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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琴音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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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来一往,翩雪却已是回到了城门之上,手也已是按在了琴弦上……

    他微微的闭上了眼睫,就在这一瞬,琴音已起。

    清音悠悠,战场上的众人都觉得好似有春风拂过,这般柔和,是不是家乡的台城柳,已是烟笼十里堤,那纷飞的柳絮恰巧在脸上拂过,一直柔和到心里。

    众人都情不自禁的敞开胸怀,只觉得在那样的琴音里,家乡从未远去,而就在此时琴音徒转,杀机渐起……

    众人原还沉浸在家乡的碧水里,却不想那碧水里突兀刀光乍起。不知谁家院落突兀起火,燃得这漫天都映上了火光,那火熊熊,连绵的燃到见者的心里。

    “娘……”不知是谁歇斯底里的吼出了这第一声哀嚎,紧接着战场上就诡异的一声声接了下去。

    有喊爹的,有喊媳妇的,有喊儿女的……呼喊的对象不同,话中的悲戚却是相当,渐渐地汇成了洪流,将这战场席卷。

    这宛如成千上万头离群孤狼的哀吼,也传到了翩雪耳中,他的眉头微颦,到底是心有不忍,奈何这守边大任在肩,哪怕再又不忍,他的这一曲也不能止歇,甚至较之刚才愈发拔起。

    被琴音控制的士兵们,似乎看到了纵火者鬼鬼祟祟地打算溜走,这满腔的愤怒岂是这般就可止息。

    手中有大刀的,用力向前扑去,没有刀的,哪怕是用牙齿也要生生咬下这贼人的血肉来。沉浸在自己臆想中的他们却是不知,他们挥刀相向的,正是多日来称兄道弟的战友。

    人群中有人倒下,复又站起,站起后又倒下。接连循环,直到再也无法站起。原本站着的人也越来越少,尸体逐渐堆积,鲜血肆意流淌在原本干燥的大地上,汇成了一条血流,从躺着的南漓主帅身下流过。

    他的眼中逐渐流露出了绝望,这样活着见到手下自相残杀,倒不如死去,奈何他却是连动也动不了。

    他不断的嘶喊,那声音却只能卡在喉咙中,哪怕他喊出了血,依旧没有一个人听到,身体不断的被踩踏。

    残阳如血,映照着这满目疮痍的战场,愈显苍凉。在高高的城墙上,急促的咳嗽声却是依旧未曾止歇,反而越发猛烈。

    一声声都好似要把五脏六腑咳出,偏偏这么咳着,他的脸依旧未曾涨红,反而愈显苍白,仿佛元气都在这一声声的低咳中耗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凶猛的咳嗽声才慢慢停了下来,翩雪直起腰,放下一直紧捂着嘴的手。而方才还弹奏妙曲的手,已是被血污沾满,不辨原先玉色。

    “嘶”的一声,原本的素色袖摆已被撕了一块下来。那块素布擦过厚薄相宜的唇后,便沾上点点艳红,好似片片红梅花瓣落于雪地中,刺眼的雪白,触目惊心的红。

    而翩雪却是未曾注视那布上的血迹,他波澜不惊地将那块白布放在沾满血污的手上,瞬间那块白布便好似在染缸里飘过,正面已是血红一片。

    耀眼灼人都无法形容那块白布上的红,颜色深得都已近乎于黑,偏偏这手的主人却依旧漫不经心地擦拭着,脸上还带着解脱的笑。

    翩雪将手擦干净以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理了理原本就整齐的衣冠,淡笑着下了城楼。却不想正好迎上了,因为没有再听到动静,而担忧来寻的朱朝。

    朱朝正面迎上翩雪,也是愣了一下。其实他原本已经不抱希望,盖因此地太过死寂,那等血腥味,饶是他久经沙场亦是心有余悸。

    却不想,可以见到翩雪完好无损地,没有他人搀扶地就走下了城楼,甚至步伐依旧沉稳从容。除了脸色惨白了一点以外,几乎毫无变化,不禁令人质疑他是否使用了“喋魂”。

    翩雪见到朱朝点了点头,极淡的对他笑了一下,不曾说活就往军营走去。他已是强弩之末,再逗留下去,只怕难免就要露馅,更何况,他怕一说话,他就再也无法压制不断上涌的鲜血。

    “公子可是无碍。”朱朝还是放心不过,毕竟那琴可是“喋魂”,多少武功高强人士,一曲未完便横死当场,哪怕不死,也会受大极大的反噬。

    “此伤虽重,静养即可。”翩雪无奈,只好勉力控制住自己欲待涌出的鲜血,平缓地讲完此话。朱朝听闻此话,却是暗自心惊,明明一切皆好,为何他总有一种,眼前人渐渐虚无的感觉。

    翩雪一进营帐,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向地上倒去,所幸最后还是稳住了身体,艰难地地坐上了帐内的软椅上。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这是谁的营帐,奈何意识已是逐渐模糊,他必须得到一个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方可倒下。

    朱朝眼见的翩雪一派从容的进了他的营帐,也略显无奈,不过眼下,他却不敢擅自打扰,也不敢离去,便只能奇怪的驻守在帐前,以防有人毛糙大意,闯入营帐,打断正在调息的翩雪。

    天逐渐的暗了下来,朱朝却是连动也不敢动一下,就在这时,却见一马匹正以惊人速度向他袭来,眼见便要当场撞上。

    朱朝却也不能退,他这一退,后方可就是营帐。

    正欲待阻止,那马匹却在距他一寸处停了下来,马头拔起,那一刹朱朝只觉得,马匹的吐气声似就在耳边响起。手一摸面门,已是冷汗淋漓,到底是离死亡太近,饶是他自诩英勇,依旧骇出了一头的冷汗。

    “本宫问你,云公子何在?”清冷的女声响起,朱朝一瞬警觉,却在反应过来以后,倒吸了一口冷气。

    “微臣朱朝参见陛下。”朱朝现下已经被云晞折服,更确切地说是被翩雪折服,有这般的谋士在侧,他只觉得云晞更配当此君主,更何况先皇确实对他不薄。

    虽是乍见,但是那等惊人的御马术,也可想见这些年里,在今上昏庸无道的时候,这个不足及笄之年的少女付出了多少。

    “朱帅现下还是称本宫殿下合适,不过这些先暂且不谈,速告诉本宫,云公子所在。”

    高居马上的云晞淡淡微笑示意,话里几分雍容,几分自信,还带着流云且过的不惊,虽是这般从容,在朱朝看不见的地方,她的指尖却几乎陷在了手掌的肉里。倒底是年少,虽是克制感情多年,依旧无法做到碧波不惊。

    “禀陛……殿下,云公子现下就在帐内。”云晞听闻此言,翩然下马,她虽行走间不惊衣袂,速度却是丝毫不会逊于方才的疾马。

    “烦请朱帅守在帐外,勿让一人进内。”朱朝刚想踏进营帐,却听到此言,只好将迈出的脚步收回。

    翩雪此时的意识已是陷于一片云团之中,轻忽飘渺,甚至感觉不到肉体的苦痛。他虽一再的告诫自己,不可死于此处,意识却是不可掌控地坠向黑暗深渊。

    云晞一踏进营帐,就看到翩雪眼帘紧闭,面白如纸,便知翩雪已是性命垂危,遂阻止了朱朝的入内。他虽然已经表明要效忠她之意,却也还没有令她信任到参与

    机密之中。

    现下无人,云晞也毋须掩蔵,边急急地向翩雪跟前走去,边拿出蔵于衣袖中的金针。虽是已用金针封存了一线生机,到底只是让翩雪恢复了一点意识,并没有缓解内力的衰竭。

    “晞儿……趁我还活着……”翩雪勉力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却是血红一片,不见云晞身影,可那气息纵是他死,亦不会淡忘分毫,那般的熟悉,多少个午夜梦回,悠悠出现,赫然便是独属云晞无疑。

    “师兄切勿说这等傻话,今日有我在此,我不许你死,那么谁也不能让你死……更何况,师兄莫不是还信不过我的易容手法,我毋须那般血腥的面皮,亦可令人难辨真假。”

    云晞虽这么说着,按在翩雪脉上的手,虽极力克制,依旧忍不住的颤抖。

    内力衰竭还可一救,毫无求生意识的话,哪怕是大罗神仙只怕也难救。云晞垂下眼睫,在烛光下,那片打下的阴影晦涩而又沉重……

    “师兄,你不是曾言要伴我一生吗?”此话说完,云晞明显感觉到指下的脉搏一震。

    她紧颦的眉头,在感受到脉息的突兀增强后,先松了一下,却在下一刻复有颦起,增强后,不知为何突然间又比原先还要虚弱了一分。

    云晞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其实她原就该想到了不是吗?她的师兄,素来光风霁月,怜悯世人,她让他上战场本就已是一个错,更何况造成了这般大的杀戮。

    她的师兄,向来不会为自己推卸责任,这般血债,他又岂能无愧几心地活下去。

    “师兄,你毋需自责,这债本就是我欠下的,你理应活着,要惩罚,便惩罚我好了,待我魂归九泉,哪怕是刀山火海,欠下的,我自会还。”

    翩雪眼中的血雾,听到此言突兀淡去了几分。虽终于可以看清云晞,却依旧只是一个朦胧的轮廓。不过,这样就够了,他爱的从来不是她倾国的容颜,因为她是她,所以他就飞蛾扑火的爱。

    这一下,却又忍不住想到那一幕的血腥,只觉得原本压制下的血又涌了上来。

    他原想接济天下,最后却是为了一人之爱,负了这博爱之心,这般痛楚,却是不能表露,亦是无法表露……

    “咳……咳……晞儿,这本不能怪你,我本就已是……强弩之末了。”云晞一听此言,全身一震,慌忙掀开了翩雪的衣袖,便见肘部一朵花开的已是靡靡近颓。

    “你什么时候偷偷练了,我是争时间,你又是何必,况且你明明练了还动情,你是疯了吗?”

    翩雪在这般近乎于怒骂的话语中,却是禁不住笑了起来,因为激动不断有鲜血自他口间溢出,可是却依旧无法阻止他的欢欣。

    她到底还是关心他的,哪怕那并不是爱。

    “你又何苦去练那东西,你的武功本就高。”云晞说到最后,声音忍不住软了下来,刚才不过是一时情急,现下清醒过来了,哪里还能下重口。

    不过内心仍是有些气愤,明明练了要断情绝爱的秘籍,偏偏又仍由自己动情,到最后手肘上的那朵花竟是开得近乎于败。

    没有了求生意识,还可以去激,现下的话,此花眼看就要败了,又如何能救。

    如果一开始他便告诉她,他练了那秘籍,她会不会就不会让他来了?

    云晞脸上露出了一丝恍惚的笑,还是会让他来吧,为了这江山,她自己尚可牺牲一切,又何论他人,偏偏自己冷清绝爱,却又不能彻底,到头来依旧要受那等淬火之痛。

    翩雪听到云晞顿软的声音,内心也不由划过一抹苦涩。他练此心法,不过是想着能永远护她于身侧,却不想最后却是因这部功法,而只能憾然离世。

    他又怎会不知练此心法须得断情绝爱,奈何风月不由人,他眼见得自己一步步沦陷,却是没道理的甘之如饴。

    哪怕手肘上的花已愈发开得繁盛,他也无法断绝早就入骨了的相思。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他已知晓此番的命运,却依旧义无反顾。既然我即将离去,那我愿留下最好的给你。可惜了,那精心挑选之地,注定只能死后再归

    “晞儿,事已至此……就不谈那些了,师兄唯有一遗愿……望晞儿能成全。”云晞在听到遗愿二字,眼中极快的划过一丝悲戚。翩雪却是丝毫不在意其话中的不详,只是轻轻地接了下去。

    “我在边城郊外向西百丈处,曾寻得一谷,原想……不过现下才知,那不过是个奢望,我将其取名为落英,原想亲自领晞儿前去,到底是撑不到那时候了。现下也只能让晞儿带着师兄的尸骨去了。”

    “此谷外布有八方生死,可以抵御外敌。谷内亦是机关遍布,师父的收藏有大半入了那谷,就不知师父知道了,该是怎样生气了。” p病娇夫君的团宠甜妻最|各种黑科技软件,破解软件,好玩的软件,尽在微信公众号:极客箱子;有你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