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那人还是如以往一样风神俊美,不可方物,可杨轻寒瞧着他的脸,看着他幽沉深邃的眸子,竟觉得眼前像是蒙了一成雾
茫茫的轻纱,将人的真实面目都遮挡起来,什么也看不清楚一样。
她觉得一个被蒙骗在鼓里的自己真是可悲可笑又可怜。
如今,面对一个还在跟她撒谎的男人,她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呢?
“哦?那你最喜欢我做的哪道菜?”
辛缜顿了顿,将脸移开一些,复又贴上,柔声道,“明珠豆腐,芙蓉鱼骨,如玉春卷。”
男人声线悦耳动听,杨轻寒却不复以往的欣赏,只几不可闻的冷呵一声,他做事果然是滴水不漏,怕是莫林早已将她今日做的
菜式都告诉他了,也难为他日理万机还能将这些小事记得清清楚楚。
“宝儿。”辛缜说话的功夫从浴桶里半起身,一个用力将杨轻寒拉到身边,幽邃的眸子里泛着微微的光芒,“我们这样,算不算和
好?”
杨轻寒抬眸,眼中疏离消散几分,嘴角淡淡的勾起,“算啊。”
男人似不敢相信,紧贴上来,气息微沉,“当真?”
杨轻寒挣开他的怀抱,干笑一声,不愿再和他虚与委蛇的纠缠下去,“你沐浴吧,忙了一天,我累了,先睡觉了。”
辛缜不知道杨轻寒突如起来的冷脸是为了什么,他眉心紧蹙,莫名看着女子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烦躁。
沐浴之后。
杨轻寒感觉有人一如既往的爬上了她的床。
整个内殿没有别人,安静得鸦雀无声。
黑暗里,杨轻寒慢慢睁开眸子,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现在也只是躺在床上装睡。
一条手臂习惯性横在她腰上。
男人从背后将她抱了个满怀。
以前,杨轻寒觉得这个姿势很能给她安全感,像是一道温暖的屏障,在后背隔绝了所有一切未可知的危险。
可现在,后背贴着他厚实的胸膛,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厌恶在心底慢慢升起。
鼻端又似乎萦绕着今日傍晚在御莲阁内的那缕兰花的幽香。
她感觉浑身像是生了刺,十分不舒服的捂住鼻子,将自己的身子从辛缜怀里挪出来,躲进另外一床被子里,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
“宝儿,你怎么了?”
杨轻寒哽咽的咽了一下喉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跟平常一样,“没事,只是夜里有点儿冷。”
“我可以抱着你。”
“不用。”
再然后,又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冷战这么久,这样尴尬的氛围已经是两人之间的常态了。
杨轻寒远离了那股兰花香,鼻子通畅了许多,闭上眼,没过多久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另外一侧一片冰冷,床边的人已经上朝去了。
杨轻寒睡眼惺忪的从床上坐起来,手脚有心无力,大概是昨晚受了风,鼻子有些堵。
秋禾听到里间响动,端着清水等物进来为她洗漱。
“姑娘,君上卯时离开的。”
“嗯。”
“君上走的时候吩咐人准备了早膳,姑娘一起来便可以吃,奴婢看了,都是姑娘喜欢吃的。”
杨轻寒勉强打起精神,穿好了衣服,梳好发髻,没看摆在桌上的那些精致糕点,“去传话,我要见天宝。”
秋禾微微叹气,躬身道,“是。”
随便用过早膳后,天宝进了宫。
辛缜没有太过限制杨轻寒的自由,所以暂时还能见到天宝。
“我之前让你暗中跟着莫羡,最近可有跟出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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