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办法,好歹这还是大白天,不出去说不过去。
杨轻寒急忙离开辛缜的怀抱,稳住呼吸,缓和了一会儿,才平静的问,“谁?”
门外应答,“姐姐,是我,阿照。”
臭小孩儿……
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杨轻寒松了一口气,正要开口让他等一会儿,就听辛缜气定神闲道,“进来。”
杨轻寒这才刚束好腰带,门就被人推开了。
她略慌,斥了一声,“你……你给我先出去!”
少年没动,面上带着七分笑,细微的杀机隐匿在眼角,抬脚进了房间,目光落在姐姐红彤彤的脸上,然后又迅速看向那个斜倚
在房中小榻上的凌厉男人,晶亮的眼睛眯了起来。
辛缜衣襟大氅,姿态闲适,胸口上是被杨轻寒刚刚故意啜出来红。
他这般摊着双手,露着衣襟,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在炫耀什么。
“进来怎么不叫人?”
男人气势强大,语气淡淡,却叫人不敢违抗。
杨轻照站在他面前,就感觉自己只是一只毫不起眼的小蚂蚁,难怪姐姐会钟情于他。
他恼恨自己的弱小卑微,只能将姐姐拱手让人,内心恨不得将自己杀死一千遍一万遍。
可一看到姐姐在这个人怀里脸红撒娇,变成一个惹人心疼的小女人,他心里越发不痛快起来。
嫉妒和羡慕像藤蔓一样在心底阴暗的角落滋长。
他直直的盯着他,犹如斗兽一般握紧了拳头。
辛缜淡漠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一声轻“嗯?”轻而易举的打破了他的斗志。
杨轻照这才发现自己的眼神太过于直白了,急忙低眉垂目,声音不带感情,又透着几分不情愿,“姐夫。”
辛缜一脸冷漠,“嗯,有什么事?”
杨轻照:“我来找姐姐。”
辛缜:“找她什么事?”
杨轻照不说话了,“……”
他在门外站了很久,听到里面忽然响起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内心恼怒,才决定要敲门。
一开门,果然看见他们衣衫凌乱……
说不生气是假的,他心里甚至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可真面对这个要他叫姐夫男人,心底那蔟火苗,噗的一声便熄灭了下去。
他比不过他。
这是残酷的事实。
“下去吧,以后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来打扰我和你姐姐做正事。”
杨轻照抬起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脱口而出,“什么正事?”
辛缜面无表情道,“这不该你一个孩子管。”
杨轻照羞恼的抿着嘴角,“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为什么他们总把他当做小孩儿?
贺慈是,阿梨是,姐姐是,连这个讨人厌的男人也是!
他真的快要受够了!
辛缜挑起眉梢,有些惊讶于他情绪的爆发,可一想到这个小狼崽子正觊觎他的宝儿,眼神里便淬了冰一般冷凝下去,“所以,你
便要管我们夫妻之间的闺房之事?”
这话说得太赤露直白。
杨轻寒听不下去了,整理好衣服和发髻之后,从屏风后转出来。
“阿照,既然没事,你就先出去吧,我和你姐夫还有重要的事要谈。”
杨轻照翕合紧绷成冷硬的弧度,喉结微动,隐忍着心底压抑的怒火,“姐姐……”
他很想问,姐姐口中重要的事就是和这个男人欢好吗?
姐姐就那么喜欢他吗?
可他不敢。
他知道这个男人是她的夫君,是辛真寒的父亲。
他们早已有了夫妻之实。
他一个做人家弟弟的根本没有资格去质问,去阻拦。
杨轻寒带了几分往日没有的严厉冷道,“我让你出去。”
杨轻照失望了,垂下眼帘,转身走了出去,临走前,关上了房门。
辛缜眉目冷峻,幽幽道,“宝儿,送他走吧。”
留着杨轻照,迟早会出事。
杨轻寒捏了捏眉心,一想到这个不让她省心的臭小子,心里就烦躁的很,但这次她理智的没有拒绝辛缜的提议,“嗯,明天就让
人送他回盛都。”
辛缜点头,“嗯。”
经此一役,两人也没了刚刚的心思。
就着夜月阁阁主的话本又讨论了一番,才下楼准备用饭。
阿梨带着小崽子们回了客栈,手里又是大包小包的买。
几个孩子玩儿得很开心。
回来的时候,辛真寒还兴奋的举着小风车骑坐在天宝的脖子上。
天宝很喜欢小孩儿,尤其像辛真寒这样长得可爱的。
吃饭之余,他悄悄问,“阿梨,我们什么时候生一个?”
阿梨拍开他的手,“等我们成了亲就生。”
天宝一双眼睛突然贼亮,“真的?”
阿梨噗嗤一笑,“我骗你做什么?这种事儿还能说谎?”
天宝扭扭捏捏的扯了扯阿梨的衣角,“那行,媳妇儿,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把那事儿办了?”
阿梨嗤了一声,四处看了一眼,见大家都在忙别的没有注意他们二人,才红着脸瞪他,“你……你胡说什么呢……”
天宝无辜的眨眨眼,嘴角挑着一抹促狭,勾了勾她的小手指,“我说办婚事,你说什么?”
阿梨羞红了脸,咬唇,“不跟你说了。”
“阿梨~~~好阿梨~~~~等吃了晚饭,我们去房顶看雪吧,到时候我带上你最爱吃的蜜饯果子和香酥瓜子。”
天宝人看起憨厚傻乎乎的,但每次跟阿梨在一起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多出一些浪漫的小心思。
以前两人一起到处跋山涉水找大小姐的时候。
他就经常带着阿梨苦中作乐。
爬雪山看星星,在山顶看日出,在林子里捉萤火虫。
阿梨每每觉得坚持不下去了,一回头,就能看见天宝那张憨态可掬的俊脸。
他黑了很多,也瘦了很多,却始终带着笑。
看着他的笑容,她就觉得获得无限力量。
“好,我们一会儿去看雪。”
“嗯嗯!”
幺娘亲手做的饭确实很香,和别的地方吃的都不一样。
明明是同一道菜,被她做出来也有一种不同的味道。
吃饭的时候,幺娘就陪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