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还不知道您匆匆把我们叫来作什么?”
苏羡瑜不想看他虚伪下去,直接进去主题,没想到祁父还不正面回答。
遮遮掩掩了半天,才把刚才聊着明日午饭的话题盛兴一转:“我就希望有生之年,能够抱个大胖小子!”
“看着大胖小子,老爷子我吃饭都得多吃上两碗。”
祁父这话一说完,就眼神惊亮的看着两人。
苏羡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太清楚这话什么意思了,但祁父注定会失望了,自己和祁墨珏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夫妻,哪儿会蹦出个孩子来?
他们两人最多就是朋友吧,再浅一层也就是医生病人的关系。
心中再怎么觉得这个要求无望,苏羡瑜面上还是表现的一羞。
脸颊上直接飞起两朵红霞,红的透粉,可爱又惹人喜爱。
祁墨珏看了一眼就挪不开脸了,直勾勾的盯着人看。
苏羡瑜发觉后嗔怒的隆了一眼回去,祁父看见两人这势头觉得自己的大胖孙子有希望了,便挥挥手让两人离开。
一出来,苏羡瑜就觉得松了口气,她可是被祁父的“生孩子”念头吓到了。
两人回去的路上,祁墨珏却一直盯着她看,仿佛她脸上有很多麻子似的,
一股灼热的视线再次凝聚过来,苏羡瑜终于忍不住看了过去,两人的视线刚一碰撞,祁墨珏立刻又摆过头。
脸上的红晕和耳朵上的粉嫩是怎么也遮不住的了。
“给我看看你的手。”两人回了房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羡瑜只能打破沉寂的把他手上的药给换一遍。
换了药她就觉得两人之间有种莫名的尴尬气氛在蔓延。
反正她想去看下滚滚,匆忙的就和祁墨珏说了声,走入。
人还没走出门口,手腕间一个重力传来,苏羡瑜刚迈出的脚步被扯了回来。
他的前胸贴着自己的后背,明明是个病号,居然还有一层薄薄的肌肉,她脑袋都不知道该想什么,翁嗡嗡的一片空白。
祁墨珏没有下一步动作,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苏羡瑜冷静下来对他说:“我去给滚滚喂点儿东西,一天没去找它了。”
她说活的时候始终没有看过去,像是要逃避时的语速也很快。
祁墨珏把她拉着,听见她要走,终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问出那个问题:“羡瑜,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我能看出来,父亲已经病的很重了。”
“我也想……有个我们的孩子。”
“我……”
他的卑微奢求让苏羡瑜怔住了,想要直接拒绝的话语始终说不出口。
“就一个好吗?羡瑜。”
他只要一个孩子就够了,一个他和她的孩子。
苏羡瑜一时间慌乱起来,她顾不上他还要说什么,一边说着:“我考虑考虑吧。”一边翻个腕的挥开他的手。
脱离了祁墨珏的桎梏,苏羡瑜一路狂奔上山,她的脑袋已经乱成了浆糊,根本无法思考。
“呼呼呼。”一口气她跑到了半山腰,然后撑着膝盖狂喘气。
“太刺激了,居然这么快……要孩子?!呼,孩子是什么概念啊,我从小到大男孩子的手都没牵过!”
“这一定是场梦,我觉得自己该醒了!”
苏羡瑜努力的闭上眼睛,抛却一切的杂念,然后她期待的睁开了一只眼睛。
—什么都没有变。
她还是在屋子的后山上,后山的半山腰上,半山腰的一个石块旁边蹲着……
“我苏羡瑜还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她使劲的拍了拍脸,深呼吸一口气,努力的平复下来,等她脸部表情完全回归正常的那一刻。
小熊猫踱着步子悠闲的叼着竹子走了过来,完全看不见的被黑眼圈挡住的小眼珠子一撇,就看见了苏羡瑜。
“嗯!”小熊猫给她打了个招呼,然后赶紧把嘴里叼着的竹子“砸吧砸吧”吃完了。
“噗嗤”苏羡瑜被这只蠢熊一逗,刚才纠结的事儿全忘记了。
“你还怕我抢你的东西啊?”她把手伸过去想要摸一摸,但看见这熊明显比昨天没有脏的毛的时候,停下了动作。
苏羡瑜嫌弃的甩甩手,坐在平坦的大石块上,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小熊猫自然的坐了过来。也不知道它从哪儿掏出一根竹子,在她旁边啃了起来。
那个声音实在太大,苏羡瑜听着就觉得这只滚滚是真的成精了。
“成精的国宝,你给我说说吧,我该怎么办。”
她回复了祁墨珏会考虑考虑的,这会儿真的就是考虑的时候了。
“我占着苏羡瑜的身体,该!”
取下一片花瓣,苏羡瑜点点头,然后又扯下一片“但灵魂是我自己的啊,不该。”
“祁墨珏救了你多少次了?该!”
“救人一命确实胜造几级浮屠,我们可以用其他途径报恩。不该。”
……就这么自言自语的扯着花瓣,第一次的结果是该,苏羡瑜觉得还得再来一遍,于是又纠结了半个小时。
一边的滚滚早就不耐烦了,身子一仰躺就成了一滩躺在那儿呼呼大睡。
苏羡瑜一共扯了三次花瓣,两个小时过去了,每一次的结果都是“该。”
她不禁怀疑起来这是不是天命如此了。
就在苏羡瑜有些动摇的时候,她突然注意到自己扯下的花瓣是同一种花的。
同一个品种代,表叶子可能就是同样的,结果毫无意外也是同样的。
她松了一口气,最后决定下山的时候随手扯一朵花,只要这个决定是什么那就是什么了。
“大丈夫不拘小节,成败在此一举了!”
苏羡瑜眼一闭,心一横就往山下走,然后深呼吸一口气,看都不敢看的一朵花就被摘了下来。
她一只手拿着花杆,一只手拆着花瓣,嘴里嘟哝:“该,不该,该……”
别人远远的看见了,可能还以为她在念咒语施法呢。
一分钟之后,最后一片花瓣落下,同时她红唇轻轻念叨着:“不该。”
说完之后鬼使神差的,把花杆也扔在了地上,她眼睛向下望去,语气带着蛊惑的说出那个字:“该。”
苏羡瑜脑袋一下子“翁”的什么也思考不了了,她只知道结果是“该”,自己潜意识里希望的……该。
“为什么,会这样?”
她小鹿一样的眸子平时看着人都是促狭的,可如今被满满的疑惑不解给代替。
迷蒙的样子就像是森林里和妈妈分散迷了路的小鹿,可怜巴巴的踢了踢蹄子之后不知所措。
她使劲的摇了摇头:“不不不,一定有什么地方错了。”
苏羡瑜站在原地,足足发了十几分钟的呆,才一个激动的拍着自己的脑瓜子。
“我知道了!”她给自己的行为找到了最合理的解释:“我占了他媳妇儿的位置,有这个义务,加之他又是我的救命恩人,好几次了!”
“不止一次的救命之恩呐,再者,老爷子病危了,就这么一个愿望,不满足那真的是想当不孝顺。”
“怎么样我也得给他们一个孙子或者孙女啊!”
苏羡瑜成功的说服了自己,这会儿还挺高兴,可以想到自己要干什么,她突然又回过神来,满脸的通红。
等到想的并不清楚的苏羡瑜回去,天空早就拉下了黑幕,太阳已经退场,月亮高挂西方。
她像是要奔赴刑场的人一样,一脸苦相。
远远的就看见屋子里亮起了如常的橙黄色烛光,她突然就觉得心很宁静。
慢慢的一步步走过去,“咯吱——”她推开了老旧过后重新改造一番的木门。
刚入眼,苏羡瑜就被竹帘给吸引了注意力,她前几日还想着安一个这东西,让两人保持点空间距离呢。
竹帘很像现代用来卷寿司的那个东西,只不过间距更宽,而且垂下来直接拖在了地上。
外面是竹林里边儿就是纱幔,白色的棉质纱幔,舒适轻盈又遮光。
一看就很有**,很给对方空间的样子!
她没有看见祁墨珏在哪儿,也许在纱幔笼罩的床里边儿。
苏羡瑜小声的叫了他一声:“祁墨珏?”没人应。
她拉开了纱幔,诧异的是床上空无一人,苏羡瑜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不过这样看来,见不到人就不用这么尴尬了。
一阵风吹来,苏羡瑜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黏黏的,打算去洗个澡。
抱着干净的衣服和毛巾,苏羡瑜向着浴室迈进,路过猪圈的时候,她想着那母子俩就觉得自作自受。
早在她们走人的时候,苏羡瑜就把那间屋子拆了,挪到一边给大傻二傻做窝。
苏羡瑜看着浴室周围看不清楚的朦胧,感叹果然到了晚上雾气都加重了。
平时根本没有注意,其实现在看来这里真的漂亮,群山万壑依傍,清幽得到潭水在月光下闪着粼光。
苏羡瑜一时间看的呆了,她在想这会儿有个照相机就好了,这么美丽的景色,一下子记录下来,收进回忆的宫殿。
想着她又觉得不妥,这样的景照下来会被破坏美感。
倒不如记在心里,有空闲的时候动动笔画下来。
“咯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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