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胡言乱语,他眼睛里顿时充满烈火,翻找着药柜,冲头怒吼:“你给我闭嘴!”
吼完人,看着躺在那里半死不活的小人,他忍不住放柔了声音:“不要睡,不要想这么多!很快一切都好了。”
苏羡瑜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她到底听没听见。
白盛天翻了一大半的柜子,始终没有找到,*里一片狼藉。
焦躁的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的白盛天一拳头砸在柜子上,他暗恼的抬起头,却突然瞥见高处一米正中的地方,写着“紫草”二字。他就像找到了梦中的通天塔一般,迅速的跳上去,将一抽屉的紫草拿了出来。
时间不等人,白盛天直接拿起碾药器,快速的碾压着硬度很高的紫草。
他的双眼通红,现在白盛天脑海里什么都没有。
只知道要把这个草药敷在苏羡瑜的身上。
苏羡瑜眼睛闭着,十分的安详,就像是没有了呼吸一样。
白盛天的手在颤抖,他的每一次落下去都像是要把药盒子扎穿一样。
事关重大他用着极强的自制力,克制住自己,每落下一点都刚好的把紫草碾碎。两分钟之后,白盛天终于把草药覆盖上去,已经变得很黑的伤口被遮挡在,绿紫绿紫的草药下面。白皙的皮肤变的狰狞可怕,白盛天却一点没有嫌弃。
他拿来了煤油灯,将一个空心的针管在上面烫了一下。
针管被烫的通红,百盛天又吹了吹,等它到了一个合适的程度,迅速的扎进苏羡瑜的伤口里。
“噗嗤。”血飙升的喷溅出来,带有些黑色的血液彪出来,贱在了白盛天的脸上。
血液溅在眼睛边睫毛上,模糊他的视线。
白盛天管不了这么多,直接用袖子擦了擦,糊上满脸的血。
姜医师从苏羡瑜屋边出来的时候,去了白盛天哪儿又打到回府。
还没逬到*里,她就闻到了一股很大的血腥味。
姜医师赶紧推开遮挡物进去,满脸是血的白盛天慌张的擦了擦血。
还有那张病床上看起来已经没有了呼吸了苏羡瑜躺在那里。
她呼吸一紧,作为一个大夫她闻惯了血的味道,却没有哪一次比这次更让自己心脏骤停。
那种不好的感受让她的心跳都被压抑,呼吸变得粗重。
白盛天已经把该做的都做完了,放血、敷药、包扎,一切就绪。
只是……床上的人没有动静,只有那么一点起伏的胸膛,微弱的就像是自己看花了眼。
姜医师颤抖着声线,问道:“她,还在吗。”
白盛天点头:“在啊,这么可能不在,哈?你在说笑话吗?”
他脸上带着自欺欺人的笑容,血液被他擦的满脸,增添了许多诡异的感觉。
姜医师却不觉得有什么,她关注的地方根本不在这里,白盛天也完全不在意。
他一心一意的想着羡瑜还有呼吸,她马上就能恢复过来。
人已经完全忘记了,不管是什么伤口都会有一个缓冲的时间。
就算割破一点皮,那也是几天才能复原如初的。
更何况,还是拖了这么久的毒?
姜医师比白盛天冷静一些,她反应过来,赶紧去那一堆被翻乱的柜子里找药。
找到各种能够抵抗一些毒性的药,姜医师一把就推开了白盛天。
白盛天一时不察,晃了晃身子,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坚持的在苏羡瑜身边,紧紧的握住她没有受伤的手。姜医师看着他的避遢样子,气的脑袋冒火:“让开。”
他増然不动,姜医师急了,拿着手中的药举在他的面前,咬牙切齿:“我救人,你清醒一点。”
白盛天茫然的眨眨眼,然后觉悟到什么,充血而变红的眼中渐渐恢复平静。
他低下头眼中是深深的忧虑和不敢置信,“请你……救救她。”
白盛天声音哽咽,慢慢的松开了手,非常不舍的站起身。
他单方面的拉住人的手,藕断丝连间姜医师直接轻轻的碰了他一下,无意间将人推出去很远。
白盛天有些落寞,他的头发遮住了眼睛里的所有神色。
姜医师作为一个专业的大夫,动作自然就比白盛天快了不少。
她手中的动作翻飞几下,苏羡瑜的伤口也变得“好看”了些。
不再是那种青紫青紫的僵尸颜色,也没有流血,白盛天余光瞄到不再那么严重的伤口。
他轻轻的松了口气,压抑在胸口的大石也缩小了些。
只是那个刺客……他是不会放过的,想偷走他们清潭寨的东西?白盛天的手死死的握住,嘴唇无声的蠕动,那也要看看够不够那个命!他最后叮嘱了姜医师一句:“好好照顾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姜医师看见老大这个模样,轻轻叹了口气,别人的事她无可奈何。
祁家这边,祁父回来起码也得小半个月,而薛姨和于掌柜的已经去山上了。
祁墨珏不清楚它们从哪儿上去,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他回去以后就让下人传了话去给张晓梅,说是要见她一面,他们母子俩好好沟通一下。
等到他回去,坐在桌案前沉默的发着呆,他一直在等张晓梅传唤。
可坐了大半天,连一个人也没有看见,祁墨珏心情差的就差捅上自己两刀子。
祁墨珏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干等下去,停止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他收了收表情,去给继母请安。
祁巧可荷近日时常外出,大约就是在祁父下江南以后。
他咬咬牙,不甘屈辱但只要想到是为了小媳妇儿,祁墨珏闪现出一种光,那样的耀眼,那样的夺目。
祁三公子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人完完整整的找回来。
走出屋子,他背对着黑暗,一步步踏向更深的深渊。
姜医师走之后,白盛天出来,将人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白盛天看着床上紧闭上眼的苏羡瑜,并没有像平时那样的冷漠,她盯着苏羡瑜,直直的视线,像是要用把人给桶出一个窟窿般。片刻,白盛天起身在桌子上端起一杯水,凉凉的茶水一点点浸湿她干燥的唇。
苏羡瑜只觉得自己的在一片干燥的沙漠上行走,四处都没有人,一片满天飞舞的黄沙,风大又凌厉,刮在脸上就像是刀子一样。她围着一个墨蓝色的披风,却什么也挡不住,只能任由风沙往自己的嘴里,耳朵里灌。
苏羡瑜一路走了很久,漫无目的,没有终点也没有人气,就在她以为天地融为一体之时,天上突然降下了甘霖。
甘霖来的猛烈,是大漠中从未有过的盛况,她极其迫切的接住一捧,舔了舔。
甜甜的但有只些清香的茶水味儿浸入,苏羡瑜舒服了不少。
白盛天看着,她刚才好像动了动嘴巴?还是只是自己的错觉。
他还想看着再仔细些,外面突然想起了扣门声。
白盛天听见这阵粗暴的敲门声,就知道是白千金,他内心一团糟,不知道为什么,很不想让妹妹看到苏羡瑜。
他挪了挪步子,又退回去,将苏羡瑜的被子又拉上来了些。
苏羡瑜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的,白盛天静看了两秒,发现可能真的是自己看错了。
白千金的敲门声一下比一下重,甚至开始在白盛天的门口百无聊赖的咆哮。
“哥!快来开门,你可爱的妹妹来了。"
白盛天知道她要到愤怒的临界点了,赶紧拉开了门栓。
白千金差点因为用力过猛,栽个跟头进来,她一把拍向白盛天,结果手刚伸出去,就被狠狠的打了回来。
她着实委屈,嘟着嘴坐在椅子上,还顺手拿起盘子里的水果啃了起来。
白盛天看这远处发呆,手摸摸她脑袋,白千金吃着苹果抬起头看着她。
“哥,你怎么了?”
白盛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依旧看着外面漆黑如墨的天空,白千金疑惑的瞪了外面一眼,没看见什么东西。
她站起来走过去,直接合上了门,白盛天这才回神,堪堪收回目光。
白千金努力想让他看见自己,在人眼前挥了挥手大吼:“哥!苏羡瑜今天为什么没来?”
她带着火气:“我叫她姐,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想让她当嫂子,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可她一点不给我面子!”扔掉了啃几口的苹果,白千金摆这张臭脸又坐下去。
白盛天看着她,自顾自安稳的坐在旁边:“说,什么事。”
白千金扭过头,质问的语气,一点也不和善的眼神直接向着白盛天攻击过去。
“你说啊,她凭什么?”
“而且。”
白盛天举起手,让她别说了:“千金,你为什么对她的意见这么大?”
白千金眼神一闪,撇嘴狡辩:“我没有,我怎么会针对她?”
她状似不经意的从怀中摸出一件东西,正是苏羡瑜托人买来茶叶的记录。
起初她也以为这是苏羡瑜喜欢喝茶,还想着自己也尝一尝这种茶有什么好的。
可逐渐的她发现了一个跑堂的伙计,他每次来都指明点姓的要这种茶。
白祝觉得奇怪,就申请派人去盯着,结果就盯出来这么一个消息。
—苏羡瑜在最外面释放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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