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己只有一个选择,离开这里,离开他,冷静一番捋清楚自己该做的事。
一味的逃避并不管用,只有直面困难才能更好的解决问题。
祁墨珏看着她进到屏风珠帘之后的床上去,目光沉了沉,他知道今天在树林里看到的那个人并不是别人,正是苏羡瑜。
说的夸张一些,她就是改的面目全非只要嗅着她灵魂的味道自己都能一眼认出来,更何况那条面纱还是他送的,上面的花纹虽然细小而且不容易发现,但他还是注意到了。
那个男人他不认识,但是已经让手底下的人去调查,尤其是那个同羡瑜交好的女医师。——姜医师。
不管怎么看她都像是今天树林里那个气势强大的白袍男人的属下,如果她将羡瑜的其他信息透露给这个人,这个人一定会对小媳妇非常感兴趣。
祁墨珏不允许打她主意的人。
更何况他是个强壮的男人,是他这副*子比不上的,自嘲的一笑,祁墨珏将桌子上她爱吃的东西都收进口袋里。
他就像桌子上这些零食一样,不被她看见,而不知道谁才是那个幸运的冰糖葫芦,能被她一直拿在手里,不想吃的时候都有含在嘴里的特殊待遇。
他是活在陆地上的鱼,主人给一口水她呼吸一点氧气,他大发慈悲的给一缸水,他就会大口的喘气。
有些烦闷的重重的呼了口气,祁墨珏放下零食的袋子站直的时候,脑袋不自觉的有些晕。
他身子晃动了一下,想努力的把握住平衡,奈何眼前都黑起来,扶住桌子的边,却没算对地方一手捞空。
重重的摔倒声响起惊到了还在发呆的苏羡瑜。
她掀开帘子就跑了出来,鞋子都没有穿上,焦急的声音传到祁墨珏耳中:“墨珏,怎么了?”
“有没有事?”看见慢慢从地上起来的祁墨珏,她赶忙跑去扶起他。
祁墨珏眼前还有些麻麻杂杂的眩晕感,没有多做计较为了不让她担心,他摇摇头。
“没什么,滑倒了一下。”
苏羡瑜看了看干净的木地板,回转来搭上他的脉搏:“地上这么干燥,又没水怎么会摔倒!”
祁墨珏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她也静静的感受着脉搏反馈给她的信息。
“咚咚咚”有心跳的舞动声,还有各种气息交杂奏出的交响乐。
苏羡瑜疑惑的将手从他脉搏上拿下来,问:“你为什么会劳累过度。”
在她的面前,他总是很悠闲的样子,甚至因为他的病,苏羡瑜招来的店小二还时常帮着他端茶递水,有什么事情他们都抢着做了。
除了这几日出去的频繁了些,其他时候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苏羡瑜灵光一闪,难道他出去做了什么?
她的脸色一下子沉起来,祁墨珏刚好缓过劲就看见小媳妇骤变的表情,他无奈的摇头,还是这具身体太弱了才会被发现端倪。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不要接触这些东西,简单的和她在一起就好了,为什么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她有隐瞒自己的事,他也同样有。
“怎么了羡瑜?”祁墨珏治愈的笑了笑,想让她冷静下。
苏羡瑜却根本不受这个笑容的攻击,因为心中实在担心,害怕失去,所以变得格外阴沉。
“墨珏,你为什么会劳累过度?”她森冷的从薄唇里吐出几个字,想得到真正的答案。
祁墨珏“啊”了一声,了然的道:“原来是这样,我说为什么眼前一黑就滑倒了……”
他的笑容异常的苍白,苏羡瑜眼底的黑暗也愈演愈烈,就在她要追问到底的时候,祁墨珏却突然开口道:“我从母亲的书上看到过一句话,上面说多多锻炼,有益身体健康,便每日出去走走,时不时跑一下,有些时候还会去爬山。”
他说的很诚恳,而且还解释了自己行走的路线,以及觉得状态好的时候爬山是那座山,都一一指了出来。
苏羡瑜本来听见他是从自己母亲的书上看来的“多多运动,有益健康”便觉得此事绝对不错,再后来他这么详细的解释算是彻底的相信,打消了疑虑。
也难怪了,她说为什么墨珏整日待在家里的病人怎么会有腹肌,还匀称的好看。
原来是这样的。
叹了口气,她有些无奈的握住他冰凉的手,劝解的说:“墨珏,母亲的活虽然不错,但也要注意适量,怎么能这么莽撞的就蹦蹦跳跳的?”
祁墨珏安抚的拍拍她的脑袋,把人揽进怀中,“我知道了。”
“唔。”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苏羡瑜舒服的哼了一声微阖上眼,嘀咕:“还是我来给你制定一个计划吧。”
“好。”温柔的垂眸,纤细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
“明老板。”
店小二敲了敲门,苏羡瑜睁开冷冷的眼回复:“什么事情。”
“有人找你,是个……她说自己叫薛姨。”
小二突然想起来人的介绍赶紧说出口。
“薛姨。”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喜悦,她回了一句:“你给她沏一壶上好的……不,是最好的茶。”
她的话也让小二明确了该如何对待这位客人,应了一声匆匆的跑下去。
苏羡瑜因为刚才匆忙的跑过来,鞋子也没有穿于是两人整理了衣着,走下楼去。
刚下楼就看见了格外打扮涂了些胭脂的薛姨,正捧着茶碗讲究的喝茶,一抬头就和苏羡瑜对视上,两人同时微笑下,她朝着薛姨走过去。
“姨,您怎么来了不说一声,我好准备准备。”亲切的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苏羡瑜常年冰冻住的脸被融化了一样,绽放一个很大的笑容。
薛姨尤其喜欢这两个孩子,让祁墨珏也坐下之后无所谓的道:“准备什么,这里有好茶肯招待我,姨就心满意足了。”
苏羡瑜无奈,“薛姨您说什么呢。”
两人寒暄了几句,薛姨才聊到正题,她拍了拍两个娃娃的手,说:“薛姨有个远房亲戚,近日因为儿子中了探花,要上京城去,所以留下来一套房子,他们希望尽快卖出去。”
薛姨转过头来看着祁墨珏,看着他面上的气色虚弱,便有些担心,“屋子好歹在村里边儿,要买东西非常的方便,你们如果有意愿,姨可以带你们看看去。”
祁墨珏和苏羡瑜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提议,因为两人一个想着这样就不会看见熟人,一个想着这样离自己交涉的地方更加接近便不用这么劳累,惹得小媳妇担心。
达成共识,他们立刻给薛姨答复,这次是祁墨珏说道:“那便麻烦薛姨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是有点着凉,苏羡瑜皱皱眉,让小二去倒了杯蜂蜜水。
“择日不如撞日,你们二人今日有空吗?”薛姨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觉得两个孩子就如同自己亲生的一样。
蜂蜜水送上来,苏羡瑜端起来拿到祁墨珏的面前,一边回复薛姨,“姨这当然可以。”
祁墨珏结过水喝了一口放下,他不是很喜欢甜甜的东西,但也许是因为常年喝药的关系味觉已经不太灵敏,苦的吃了没什么感觉,甜的东西吃了加倍的甜。
苏羡瑜也是知道,所以没有再逼他,他们便一同去了村里的一个小四合院里,这就是在薛姨那个远方亲戚要出售的屋子。
标准的四合院,一扇大敞开的门扉,上面刷着红色的漆挂着两个铜首,昭示原主人已经在里面等着他们了。
“走吧。”薛姨先跨过门后叫上二人,二人也跟上,进门。
漆红色大门之后是个宽阔的院子,中间有一颗大树,树下有一个花台,对面是肉眼可见的两座屋子,正对着树的后面左右两边各一个,至于进门的左右手有个清欢园,还有个洗手池。
正对着树后面有个通道,两个人走进去看到差不多结构的院子,不过比之前更加空荡。
而中间站着一对夫妇,两人都是一副开心的样子,显然对于为什么要将房子卖出去这个原因他们感到非常的愉悦。
毕竟儿子中了探花,生活也稳定下来。他们是时候享福了。
薛姨走上去寒暄了两句和他们介绍二人,二人礼貌的点点头,等到互相问候了一下之后,夫妇两人中的妇女便开始介绍。
“我们家的院子可是很大的,以前孩子小的时候约着朋友伙伴在这里玩,也不担心他会走丢。”
她指着门口的大树:“这棵树在我们没来之前就有了,大概也有个几百年的历史,可谓冬暖夏凉。”
苏羡瑜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点头。
但她也感觉的出这个夫妇俩中的妻子非常有商业头脑,给他们介绍的时候,还会勾勒出以前孩子在这里玩闹的场景,证明他们非常的不舍得这里的美好回忆……因此抬高价格。
一圈介绍完之后,苏羡瑜都要以为这间屋子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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