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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娴妃
    先帝驾崩不久, 沈太后便动身去往太虚山,如今才回。

    家宴上看见吴太妃,好不容易将养起的那点儿道心佛性, 刹那间全抛到了九霄,言语间对其明褒暗贬,还让她行妾礼, 屡次起身服侍。

    吴太妃受先帝宠爱多年,向来娇养惯了,哪儿受得了这个。

    起初还能咬牙忍着, 酒过三巡后愈发气血翻涌, 忍不住回嘴几句, 登时被沈太后怒斥无礼,当场便将她撵了出去。

    虽是家宴, 参席的皇室也不少,吴太妃羞愤难当, 泣泪掩面匆匆离去。

    七王爷见母妃受辱许是伤心难过, 并未坐多久, 便也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行退席了。

    阮昔听到这儿才明白,为何殷博明会突然出现在东篱园,还颇有闲心地陪她待了那么久。

    除了有意拉拢她之外, 恐怕也有当真想散散心的缘故。

    阮昔略唏嘘片刻, 也没太将此事放在心上。

    若当初继位的是殷博明,如今沈太后的境况,恐怕也不会比吴太妃好多少。

    有关于怜月的谣言风波逐渐平息,殷承景见阮昔果真没有别的心思,便也不像之前那般频繁唤她去养心殿,连禁止她再去后宫的事也不再提了。

    阮昔派人悄悄打听过, 虽无她继续关照,那内务府的人终究还是不敢再苛待秦婕妤。

    该分给她的东西照样送,尽管有时没像对其他宫里嫔妃那样用心,也不会太过分苛刻。

    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同沈太后有关。

    与面热心冷的魏皇后不同,这位老太太看过太多腌臜事,最恨下人踩高捧低的背主行为。

    若秦婕妤真不顾一切地跑到沈太后面前告状,估摸着又能引出不少腥风血雨。

    殷承景没事很少涉足后宫,对这些暗地里的勾心斗角更是厌烦得很,但当这些嫔妃在前朝的父兄立功时,他还是会送些许赏赐过去。

    这日,殷帝差石春送一对五福如意到娴妃的灵静宫中,偏这小子没走两步便有了内急,又不敢将这尊贵东西往茅房里带。

    正犯愁之际,偏巧瞧见没上差的阮昔躲在凉亭里跟树叶子较劲儿,离老远便夹着腿朝她扭来。

    “快快快,帮我看一会儿,可金贵得很,千万要端稳了啊!”

    石春撂下托盘就想跑,不料却被阮昔抓住后腰,非要让他把话讲清楚。

    听完来龙去脉后,阮昔深觉这是个打探的好机会,很仗义地端走托盘直接帮他去送。

    石春觉得不妥,无奈腹中拧着劲儿的疼,又没法和她掰扯,只得暗自期望她别惹出什么岔子才好。

    阮昔与娴妃并未说过话,只记得她生得妩媚身段娇软,眼尾有颗美人痣,平日同明妃依附着魏皇后,和德妃等人交恶。

    她之前暗自锁定神秘姑姑背后主子的范围,便是在娴妃与明妃两人之间。

    这一路上,阮昔遇到几个向她问安的宫人,便故意大肆宣扬自己要去灵静宫的事。

    若娴妃真是主谋,很可能不会让她全身而退,到时知道她行径的人越多,对方就会越忌惮。

    心揣种种不安疾步走着,快到灵静宫时,她忽然听见一阵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听着很像娴妃。

    “娘娘,您也太厉害了些,还是让着小人点儿吧,小人怎么捉都捉不到啊!”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从尖细程度来推断,应该是个太监。

    “哈哈,这宫里就数你最笨!谁让你方才抓阄倒霉的?就得你捉,捉不到今儿晚上不许吃饭!”

    娴妃语气中带着丝任性和骄纵,和那日宴上的端庄模样很不相同。

    “就是就是,小安子,你就认了吧!”

    “娘娘能选你当‘鬼’,可是你天大的福气!不然咱俩换换?咱家巴不得能有机会和娘娘‘亲近’呢!”

    周围有不少声音跟着起哄,阮昔留意听着,发现几乎没有宫女的声音,全都是男人。

    “呸!就凭你也配?小安子体力好得很,就算捉到明儿早上也不妨事!”

    当“鬼”的小安子显然急了,一番怒斥逗得其余人哈哈大笑,其中乐得最开心的,莫过于娴妃娘娘。

    阮昔心中暗奇,没想到即便狗皇帝不造访,这后宫女人的生活也挺滋润的。

    每日嬉笑玩闹,可比做个深宫怨妇要强多了。

    阮昔不由得放轻脚步,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发现大门紧闭,从门缝看去,似乎是上了锁。

    大白天就锁门?

    这娴妃的防范心还挺强的。

    阮昔透过门缝往里瞧瞧,可惜空隙太小,只模糊瞧见几个身影追来追去的,看不清。

    正遗憾之际,门缝猛然被什么粉色的东西挡住了。

    不好!有人!

    阮昔急忙后退两步,大声清了清嗓子。

    里面的欢闹声瞬间消失不见,整座灵静宫都安静得可怕。

    “小人阮喜,奉陛下之命,前来送五福如意一对。”

    阮昔朗声禀告道。

    奇怪的是,门缝中那人分明就站在近前,却过了好久才开门。

    一位板着脸的宫女面带不善地打量她:“往日送东西的不是石春么?怎么换成你了?”

    宫女身着粉色宫裙,正是方才守在门内的那位。

    “石春恰好被陛下派了其他差事,就暂时由小人代劳。”

    阮昔心中纳闷,难道殷承景往后宫送东西的时候,每宫都会特殊指派一个人负责么?

    怪不得她方才提出要帮忙送时,石春的反应怪怪的,还想拦着她。

    “既是陛下的赏赐,还把人堵在那里做什么?带进来吧。”

    娴妃娘娘柔声吩咐着,宫女略带提防地看了她一眼后,这才让开身子。

    近日天气逐渐升温,下了几场春雨后便更热了,连最畏寒的周福海都脱下了棉袍。

    娴妃也已换上了凉快些的春装,许是方才玩闹得热了,衣领微微拉下,露出洁雪般的脖颈和诱人的锁骨。

    她脸上还残留着少许潮红,鬓发虽有匆匆整理过的痕迹,但与寻常相比,也稍显凌乱了些。

    方才阮昔分明听到不少太监的声音,可此时院内却只有两名宫女站在娴妃身边,并无其他人的踪影。

    阮昔暗道这娴妃如此谨慎,定是怕被外人看见了不庄重的模样。

    传扬出去,那位恪守礼数的沈太后,不知还要怎样动怒呢。

    “好端端的,陛下怎么想起本宫来了?”

    娴妃玉葱般的手指划过冰凉的如意,漫不经心地问道。

    “镇远将军近日剿灭了数股流匪,陛下龙心甚悦,特送此物以表嘉奖。”

    阮昔规矩回道,听闻镇远将军是娴妃的亲哥哥,身手不错,在军营中颇有威望。

    “不过流匪而已,对哥哥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陛下如此后赏,本宫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娴妃递了个眼神,立即有宫女从殿内捧出条镶玉勾金的腰带来。

    “这是本宫前几天亲手做的,早就想送与陛下了,可惜陛下最近政务繁忙,下过令无事不召见后宫,便拖延到了今日。”

    宫女取走如意,将腰带放回阮昔的托盘中。

    娴妃以袖遮唇,嫣然一笑:“喜公公,不知除了本宫外,陛下可赏赐了其他人?”

    “这……小人不知。”

    娴妃垂下眼眸,似乎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

    就在阮昔以为她要撵自己离开时,对方却挥挥手,率先进了内殿:“喜公公远道而来,必是口渴了吧?若无急事,不如进来喝杯茶润润喉可好?”

    说得到挺客气,见阮昔略有迟疑,两名宫女便率先挡住了去往门口的路,一副“不要不识抬举”的威慑模样。

    阮昔连声称谢,心里却忍不住开始打鼓。

    * * *

    娴妃宫内各处都摆放了不少艳奇花卉和时令鲜果,清雅特殊的香气,比特意熏出来的要好太多。

    她斜躺在美人塌上,手持圆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双颊的红润终于慢慢褪去。

    宫女端来茶,阮昔却不敢真的喝,只是用手端着。

    谁知道里面有没有被放了什么药……

    “喜公公,本宫难不成是洪水猛兽,怎的就让你这般拘谨,连茶都不敢饮了?”

    娴妃停下扇风,手持凉玉扇柄放在玲珑身侧,更显曼妙风情。

    阮昔啧啧称赞,就这身材,哪个男人看了能不心动?

    不对,殷帝向来眼瞎,还真说不好。

    见她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盯着自己,阮昔无法,只得侧过身去,用茶盖掩着唇做出轻抿一口的样子。

    娴妃满意地笑了笑,放下扇子,朝她勾勾手指:“坐得那么远做什么?瞧着生分,倒显得本宫不近人情似的。”

    阮昔不敢靠得太近,规规矩矩地站在她面前。

    “坐下啊。”

    阮昔:你热情的样子,让我好心慌。

    她没敢坐实,半悬着僵在美人塌的最边上,谁知娴妃还不满足,非要她再近些。

    直到阮昔的宫袍快碰到娴妃的裙角,这才罢休。

    她就这么一言不发地打量阮昔,半晌后轻笑起来:“到底是个生瓜蛋子,连抬头看女人的勇气都没有。”

    娴妃的声音婉转,尾音微微上扬,带着说不尽的魅惑之意。

    阮昔方才还在狐疑她此举到底何意,眼下算是明白了。

    哄得她抬头,再以此未由赐她个不敬重主子的罪名,着人绑住直接往太后面前一送。

    等狗皇帝赶来,没准她人头都在地上滚两圈儿了,什么御赐的玉佩就没用!

    “此举不合规矩,怕唐突了娘娘。”

    阮昔身体坐得直,就是不上当,哪曾想娴妃笑得更甚了:“瞧你这一本正经的模样,跟那入了空门的圣僧似的,当真‘守规矩’,又怎会和芳华宫的怜月厮混在一起?”

    “此事是谣传,小人……”

    “可把这冠冕堂皇的话收了吧,别不小心违了什么海誓山盟。”

    阮昔轻挑眉,听娴妃这话,好像对男女之事很有经验啊。

    从她入宫到现在,殷承景从未临幸过谁,娴妃言语间怎会如此通透?

    是看了太多的话本子和痴男怨女的戏吗?

    “唉,其实你会急着否认也没什么稀奇的,‘情动’本是世间最美妙之物,可惜啊,你伺候的那位却是个最无情的,自然对这种事不宽容。”

    娴妃怜悯地瞧着她:“喜公公有陛下的宠爱,就算不‘对食’日子也过得风生水起,只可惜了怜月那丫头,背地里不知被那些嚼舌的如何编排,说她痴心妄想,活该被人一脚蹬开。”

    阮昔没探听到这种消息,如今想来应该是那些宫人得到周福海的授意,有意瞒着她。

    古代女子很重视名节,娴妃未必是在危言耸听。

    娴妃察觉阮昔眉间微皱,还以为自己击中要害,说到了她的心坎里,遂又讲了不少怜月的可怜处境,长吁短叹的,半晌才绕到正题。

    “其实陛下之所以反对你二人,无非是怕宫人们互相勾连罢了,若怜月不再侍候秦婕妤,出得宫去恢复平民身份……届时喜公公在去寻她,便不会有碍了。”

    阮昔心念一动,抬起头来,认真望着娴妃:“娘娘,您当真,想撮合小人与怜月?”

    木头疙瘩终于有了反应,娴妃再次摇起扇子,连速度都变快不少:“呵呵,你可不装了?本宫既然提出来,自然有办法,就看你想是不想。”

    不是娴妃。

    阮昔在心中默默排除。

    那个幕后主使早知她是女儿身,怎还会墨迹这么久的蠢话?

    如此想来,有嫌疑的,便只剩下明妃了……

    娴妃不知阮昔在想什么,还在滔滔不绝替她安排计划,甚至还谈到了愿意在宫外替她置办一处宅院,好让两人在内长相厮守。

    “有道是无功不受禄,娘娘如此费心,小人该如何报答?”

    即已知她和神秘姑姑没有瓜葛,阮昔也没心思再在此处耽搁功夫,只想赶快引出重头戏,好早些走人。

    娴妃当她已然动心,刚要开口,宫女正巧端了盘龙眼来。

    “这是内务府刚送来的,只太后、皇后娘娘与本宫有,别处可吃不到,喜公公算是有口福了,快尝尝吧。”

    娴妃命宫女剥好一颗,递与她面前:“事不急,慢慢说。”

    阮昔喉中还真有些渴,瞧着那果肉晶莹剔透,鲜嫩多汁诱人得很,便不再推诿,很给面子地吃了一颗。

    入口瞬间,那股熟悉的果香便溢了出来,落齿轻轻一咬,果肉立刻剥落下来,没嚼两下便化做甜水流入喉间,只剩冰凉润滑的果核留在舌尖。

    “味道如何?”

    娴妃笑眯着眼,略有些得意地问道。

    “好、好吃……”

    眼前的事物逐渐模糊起来,阮昔摇摇头想让头脑清醒点,却终究甩不开这股突如其来的眩晕感。

    她抬头看娴妃,对方仍然勾着唇角,媚眼如丝。

    眼尾的那颗美人痣由一个变为两个,不断在她眼前画着圈儿,最后慢慢扩大,将整个世界都渲染成不见底的漆黑。

    阮昔终究还是没撑住。

    她彻底晕了过去。

    * * *

    当阮昔醒来时,周围已不是方才所处的宫殿。

    四周陈设极其简单,除了她坐的凳子的外,再无其他物件。

    无窗,面前似乎有门,紧关着,只有些许光亮从门缝中透进来。

    看上去,很像是间密室。

    待脑海中的混沌彻底消散后,阮昔长叹一声。

    从来都是她演别人,没想到竟然着了这么简单的道。

    惭愧啊。

    无颜面对家乡父老啊。

    怪只怪这女人的演技太好,耐着性子跟她扯了那么多蠢话,等彻底打消了她的顾虑后,才让人上了那盘龙眼。

    阴呐,太阴了。

    她吃的那颗,还是宫女在她眼前现剥的皮,毒究竟是怎么下的?

    这谷圣国玩毒的手段这么高明吗?

    隔皮下毒?!

    阮昔百思不得其解,反复回忆方才吃那龙眼的过程,终于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节点。

    毒不是提前下的,而是那宫女在她面前明目张胆抹上去的!

    手,定是宫女的手上侵染了蒙药,借由剥皮的机会,蹭到了果肉上!

    阮昔向来不拘小节惯了,想着整座灵静宫都被收拾得又净又香,娴妃本人看上去也是个喜好整洁的女人,手下负责伺候的宫人剥皮前肯定不会忘了洗手才对。

    没想到啊没想到。

    后宫套路深,她想回乡村。

    正暗自悔叹之际,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锁链叮叮当当响起,门终于被打开了。

    宫女端着盏灯站在角落里,娴妃步履从容走到她近前,眸中满是嘲讽。

    “本宫还当你多聪明,原来也不过如此。”

    阮昔动弹不得,也回不了嘴。

    她被麻绳牢牢绑在椅子上,口中堵着绢帕,只得冷冷瞪着娴妃。

    “怎么,不服气?”

    门外显然还有人在守着,娴妃刚一抬手,门便被紧紧关上了。

    宫女粗鲁扯下绢帕,阮昔觉得嘴巴发麻,连舌头也不太听使唤,也不知昏迷了多久。

    “有、有人知道我来此。”

    阮昔费力转动舌头,尽可能将话完整地说出来。

    “石春?”娴妃鄙夷地冷笑一声。

    “还、还有小祥子、香河、如意……”

    阮昔慢慢报出七、八个名,在娴妃终于失去笑意后,还加上了个“等等”。

    “这一路上,但凡碰见的人,都知道我来了灵静宫,甚至连准确的时辰都清楚。”

    说着说着,阮昔的口齿也逐渐利索起来,似乎那该死的药效已经褪去。

    就在她以为对方会有所忌惮时,忽然发现娴妃的肩膀在微微颤动。

    最终,如同尽力忍了很久般,这女人再次爆发出肆无忌惮的笑声。

    仿佛方才的种种不安,都是在哄她。

    “你以为这点小手段就能威胁到本宫?她们不仅知道你来灵静宫,还看到你捧了五福如意。”

    娴妃伸手,在阮昔嫩滑的脸蛋上摸了摸:“若本宫没猜错的话,你此次前来本不是陛下本意,而是你自作主张顶替了石春。”

    一丝不安浮现在阮昔心头,随机迅速扩大。

    “为报复陛下前几日棒打鸳鸯,喜公公私携如意与怜月潜逃出宫,你觉得这个罪名如何?”

    娴妃语气轻松,与方才问阮昔龙眼味道如何并无二般。

    “陛下不会相信的,他会派万中来搜宫,你这密室藏不了多久。”

    阮昔知道这时不能服软,万一对方确认她再无底牌,接下来就真的要任人宰割了。

    “为你?搜宫?”

    娴妃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小丫头,你莫不是真被那个无情郎君骗住了?不过赐了块玉佩而已,还以为他能为了你与战功赫赫的镇远将军为敌?”

    阮昔喉咙发紧。

    殷承景是个事业型的君王,对前朝重臣很在意,甚至为了安抚住他们,肯善待后宫嫔妃。

    他不近女色,屡次拒浓情蜜意于门外,阮昔之前只当他太直男了些,看不透风花雪月。

    可经过怜月的事她才明白,殷帝不是看不透,他是看得太透了。

    以至于通过粉饰的表面,瞧清了所有贪念与算计。

    后宫佳丽如云,各个都有倾城容貌,尚且不能打动他的心。

    难不成一个小小的太监,就能让他转了心性?

    阮昔越想心越凉,狗皇帝不知她的女儿身,断不可能对她有丝毫情意。

    纯粹的利用罢了。

    她就是把难得趁手的刀。

    不过……

    阮昔缓缓抬起头,直视娴妃的双眸。

    这女人还是在诈她。

    娴妃的计划已然安排好了,照着执行就是,到时将她和怜月的尸首或埋掉、或偷运出宫外,弄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女儿身的事也就不会暴露。

    又何苦等她醒来,再费这么多唇舌?

    “陛下会搜宫,而且一定会。”

    阮昔一字一句说道,只觉得心跳如雷:“并非未我,而是为了他自己。娘娘,你宫中可藏着什么秘密,让他早就想一探究竟,却苦于没有机会?”

    从一开始,有个问题始终困扰着阮昔。

    原主的哥哥阮喜,为何会无故失踪,而背后的主谋又为何不敢暴露这件事,反而甘冒风险,让原主进宫?

    娴妃有什么可惧怕的?

    一个小太监存在与否,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如今,瞧着面前脸色慢慢凝重的娴妃,她终于勘破了一二。

    “因为我和阮喜的失踪,都会让陛下有可能发现你的秘密,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阮昔:居然比我还能演?碰到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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