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羡收拾完天宝身上最后一枚暗器,见了,急急阻拦,“大人,小心弄脏了您的衣服,还是交给属下来吧!”
辛缜眼刀一扫。
莫羡止住脚步,讪讪的取出怀里的雪莲膏,纠结道,“大人,这祛疤神药,是给杨大小姐的?”
辛缜将杨轻寒抱入老屋的内间,“将药拿进来。”
莫羡恭谨的将伤药和祛疤药递进去,立在内间的门口,见自家主子,小心翼翼的扯开杨大小姐的衣服,登时眼睛都看直了。
大人……
大人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这么温柔过?
还亲自给人上药?
“还不滚出去?”内间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
莫羡浑身一哆嗦,被天宝一把拉到外面。
“你不要命了!大小姐也是你能看的?”天宝扯动伤口,倒吸一口凉气,歪着身子靠在门框上,“你没见大人把人当心肝宝贝甜蜜饯儿一样疼着?啧,老虎嘴里的肉你也敢看,不怕被老虎吃得渣都不剩啊。”
莫羡狐疑的看他两眼,心肝宝贝儿没看到,但大人对大小姐委实……过于关心了。
“大人什么时候和大小姐这么亲密了?”
天宝得意的挺了挺胸膛,“莫羡,现在你是大人的人,我是大小姐的人,我们日后有什么秘密都要互相交换,你觉得如何?”
莫羡鄙夷的轻呵一声,“才混入杨大小姐身边不过几日,你就弃暗投明了?”
天宝琢磨这个词,“弃暗投明?你这话说得不对吧?大人听了想打人。”
莫羡双手抱胸,“咳咳,转投敌营,转投敌营。”
天宝翻了翻白眼,“呸,不会说话的东西,怎么能说是敌营呢,我们迟早是一家人。”
莫羡嘴角微抽,“谁跟你是一家人?”
天宝狐狸一般勾起嘴角,“不是你我,是大人和大小姐。”
莫羡回头看了看老屋内间晃动的烛火,不禁抖了抖身子,“大人他……”可不是个随随便便的男人。
更何况,杨大小姐已经成了景王的王妃,大人是不会动别人的女人的。
天宝轻笑一声,“反正,我有信心,大小姐有折服大人的魅力。”
莫羡不理会他莫名的自信,用手肘捅了捅他的手臂,“天宝,你刚刚说的秘密是什么,说来听听?”
天宝一改笑容,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愁绪,“哎,莫羡,这事儿我只告诉你,你别告诉大人。”
“嗯。”
“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在云韶府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将大小姐给……糟蹋了……”说起这个他就来气,气过之后,微微一叹,“大小姐,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
大人应该不会娶一个不清白的女子为妻吧?
莫羡一愣,“天宝,你不是一直暗中护着杨大小姐吗?”
“所以啊,我这才生气!那王八蛋钻了空子,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碰的大小姐,最关键的是,云韶府里觊觎大小姐的男人多不胜数,防不胜防,我根本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想报仇也没处报!”他恨得牙痒痒,“要让我知道了,定断了他的作案工具以示惩戒!”
莫羡想了一下,觉得头皮发麻,这件事确实不能让大人知道,若不然,天宝定会被治一个办事不力的罪。
两人讳莫如深的同时看向内间。
屋内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天宝心都揪紧了。
大小姐一个弱女子,这一晚上,应当是心力交瘁了吧……
内间。
辛缜将脱了衣服的杨轻寒放在铺满了枯草的床上。
她的身子早就被他看过了。
她是他的人,没什么好避讳的。
翻过她的身子,让她趴在他大腿之上,露出后背上纵横交错的两道剑伤,雪白娇嫩的肌肤上,上次在破屋受的伤还没好全。
他心底莫名刺了一下,手中替她上药的动作不觉轻缓起来。
好在都是皮外伤,若以他的白玉雪莲膏好好护理,便不会在这凝脂般完美的肌肤上留下疤痕。
上完药,涂上上好的白玉雪莲膏,然后替她拢紧衣服,默默的将她抱在自己怀里。
她太瘦小了,脸上干涸的血迹凝结成一道道痕迹,揪着眉头,似乎很痛苦的模样。
如一只安静的小老虎,小手紧紧抱着他的腰,不肯松开。
“只有受伤,才会让你快速的成长起来,杨轻寒,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他揽紧她的手臂,包裹着两人的,是淡淡的血腥味儿。
没有温情,没有暧昧,只有默默的陪伴。
曾经,因为那个女人对他所做的一切,所以他对女人这种生物避之不及,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不已。
可自从破屋那晚,因缘际会与她一夜旖旎之后,他开始想念与她肌肤相亲的感觉,抱着她的时候不觉得她脏,也不觉得恶心,只想就这么多抱她一会儿。
“今晚你受了伤,本大人就大方一回,让你抱一会吧。”男人傲娇的想,也许,抱他能给她一些奋勇抗争的力量。
杨轻寒睡梦中也不安生。
又觉得自己好像窝在一个极舒适的怀抱里,温暖,雄厚,包容,带着一阵清香。
她不禁动了动脸颊,蹭了蹭那袭柔软又带着清香的衣襟。
小手缓缓攀上那人精瘦的腰,安全感爆棚,像爸爸的怀抱。
她情不自禁喃喃细语,“爸爸……”
“爸爸?”辛缜脸色一黑,“爸爸是谁?”
睡过去的女人长睫微动,全无回应。
辛缜:“……”
等他找出那个叫爸爸的人,先废他一条手臂罢!
……
天色将晓。
辛缜才放开怀里睡熟的女人,怀里莫名空荡的感觉……
嗯,让人挺不舒服的。
他一袭黑衣,长身玉立,气定神闲的走出老屋。
“大人。”
天宝和莫羡同时迎上去,视线落在大人胸口处的血迹,眼神闪了闪。
天宝:大人不会趁着大小姐受伤,对大小姐做了什么禽兽之事吧?
莫羡:大小姐不会趁着大人替她包扎伤口,吃了大人的豆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