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收拾好紧张的情绪,徐徐道,二妹妹,他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在楚湘楼结识那位好友,程安玉。
楚湘楼是文人雅士会去饮酒作乐的地方,如御察司那几个废物联盟也会经常去那种地方找乐子。
程安玉就在那里弹琴赚钱。
程安玉半低着头,对着杨轻寒的方向郑重的行了一礼。
杨二姑娘
声音悦耳澄澈,看起来也是个翩翩佳公子,一身白衣,朗月清风,乌黑墨发,绸缎一般披散在身后,身姿看起来单薄清瘦,却如同小白杨一般,挺直修长。
杨轻寒将他扶起来,皱了皱眉,直觉两人氛围不对劲儿,你们这是?
程安玉抬起头,水汪汪一双桃花眼,秋波潋滟,情绪万千,却紧抿了嘴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还是杨鸣看不过去了,道,哎,二妹妹,安玉是没有办法,躲到这里来的!
杨轻寒一脸复杂的看向两人,出什么事了?
程安玉嘴唇翕合,眉心凝聚着愁绪。
杨鸣苦口道,二妹妹,事情是这样的,安玉读书时曾有一个同窗好友名韩深,两人交情极好,几乎是形影不离。后来,那位韩兄家中为他寻摸了一门亲事,女方家姓郑,没几个月,那郑氏便嫁到了韩家,两年后,郑氏为韩深生下一子,名韩唯安。
杨轻寒坐在椅子上,默默听着,事情发生到这里,一定有转折,然后呢?
杨鸣一摊手,然后事情就变得奇怪起来了,韩唯安四岁的时候,那郑氏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发了疯病,没过多久,就上吊自杀了,自杀以后,韩深也随之而去。
杨鸣又道,这不韩深一去,家里就留下一个老母亲和一个四岁的孩童没人照料么,我这兄弟安玉,因与韩深有几分交情,所以便帮忙照顾起韩家来,这一照顾,也就有了一个年头。
杨轻寒一直在仔细打量程安玉的表情。
杨鸣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程安玉很安静,半低着头,看不太清楚眼神,只是嘴角一直紧紧抿着,看起来表情极不自在。
让她有一种,他跟她一样,在听别人的故事的感觉。
杨鸣继续道,本来相安无事,只是昨日韩深的坟突然被人扒了,本来夫妻合葬的棺木,韩深的尸体却不翼而飞,你说奇不奇怪?
杨轻寒端起茶杯,瞥见程安玉身形微微一颤,明显僵硬了一瞬,虽然他努力稳住动作,但他心绪动荡的细节还是没能逃过杨轻寒的眼睛。
杨轻寒不动声色的坐在原处,喝了一口热茶。
杨鸣索性撩起衣摆坐下来,摇头道,这事儿在盛都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说闹了鬼,还有人说韩深诈尸了,还有说韩深根本没死,各种流言蜚语传得满大街都是,最可气的还是韩深的母亲。
杨轻寒秀眉轻拢,哦?她怎么了?
杨鸣怒道,她居然跟官兵说,韩深和郑氏,都是安玉杀死的,要府衙的人帮她捉拿阿玉归案。
杨轻寒不解的问了一句,既然她认定程安玉是杀害她儿子和儿媳的凶手,为何早年间不报案?
杨鸣叹气,道,还不是因为那老人家腿脚不利索,好像是腿脚受了什么伤,不良于行,只能躺在床上过日子,要不是这次因为韩深坟墓被盗贼扒开,官兵找上门来,她应该是没有机会说出这些话来的。
说到这儿,程安玉神情悲戚,依旧很沉默,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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