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江海的话,吴铭眯了眯眼,在电话前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
吴铭,你准备怎么解决这几个人?
不用解决。吴铭眼里带着寒意笑了一下,让保卫科正常办事就行了。
不用解决?陈江海在电话另一头愣了一下,那他们关不了多久就会放出来的——到时候你们还是会有危险。
不,不会有危险的。吴铭换了个姿势,背对着护士站的护士们,解决了他们的头头,这些小混混就是没头苍蝇,一盘散沙。
吴铭,你可别做冲动的事
陈叔,我哪是那种人啊?咱们都布局到这一步了,就差收网了。
那就行我就怕你一时冲动。
陈江海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吴铭心里吐槽了一句,但他知道对方是好意,也没往心里去。
那几个混混,吴铭是真没什么兴趣对付。
为什么?
资格不够。
几个混混也犯得着让吴铭亲自收拾吗?
跌份了。
等刘宏耀倒了,几个没了老板的小混混,就是一群丧家之犬而已。
到时候让吴奎随便带几个人吓唬一次就完事了。
不值得放在心上。
真正重要的,还是要收拾掉刘宏耀。
接下来,就是收网了
投标的日子,到了。
刘宏耀和郭泗武,带着两个工程公司的员工,开着一辆国产的长征牌吉普车,赶往纺织集团的工人礼堂。
你说,他们这投标,为什么把投标地址设置在工人礼堂啊?路上,刘宏耀不解地咕哝着。
谁知道呢,招标书上说,是为了表示这次招标活动的严肃性和庄严性郭泗武开着车随口说道。
切,虚头巴脑的港岛人。刘宏耀不屑地切了一声,还不是被我吓的服服帖帖的?
老刘,这次招标结束,港岛人的鞋厂,咱就占了两成股份了。郭泗武忽然说道,这股份你准备怎么安排?
什么怎么安排?刘宏耀装着没听懂郭泗武的话。
老刘,你不会是准备独吞,没我的份儿吧?郭泗武冷冷地看了刘宏耀一眼,语气冷了下来。
哪儿能啊!刘宏耀眼珠转了转,我这不是还没想好怎么分配吗
我告诉你怎么分配好了。郭泗武忽然一下把车停在路边,把两个员工赶下车,扭脸看着刘宏耀,老刘,咱俩合作这么久了,彼此是什么货色都清楚——都不是好人!所以,这事儿,谁也别想糊弄谁!
等港岛人和咱一签协议,你立刻把我那一半儿股份转给我!听懂了吗!
刘宏耀表情扭曲了一下,似乎想发作,却又硬生生忍下来,他冲着郭泗武笑了一下:行!不就是一成股份吗?对方一签合同我立刻转给你——你准备怎么安排这些股份?
那就和你无关了。郭泗武带着威胁的表情看了刘宏耀一眼,摇下车窗让两个员工上车,老刘,你最好别在这个事儿上糊弄我
哼,等股份到了,这就不由得你了
刘宏耀表情阴沉地看着车外,不露声色地冷笑了一下。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开着车到了工人礼堂,进入礼堂后,朝着标记着招标单位区域的第一排座位走去。
奇怪,怎么就咱一家到了?
估计别人家都还没到吧?
这大礼堂今儿怎么气氛怪怪的?周围墙上全都挂着黑布
不知道,估计是为了表达严肃感吧?
捯饬的跟个灵堂似得
几个人不满地唠叨着,在第一排落了座。
刘宏耀心里古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等了几分钟,他终于有点安耐不住心里的不安感了。
他扭过头,凑到郭泗武身边:老郭,我觉得这地方不大对劲,要不咱走吧?
你是不是有病啊?郭泗武瞪了他一眼,咱们又是请客又是送礼的,布局了这么久,你到今儿了,和我说要临阵撂挑子?你是不是猪脑子吃多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觉得这个礼堂气氛不对劲吗?
人不是早就说了吗?想要表现严肃气氛我觉得没啥。
刘宏耀坐立不安,他感觉四周有一种对他来说充满恶意的气氛。
就在他准备一个人先走的时候,招标方的人出现了。
纺织集团的代表是陈江海和几个刘宏耀不认识的年轻干部,港商的代表仍然是密斯特李和安迪常。
见到熟悉的面孔出现,刘宏耀心里松了口气。
人回来,说明这事儿还是在自己控制中的。
陈江海走到主席台上坐下:那么,我宣布,今天的招标,开始。
嗯?这就开始了?
只有我们一家单位?
难道纺织集团和港商,准备直接把标给我们了?已经把别的投标单位都赶走了?
刘宏耀和郭泗武有些惊喜地对视了一眼,又扭头看向台上。
台上,陈江海不慌不忙地拿过话筒,看着刘宏耀和郭泗武,开口了。
刘宏耀同志不,刘宏耀先生。
请问,你对1980年8月14号,发生在国营鞋厂的那场火灾,有什么看法?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