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破了她幼稚行为的百晓生也不多话,微笑着答应。
今日又是一个不归夜,苏羡瑜随便找了一个小时去和祁墨珏通知了一声。
那边传来的消息也只有一个字,“好。”
竟然与百晓生的活一模一样,苏羡瑜都有些错愕,其实说起来二人挺像的。
不是说长相而是那种虚无缥缈的气质,温润如玉聪明不多言。
在百晓生答应下来之后,迅速的就行动起来。
他将那堆铺满了灰尘的老物件一一的罗列出来能擦擦灰的便顺便用抹布拍了拍。
顿时,一间小屋子里像是经过了两军大战,掀起的尘埃让两个同处一室的人都咳嗽起来,百晓生离得更近。
一个喷嚏打出来,虽然旁人做起来毫无形象,可这个公子做起来确实赏心悦目丝毫不觉得何突。
苏羡瑜瘫倒在座位上,因为从尘土飞扬的那一刻起她就和百晓生一并打扫起来,三个小时两人的合作终于将那边的东西收拾好。
她瞅向窗外,冬日的落阳洒进来照的人心头暖意融融,树上枝头霜雪融成了点点透明的水滴,滑落下来咱在同为霜雪的地面上。
瞥了一眼百晓生,看他奋笔疾书的样子,似乎已经将“字典找了出来。
她也不打扰,静静的掏出自己的折扇细细打量。
这柄扇子是他在来的途中买的,价格同样不贵当然也无特别之处,只不过看着上边的红梅花开的鲜艳,心喜罢了。
将之轻轻的舒展开,苏羡瑜征得百晓生的同意提笔写字上去。
“红梅开,千里冰霜脚下踩,三九严寒何所惧,一片丹心向阳开。”
一字一句的落下笔,苏羡瑜满意的看着最后的一竖牵长带着笔锋。
“好字!”
百晓生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细细的观赏着每一个字。
苏羡瑜不推辞也不接受只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他,声音平静无波,“百公子可是查到了什么?”
百晓生挑眉看着她,调侃的表情非常明显。
她此话一出愣了愣也觉得自己像是在监督他工作一样。
“喝口水,不介意吧?”百晓生晃了晃拿在自己手中的杯子,对她说道。
苏羡瑜反应过来有些抱歉的笑了笑,她说:“公子误会了,明并没有督促你的意思,只是以为有了结果。
“既如此,在下也不好辜负小姐”他快步落座,说:“这就继续!”
语罢果然开始翻阅起他找出来的书籍。
苏羡瑜无奈的摇头,这百公子揶揄起自己来也是毫不客气。
在百晓生的小破屋凑合了一晚,苏羡瑜主动的收到了祁墨珏寄来的信。
他说:何回儿回来了,问她母女俩做何处理。
还有住在客栈里的那群白衣服的人里有一位姑娘,就是姜瑶医师,来询问起她在何处。
苏羡瑜一见姜医师也来了,不由得心下一喜,她回头看见埋头认真研究的百晓生,还是觉得相信人一回的好。
“百公子,明相信您的技术,三日之后当再前来拜访。”
她的意思很明显,这是观察了一晚感觉非常的放心,要走入了。
这个百公子倒是气量大,所有情绪不显山露水,她这么怀疑也只是让他温柔的的勾起唇角,点了下头。
“那明姑娘,三日后见了。”
“再会。”
苏羡瑜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她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当然是要去找姜瑶姜医师。
苏羡瑜好友不多,姜医师就算一个,两人在一起虽然话不多但是格外的投趣。
想着她是不是又有什么事要和自己说,心情不可遏制的好了起来。
最好带来白盛天不日就要回去的消息。
午时。
梅花林里的梅花开得正盛,雪花压着梅花花枝一簇簇娇艳欲滴的红被清雅淡漠的白给遮住。
她今日恰好一生白衣,而姜医师为了遮掩一下自己是那同来的白衣人,故意换了身红衣裳,没想到二人这般呼应都是与此景相互映衬。—有缘。
两人心中同时响起一个词。
“好久不见。”
姜医师笑笑,放下提在鼻尖的红梅花枝。
“好久不见。”苏羡瑜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
两人寒暄几句之后,姜医师就忍不住调侃起她来。
“哎呀,我们老大这是千里追凶呐,啧啧太辛苦了。”
她用指尖点了点红梅末梢,让整个枝柢跟着颤了颤,说不出的俏皮可爱。
“姜瑶。”
苏羡瑜冷冷的看过去,眼神带着威胁。
这直呼其名了,能不算威胁吗?
姜医师毫不在意的偷笑了一下,还是将放浪的心收了回来。
苏羡瑜见她不再拿这个话题说事了,就提起自己很在乎的事情。
“姜医师,近日我得了个徒弟,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姜医师挑挑眉,欣慰的说:“能被你苏小姐收做徒弟的人一定不简单。”
苏羡瑜点头,“那可不。”
她靠近了些,几乎是耳语的对她说:“只要你说说你们老大来此什么时日离开。”
她的如意算盘叮当作响,姜医师可不想买账,她摆手,“我不感兴趣。”
苏羡瑜眉眼带笑,促狭的说:“她擅长毒。”
——步步为营,层层紧逼,不怕你不上钩。
“擅长毒又怎样,能有你苏小姐擅长?”
她嫌恶的看了她一眼,浑身哆嗦:“那种险恶的东西都能想出来,亏得你。”
姜医师自然是想到了苏羡瑜最阴狠的一味毒,那个先是发痒长红色斑点,然后挠破会流脓和虫子出来,被黄老板用在身上的毒。
“难道她还能有你厉害?”
姜医师疑问句看着她,苏羡瑜知道她这是在激自己,但不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当然不。”她声音逐渐低沉下来,“我说的是她擅长巫疆之术,蛊虫傀儡……怎么?你难道不感兴趣”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小的甚至听不见。姜医师狠狠的惊讶了一把,她别开脑袋震惊地望着她,“此话当真。”
两人本来面对面的耳语,她现在一拉开距离就能看见苏羡瑜脸上诡异莫测的笑容。
她轻轻的勾起唇角,“当真不假。”肯定的回答。
“你想知道什么?”
姜医师妥协又无奈的看着她,总是不能在这人手上拿到好。
“先前不是说过了。”苏羡瑜漫不经心的说道。
姜医师从鼻间轻轻的哼了声,“我还不了解?你的目地有这么简单就反常了。”
苏羡瑜眉眼笑得如同得逞的狐狸,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肩膀,大笑开来往梅林深处走去。
“懂我。”
她一走,姜医师也跟了上来,两人并排走着竟是同她之前所说的那番话一般。
“别走在我的后面,我不想领着谁……就与我肩并肩,做我的好朋友。”
她不说话,姜医师也不开口过多的询问,直到看见梅林深处的一袭可休息之地。
苏羡瑜径直走过去坐了下来,在林子深处湿气、凉气难免更重。
她也不在意,只不过坐在这石凳子上隔着重重衣物还能感到一点冰凉。
“来,坐。”
她摊开手将手心向上招呼姜医师也坐过来。
姜医师倒是一下子坐下来,但她本来穿得不多,这么一下着实有些凉,惊得她又站了起来。
“嘻嘻。”苏羡瑜捂着嘴偷笑,却收到一个白眼。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棉布,递给姜医师,“垫着吧,姑娘家还是别坐凉凳子。”
苏羡瑜站起来亲自给她放在石凳子上铺好,姜医师小声谢了句坐下来。
身后有跟着的侍女添了两碗花茶过来,然后退了下去。
从梅林离开以后,苏羡瑜心中有了底,行事越发大胆起来。
她交换的条件不多说,但是白盛天的行踪却被掌握在了手里,只要成功的与他错过,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姜医师没有说他们是来干嘛的,苏羡瑜也不会问,虽是友人她亦是别人下属,岂能随意的说出这样的情报。
她省的。
姜医师原话是这么说的:“白日里老大定是不在的,午时不一定回来,晚间神出鬼没。”
她挑眉笑了笑,像是在笑话她做错了事落荒而逃现在知道怕了。
“总结一句话,差不多终日都不在你店里就对了。”
苏羡瑜这下安心不少,当时因为客栈都被这群白衣服的土匪组织占领了,心里慌张下意识的就觉得他在。
现在想来,一个组织的头领怎么会时时都待在自己房间里,或者是客栈里。
人家也是很忙的!
“大概几日。”
苏羡瑜问她,他们多久会离开,只要一日不去她就多一丝忧虑。
实在是痛苦不堪。
姜医师皱皱眉好生的想了一下,似乎是在计算着他们要做事情的进度。
她沉吟了会儿,开口:“我不能给个确切的数字,但一个月是有的。”
苏羡瑜惊讶,甚至惊呼出声:“你们做什么偷天换日的事情呐,需要这么久。”
她这完全是被吓住了,随口一说,也不是要打听他们的情况,姜医师也就没有回答。
站起来脾睨了她一眼,“喊,不就是遇见我的老大,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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