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化目光盯着眼前的三人,尤其是姜天行,此人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被他们这么多人包围在此,非但没有露出丝毫胆怯惧怕之色,反而泰然自若的站在那,甚至还敢出口讽刺,显然并不担心眼前
的处境。
他们,到底有什么依仗?
“你可知道他是何人?”姜天行忽然扫了一眼身旁的秦轩,又看向澹台化开口道。
“嗯?”澹台化神色凝了下,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秦轩的身上。
此人看上去太年轻,不过只是一位初阶帝境的后辈人物,因此他根本没有太在意,再加上他一直在点星阁中闭关修行,不问世
事,因此没出去观看大比,自然也不认识秦轩。
“阁主,此子便是那位助力牧王宫的妖孽人物,若非是他,我们也不会输。”凌松对着澹台化暗中传音一声。
“就是他?”澹台化眼眸中露出一抹惊讶之色,目光开始认真打量着秦轩。
虽然没有亲自到场,但后来他也听说了大比的一些事情,一位初阶帝境人物展露出近乎妖孽的战力,力压群雄,击败高阶帝境
强者,带领牧王宫走向胜利。
原来,就是眼前这位被他忽略的年轻人。
澹台化略微思索一番,便明白了一切,想必此子对自己实力极有自信,因此才赌牧王宫夺第一,否则,凭什么相信牧王宫?
“他与牧郡主关系匪浅,若在这里杀了他,后果会怎样,你想过吗?”姜天行淡淡开口道,使得澹台化脸色凝滞在那,略有些不
太好看。
莫说牧王宫背靠九天仙国,只凭牧王宫自身的力量,便足以轻易抹灭了点星阁。
牧王宫的真正实力,可不止是在修罗地狱的这些人。
一旦牧郡主发怒,青玄大陆那边随时都可以派遣强者过来,到时候点星阁根本无处可躲,只有被毁灭一条路。
姜天行的话语落下,秦轩眼睛眨了眨,竟然利用他与牧瑾瑜的关系,这一招倒是很妙。
他与牧瑾瑜只是合作关系,倘若他死在这里,牧瑾瑜未必会替他报仇。
当然,他还没傻到说这些话。
“在来时,他便已经告知牧瑾瑜一切的经过,今日如果无法安然回去,我想,尔等大概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吧。”
姜天行语气十分随意,仿佛只是在和朋友闲聊一般,没有丝毫杀意,然而就是这样的温和语气,却依旧让在场其他人后背生出
一阵寒意,汗毛倒竖。
只见澹台化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原本想以绝对实力镇压,恐吓他们放弃赔偿,却没想到对方棋高一着,反将他们逼得无路可
走。
一千亿元币他们拿不出来,便只能答应对方的条件了。
“他身后既然有牧王宫,又为何要点星阁的力量?”澹台化目光凝视着姜天行问道,点星阁与牧王宫相比差距太大了,根本没有
可比性,他想不通对方这样做到底有何用意。
不谈那位后辈,这两位中年看上去深不可测,应该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也用不上点星阁才对。
“千亿元币你们拿不出来,自然要付出对等的代价。”姜天行语气淡漠,又道:“既然如此,那么只能让点星阁为我们所用了。”
澹台化陷入一阵沉默之中,姜天行的话让他无法反驳。
“给你一息时间考虑,过时不候。”姜天行又说道,语气强硬坚决,不给对方选择的余地。
秦轩目光看向姜天行,内心微有些波澜,在点星阁外的时候,柏丹语气冷漠,仿佛是一位大恶人,让人不敢接近,而姜天行对
他笑脸相迎,如同一位性格随和的前辈,让他感觉很亲切。
但此刻,他对两人的印象发生了改观。
修行到了他们这等境界,手上想必都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手段狠辣,又怎么会有真正的好人,所谓的善意一面,也要看对什
么人。
譬如,姜天行在对他与对澹台化等人之时,便是截然不同的两面。
伴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大厅内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下来,凌松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尽皆望向澹台化,等待他最后的决定。
这个决定,将会关系到他们的存亡。
“好,我答应你们的条件。”澹台化面色无比凝重的道,额头上有一丝冷汗冒出,可见做出这个决定对他而言是何等的艰难。
在权衡了所有的利弊之后,他还是决定不去赌。
“很好,你成功救下了所有人。”姜天行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笑容,仿佛人畜无害,然而这笑容却让点星阁诸人内心猛地一颤,目
光中隐隐露出一丝惊惧之色。
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历,简直太可怕了!
澹台化目光盯着姜天行与柏丹,内心很不平静,他停留在大帝境巅峰很多年了,自认在这一境不会有太多对手,眼前这两人似
乎也处于这一境,却带给他一种强烈的威胁,让他无法看透,不知对方的深浅。
修行到了他这等境界,直觉往往非常准确,站在对面的两人,绝对不是什么寻常人物。
“今日来此就是商议这件事,既然谈妥了,那么我们也就此离开,日后再会。”姜天行对着澹台化说了声,随后转身对着秦轩与
柏丹道:“我们走吧。”
“来人,送三位副阁主出去。”澹台化开口说了声,顿时身旁有一道身影走出,来到秦轩三人面前,客气地拱手道:“我送三位出
去。”
“走吧。”姜天行轻轻点头,随后四人一同离开了大厅。
凌松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此刻心情极为复杂,没想到他当日一次不经意间的举动,竟然会使事情演变成现在这等地步,完全
超出了他的预料。
“从今日起,撤除凌松副阁主的职位,贬为主事!”澹台化目光淡漠的扫了一眼凌松,口中吐出一道冰冷的声音。
声音落下,凌松面色苍白,身躯不稳的颤了颤,却也没有反驳什么,此事因他一人而起,他自然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