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不愿被剧本里那女人牵着鼻子走,所以当时就拒绝了那人马上进入剧情。
她是在吃饱喝足,好好睡了一觉后,才进入了新世界。
这次,那女人没给她整花里胡哨的东西,连声招呼都没打,给她猛地来了一下,在天晕地转里卷进了剧情。
随后,陶然就想骂人了。
这些世界,一次比一次不友好。
她又一次的,没有第一时间拿到剧情。
在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时候,她就被甩进了新世界。
此刻的她,正左摇右摆,一颠一晃,稀里糊涂。
她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窗外的皎洁月色正透过细纱照亮了这个空间。
木结构,幔帐,看看自己的衣着,再看看窗外透出的人影和环境
完了!
古装!古人!古建筑!
这是古代?
她这是坐在个轿子里?正被抬向某处?
她一下紧张起来。
“剧情呢?”她在心里问到。
古代世界,阶级分明,一头雾水的她,可太危险了。
然而,她没有得到一点回应。
她磨磨牙,这就是那女人所谓的提高难度不成?
等了几秒,依旧没有剧情,她拨开细纱
可不是?
窗外雕梁画栋,朱甍碧瓦,亭台楼阁,假山怪石,这不是古时,又是什么?
窗口,一个抱着拂尘,手提宫灯的粉面男笑到:“娘娘可有吩咐?”
太监?娘娘?
陶然心下叫糟。
这是后宫?
她是后妃?
什么朝代?
什么规矩?
什么位份?
去做什么?
后宫森严,入夜后妃嫔应该轻易不让出自己宫殿吧?她这大晚上是去哪儿?
她心下焦虑,可剧情依旧迟迟不来。
“还有多久到?”她努力让自己声音镇定下来。
“快了。前边再右拐走几步就到福宁殿,皇上正等着娘娘呢。”
“”喵的!果然!是去见皇帝!福宁殿?古时叫殿的宫宇可不多,该不会是皇帝寝宫吧?
这大晚上,见皇帝,是侍寝?总不会是去聊诗词歌赋,人生哲学吧?
想哭。
不管是干什么,她都不愿。
而且她一个现代人,大概只要一开口,就得错误连连吧?
皇权跟前,岂能犯错?
不知位份和朝代,连自己该自称“本宫”,是“本主”还是“我”都不知道。
总不能不开口吧?
“剧情呢?传来!”陶然心里喊。
眼看轿子拐了个弯,将要到地方,可剧情还是没有,这身体的回忆也半点没有。
那女人,果然刻薄!又在玩自己了吧?
转眼轿子已经停下,那太监正在外边恭迎她下轿。
抬眼,那所谓的福宁殿已经到了。看这规模,也只能是皇帝的寝宫了。
陶然只能硬着头皮下轿。
下轿的时候,她故意腿上一软。
那太监虚扶的手一下接上,将她手臂半托。
“哎哟,娘娘,您没事吧?”
“不太舒服,头晕得很。”陶然斟酌着省去了主语。
“娘娘,使不得。”
“?”陶然自觉演技不错,按理她现在的状态,不至于叫人一眼识破。
“皇上刚刚召见陈婕妤,她也是装病,装头晕,结果皇上二话不说,就给她降了一级,并禁足三个月。娘娘,慎重啊!”
“”啥?究竟是这皇帝太可怕,他的妃嫔都不敢见他?还是她和那个陈婕妤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被叫来?
这没有剧情,着实太坑了!
陶然盯了太监一眼。
那太监说话间还挺为她考虑,不过恕她阅人不少,陶然觉得,这太监似笑非笑的眼里有些讥讽,并不是自己一路的。
陶然扶额,“公公说什么呢!是真的晕。”
戏还得演,可她倒是不敢贸然装晕了。她怕万一也被降级加禁足,会坏了任务。
头疼!
一下子,这金碧辉煌的皇宫,陶然也没心思欣赏了。
她被请进了侧殿,又被奉了热茶。
只闻正殿有呵斥声出,皇帝不知在痛骂何人,引得陶然心头一阵焦虑。
封建社会,君要臣死,那几乎不需要理由。她这要是说错做错,九颗头都不够砍的!
陶然再次召唤剧情,可多时过去,她的脑子依旧空空,什么都没有。
这时,又几个手捧托盘的太监刚从主殿走出。
陶然走了几步上前,那太监就停下了脚。
银盘里铺了龙凤呈祥的吉缎,上边一块块的,正是刻有名字的木牌。
而此时唯一一枚扔在外边的牌子,上边写的是“贵妃”二字。
“恭喜娘娘,皇上刚翻了您的牌子,今晚您侍寝。娘娘可以先去寝殿准备。”
“”陶然喉头一紧。
她一直抱有侥幸,找她来,可能就是说几句。
但果然是侍寝!
不过,贵妃?
自己是贵妃?
位份倒是不低。
她扫眼盘中空缺位,贵妃牌在最上边,也不知这世界有没有皇后?
不过,就看这整整三盘子的名牌,足足有百多人,这皇帝大概也是个薄情人!
“娘娘请。”先前的太监再次上来,示意她往另一边。“皇上最多半刻钟就能过来。”
“嗯。”
皇帝的寝殿就在正殿后边,稍走几十步就到了。
殿中,熏香阵阵,让陶然焦虑再起,一阵腻歪。
她哪有心思欣赏这帝王寝宫,再次着急想要剧情。
没有!
什么都没有!
怎么办?
总不能让她自己瞎猜吧?
她忍不住在殿中踱步。
自己这身体的主人是贵妃,必定是承受了巨大委屈,自己才有机会到来,堂堂贵妃尚且都保不住自己小命,可见此番凶险。
既然这任务难,就更不能冒险了。
陶然觉得,若剧情始终不来,自己就不能见皇帝。
否则一开口,就要露馅。
侍寝?更是想都别想!
一个莫得感情的生育机器,她才看不上!
她再次走出殿门。
“娘娘这是”两个守门的公公笑问。
“头晕心慌,就在这殿外走几步!”她语气不容置否,两个太监一齐低了低头,退了半步。
陶然:剧情剧情快点来,现在来,还能知道要做什么,能用什么办法糊弄皇帝。
然而,剧情没来,皇帝却似乎在过来了。
有灯光和有说话声正在渐渐靠近。
肯定是皇帝了,因为殿外守着的宫人们一齐打起了精神,低下了头并面向了来人方向。
“谁在那儿!”陶然一声喝,手指前方屋檐上。
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去了屋檐。
同一时间,一声“啊——”响起。
伴着一声响动,陶然重重摔地。
陶然胸前一闷,痛骂剧本和那女人歹毒,随后一口血喷出。
在她晕过去之前,隐约看见一个身着明黄的男人一边喊着“护驾”,一边在左右保护下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