该到体检的时候了,亲自接了陪着去上上下下的陪着检查,这都是金思念的事。说实话,其实用到四爷的时候不多。
老孙这人呢,没那么些事。别说是金家这几个孩子了,就是小区里的谁谁谁有个需要帮忙的,只要有空,他这人比较热心,能帮的就帮了。所以,就属于那种走到那,人家都喊他,这个叫孙叔,那个喊老孙。
就是这么一人。那你说,就是邻居家这种大爷,你是不是见了人家也得客客气气的。
金家这三个孩子,跟老孙就处成这样的关系了。
熟悉,且不别扭。
说过来吃饭,老孙就过来了。跟大根也能说到一块,来的早,见大根用水龙头浇花,就吆喝,“给那葡萄架子也可喷着水,我看今年这葡萄结的繁。”然后从大根手里要水管,“你把亭子的帘子放下,我来弄……”
老林在后院喊呢,“孙老哥,来吧!叫大根慢慢拾掇。”
就来!就来!愣是跟大根把葡萄给喷了一遍水,才溜溜达达的往后院去了。
老太太站在后院指挥儿子干活呢,“……西红柿架子都倒了,你干的这个活呀,是不如大根弄的……”
老孙就笑,“婶子,给您请安了。”
老太太就笑“你也淘气!”
老孙又问“咱们不见那俩小子?”
那俩小子且忙着呢。
两人在书房,一人一个属于他们的书案,写大字呢,各写各的。得自己研磨,自己铺纸,一切都得自己来。写完还得收拾书桌。光是研磨,四爷就带着俩孩子学了两月,磨性子呢。
今儿要来客人,可在客人来之前,功课得完成吧。为了叫他们安心,林雨桐跟四爷就去陪孩子,他们写他们的,两人在一边的榻上靠着,一人一本书,看书吧。
林墨先写完,应该是有没写好的,他嘴唇抿着,重新拿了一张纸,铺好,自己重新写了一遍。
林砚是有个字没写好,他也拿了一张纸,但是把没写好的那个字,重新写了五遍。然后特自信的挺直腰板把作业拿过来了。
四爷什么也没说,收了。
林砚跑到他哥身边,催他哥“都写好了,只这一个没写好,改五遍就行!不用重写。”
他不停的念叨,坏了!他哥又写废了一张。
“改吧!改到另一张纸上改五遍……这个没事,错了就错了,接着往下写……”
他催他哥催的紧,林雨桐一眼一眼的看着小子,他终于后知后觉的觉得妈妈的视线有点不大友好,然后闭嘴了。林墨安安静静的写到第五张,林砚在边上都玩了有快一个小时了,他终于写了一张满意的拿来了,其他的几张他还在桌上放着呢。
林砚偷偷的问他哥,“没错吗?是重写的吗?其实改了也行。”
重写了!没改。
四爷把两人写的都收起来,分别放在不同的匣子里,标上日期,他不言语,等吧,等一段时间之后,再把这匣子拿出来给两人看看。
写完了!能去活动了,健身房有篮球架,一人投篮五十下。
能不能投进去这个不要紧,就是要做到这个动作。之后就相对轻松了,做你们喜欢做的事吧。
林墨比林砚要自律很多,钢琴他会练习半个小时。但是林砚总想摸鱼,他哥在弹琴,他这边看看,那边看看,虽然没人说他,但他要是不练,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可这练琴吧,哥俩是四手联弹,用的是一架钢琴。
林墨弹的好好的,加进去一个人,这节奏瞬间乱了一下。林墨弹琴那属于一板一眼,林雨桐一直觉得他会弹就行,这玩意也得带感情的,对吧?
其实他学这个没林砚有灵性。
林砚的手指轻盈,点在琴键上,但怎么听,这俩人的弹出来的感觉都不大一样。
俩人一起弹,不是很和谐的感觉。
今儿过来,姚曼了带了他家儿子,叫孙国威。比林墨和林砚大了不到一岁,同龄人,这小子长的也高,且不怕生。一进门就喊“二叔,婶婶。”
林雨桐“……”其实真不是你二叔,也不是你婶婶。
但人家孩子喊了,你怎么办?
孙勇平逗自家这俩,“不叫大伯吗?叫大伯大伯给你们好玩意。”
用子弹壳做的各种枪和坦克飞机的玩具。林砚才不管呢,马上大伯莸暮傲似来。
刘大山是一来就钻厨房,今儿他是主厨,给做饭。
金妈抱着金思甜家的金鑫,这孩子有些担心,哪怕常来,也得守在大人身边,不跟着哥哥们去玩。
是的!金思甜生了个儿子,到底是叫姓金了。不为别的,主要是怕老金闹幺蛾子。老金当初在大闺女生孩子的时候叫嚣了,要是不叫孩子姓金,他就跟徐芳再生一个。生下来了,就得金思甜养,要是不养,咱法庭见。
是的!父母若是没有抚养能力,其兄姐是有这个帮扶的义务的。
那你说到时候真给鼓捣出一个孩子生下了,这得麻烦人半辈子。行!你牛!你最牛!你威胁成功了,我还就是不敢不听你的。不就是叫孩子姓金吗?姓!姓还不行吗?姓金,叫鑫,满意吗?
不满意!在老金那里,金鑫有个小名,叫国|委。其实原本正名打算叫金国|委的!
对的!省|长不得是guo务委员吗?
为了这个名字,当时也没少折腾。金思甜死活没答应,只说叫的太直白了,就不灵验了,这才给堵回去了。其实她是不好意思给改,要不是孙家的孙子叫国威,她也就顺势叫改了。可人家叫国威,咱叫国|委!
疯了?!
但老金见了孩子,还是把孩子叫国|委。
如今多了一个国威,大人一喊,金鑫就探着头看,还以为是喊他呢。
好容易聚在一起了,金妈又念叨金思念,“多大了,婚事也不说着急。”
之前谈的那个对象吹了,原因呢,也没啥具体的。就是总也见不上!医院也不是清闲的单位,消防也是一样,哪一天有空说不准。这个发个消息,半天后那边都不见得有工夫回。这还怎么谈呀!人家那边就说,“还谈吗?”
你要觉得还能谈,那就谈!
可都这么问了,还怎么谈,那就不谈了!这一耽搁,年岁都不算小了。
金妈的意思,我不是催她,但是你姐大龄生孩子,你看遭罪不?产检的时候,这个筛查那个筛查,过了三十五岁,常规的筛查办法都不行了。把人折腾的够呛。所以,最晚赶在三十二岁,咱生个孩子呗。
她现在是这种心态。
金思念不爱听她絮叨,她去地下室带着三个孩子去玩去了。临走连金鑫也抱走了,“您把孩子带的担心了都!这不敢叫干,那不敢叫碰的,这是个男孩,干嘛呀!”说着,拎了孩子就走,“咱找哥哥打篮球去。”
金妈跟林妈摊手,“你看,生气不?”属于看见了就觉得夹在眼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那个类型。
林妈就问桐桐,“你们学校里,没有年纪合适的老师?”
有!但人家都博士学位,对对象的要求本身不低。这压根不在一条线上。
姚曼就笑道“不着急,部队单身的好小伙多的是,回头我给物色一个。”
这话题也就是一说,这边聊天,金思甜两口子在厨房呢,刘大山主厨,金思甜和张兰给打下手。张兰就说,“这里忙的开,你过去坐着去吧。”
跟人家姚曼可有什么说的?也就是桐桐能跟对方说得到一块,就是思念也不行呀!不是看孩子去了吗?不是一样的人,咱不往一块凑。人家这么亲切,其实说到底还是本着思业和桐桐来的。
正说话呢,电话响了。金思甜皱眉,视频请求是老子亲爸的。
这在厨房,跟客厅隔的远着呢,她顺势就接通了,“怎么了?”
老金给自家国|委买了辆小摩托车,给送过去了,结果家里没人,“你这是在哪儿呢?”
不等金思甜回头,镜头里出现了一个手里抓着葱的人,是张兰。这个人老金见过,一看就知道这是在谁家。
他有老黄老程这些人的联系方式呀,那些人一起玩的时候经常发朋友圈。比如林家现在住的那一套别墅的背景。
他憋着一口气,但不好发作,去那边也正常,他就说,“那你回来的时候顺便去家里一趟,给孩子买的东西,你捎带回去。”
行!那就挂了!
还没挂呢,老孙和老林两人高声说着话就进了厨房了,手里还都拿着青菜,才从院子里摘出来了。
老金听到老孙的声音了,好家伙,老孙还在别墅那边呢!
当天晚上,桐桐接到辛年的电话,“你公公被急救拉到医院了,用不用管?”
不用!爱怎么着怎么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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