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逛遍了整个院子,终于被她找到了书房所在。
推开房门进去,入目就是一张书桌和几座书架。
书架上放满整整齐齐的书,徐晚打量的时候发现,这些书都有新旧的折痕,证明它的主人会经常翻看这些书籍。
在书桌最里侧的一角,地上垫着一本灰扑扑的的书籍。
徐晚将它拿起来,抚去上面的灰尘,“生死簿”三个字也终于重见天日。
带着无语的情绪翻来这本书,七彩黄鸡蹲在她肩膀上,黄豆眼滴溜溜的转着,它也很好奇生死簿是有多神奇。
“想着你要找的人,想着他的生平事迹,生死簿会自动帮你找到。”徐晚的脑海里,青衫男子的声音传来。
她的眼光闪了闪,原来她所有的行动都在这人眼中。
按着男人说的,徐晚心里所思所想都是郑涵宇。
她把自己知道的,跟着他一路看过发生过的事,两人在一起的时光,都在脑海中仔细回想了一遍。
他们一起捉狼妖,一起闯,一起进京城,一起看狐妖的爱恨情仇,一起游山玩水,一起………
她的任性,他的包容。
也许他们两个都不是那个合适的恋人,却偏偏遇到了一起。
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合适的相遇,合适的心动。
一切都太自然,也太水到渠成。
也让他们产生一种错觉,他们会一辈子一直在一起,所以从不争朝夕。
却不想,生死离别是那么的突然。
想到那个人的死,一滴泪水又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原来,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那么多事。
徐晚再次回神时,生死簿青光大盛,只是上面只有八个字。
“追无前世,未有轮回。”徐晚愣住,这是什么意思,她要找郑涵宇在哪里,生死簿怎么会给出这个答案。
“小七,你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吗?”徐晚不死心,想知道一个准确的答案。
“小爷也不懂,这是小爷第一次看到生死簿,要想知道具体的异常,恐怕得问这生死簿的主人才行。”七彩黄鸡遗憾的摇头,它感觉自己最近没什么用了。
徐晚它没保护好,那个狗男人也死了,而且遇到这种大事,它还给不出答案。
徐晚这女人不会觉得它没用,吃得又多,从而嫌弃它吧?
七彩黄鸡这一刻在心里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追有前世,未有轮回。姑娘,你要找的这个人可不简单,他本就不在生死簿内,你懂这是什么意思的。”青衫冷目的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边,他看着徐晚手中的生死簿,轻轻挑了下眉头。
“不在五行中,跳出生死外,他。”徐晚咬唇回道。
说出这个猜测的时候,她心里的滋味复杂难辨极了。
是啊!只有跳出轮回的人,才会追无前世,未有轮回。
可郑涵宇怎么会?
他是神还是仙?
郑涵宇这个躯壳是他一世的劫难还是一世的红尘?
想到那个黑衣渡船人,想到他说过的话,徐晚眼睛一亮。“阎王殿下,我能知道是谁让你借生死簿给我一观的吗?”
“不能,这是我跟他的交易,交易内容不能告诉你。”青衫冷目的青年跟不给面子的拒绝。
“那忘川河的渡船人是谁?”徐晚换了一个问题。
“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有些答案只有你自己去寻找,或者他主动告诉你。”青衫冷目的青年摇头。
他觉得自己今天有点亏,答应了别人给看生死簿就算了,这女人问题还多。
亏了,亏了,真是亏大了!
“行了,你生死簿也看完了,该离开了。地府可不欢迎一个生人,要不是看在你身具仙缘,以后可能会荣登九天,我早就把你丢出去了。”青衫冷目的青年打了个哈欠,摆明了要送客。
徐晚也不是不识趣的人,人都不欢迎她了,她肯定得走。
继续赖下去,没准就将她给丢出去了。
这个阎王看着懒懒散散的,但他是地府之主,掌管着鬼魂轮回的鬼神。
真要看她不顺眼,把她踢出地府是分分钟的事。
“阎王殿下,多谢,我们有缘再见。”徐晚拜别完,青衫冷目的青年可有可无的点了一下头。
直到她出了“悦来居”,院门就被不客气的锁上了。
徐晚看着身后紧闭的院门,抱着七彩黄鸡顺着来时的路返回。
她这次来本是想把郑涵宇的魂魄带回去的,结果却出人意料。
他来历不凡,没有被罗大佑背叛暗杀的意外,凡间也留不住他。
她跟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徐晚很迷茫,她不知道该庆幸自己喜欢的人没死,还是该伤心自己的一段感情无疾而终。
她找不到他,也丢失了他。
要是他真的只是到人间走一遭,回去后就应该会把她忘记了吧!
来时,她还有人带路。
回去时,她孑然一身。
再次来到忘川河边,渡船人和小木舟还在原地,一如她走时的模样。
这黑衣人一直在这里等她哪!
“姑娘,你回来了,现在要渡河吗?”黑衣人的声音依旧暗哑,黑衣斗笠的包裹下,连基本的身形都瞧不见。
“回去吧!我放弃了!”徐晚闷闷道。
黑衣人听到徐晚的话,摆渡的动作一顿,僵在原地片刻就恢复如初道“姑娘是真放弃了?”
“嗯!真放弃了,这不就是他希望的吗?”徐晚似乎是嘲讽的笑了笑。
这眼神落在黑衣摆渡人身上,让他很不自在,却是微不可见的点头道“确实,你们本无缘。”
“是啊!从一开始,他就找错了人,你说对吗?”徐晚偏头,眼睛里的复杂让黑衣摆渡人沉默。
而徐晚却知道,她猜对了。
她无声的笑了起来,笑道最后未语泪先流。
七彩黄鸡在一旁听得一脸懵逼,完全不懂这两人在说什么!
这两人的态度也奇怪,陌生中夹杂着熟悉,熟悉中却带着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女人,你没事吧?”七彩黄鸡担心的问。
自从郑涵宇去世后,它都见到她哭了好几回了。
她明明很悲伤,可却倔强的没有向任何人吐露半句。
“小七,我没事,我很开心,这是开心的泪水,你不懂。”徐晚抬头,眼里的情绪七彩黄鸡确实不懂。
太复杂也太深沉,它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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