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来头不小吧?”苏羡瑜放下手中的东西,拍了拍灰说道。
“我都说过没有了,明小姐为何揪着这件事不放?”
“还是说,这是揪着本官不放么!”江太守气愤的掀起衣袖在这儿来回的踱步。
苏羡瑜看出来了,这个太守也算是个真性情的人,之前是他们用错方法了,这人不能逼得哄一
白盛天将一块玉石摆在江太守的桌子上,一块翠绿色的美玉躺在盒子里,让来回踱步的江太守都停留驻足观看起来。
苏羡瑜笑了笑,她能想到的白盛天没有道理想不到,所以他这是先行动了。
看戏的苏羡瑜对着花朝招了招手,对着她吩咐了两声,花朝退下去之后也注意到她去干了什么。
“江太守,我是个粗人,就打开天窗和你说亮话吧,今日到此来的目的就是想问一句,昨日城门的尸体是谁挂上去的。”江太守一听到这话脸色一僵,对着这块玉有些心动,但想起那位的身份,也是转瞬间就恢复了过来。
他坚定的摆摆头甩开莫须有的杂念,招手让人过来,然后对着两人说:“二位,本官今日突然有些不舒服,现行告辞。”
然后太守迈开步子就往外走,他身边的小厮上前来对这两人道:“二位不如在府邸里逛逛?”
白盛天含笑的看着江太守的背影,这块顶好的玉石可是很稀有的,因为它来自一个只有白盛天能随意指挥的地方一清潭寨。
而这块玉石就是从清潭里捞出来的,长在水底的玉石。
因为生长地方的原因,它的全身更加晶莹剔透表面也更加的光滑,看起来就更具有观赏性,凭借这个稀有价值和观赏程度价格绝对不菲。这要摆在太守家里就是镇宅之宝,最值钱的一个东西。
太守走到门口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着桌子上依旧摆放好的玉石,眼里闪过肉痛。
但还是转身就走,要说想不想要?答案那是当然的,可那人、下达命令的入可是那个权侵朝野、阴晴不定的太子殿下。
虽然没有明确的说能不能说出去,但这件事是个人都知道不能说的啊,这说了不就是卖主行为吗。
脑海里回想着那颗玉石的模样,太守心痛的一个劲儿往前冲,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阻止自己不去想它。
还没走两步就看见一双绣花鞋出现在自己眼前,江太守慢慢抬起头往上看去原来是个丫鬟。
他不在意的往左边挪了挪下继续走,但这个小丫鬟同样挪了一步又挡住了他的路。
江太守心中直犯嘀咕,小丫鬟这种低级错误都会犯?于是问:“你是新来的?”
花朝浅笑摇头,举着自己手中的托盘说:“太守大人,这是我家小姐给您厚礼,望笑纳。”
“小姐,什么小姐。”
这人怎么被放进来的?这些下人办事越来越不牢靠!
“自然是今日来太守大人府邸做客的明小姐。”
“额……”江太守刚才没反应过来,这会儿顿时明白了,他看了一眼赶紧摆摆手推拒着花朝拿着的托盘,嘴里还念叨着:“不了。”
花朝一点没有要让开他的打算,而是直接将托盘上的白纱布掀起来,露出里面的内容。
那是一张纸和一块小的墨块。
墨块是配合砚台一起使用的,墨块好了那研制出来的墨汁也是好的。
只见这个墨块只有大拇指大小,上面有几个大字“风花雪月”太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个字是名家的笔迹啊!
只一眼他就睁大了双眼,这块墨也是用的上好的松树,取的是好的松树上面长的最均匀一块地方,这样在它燃烧之后墨色均匀。
江太守当即就想上手摸一摸,花朝举着托盘的手退后了一步让他错开扑空。
他的视线被着一下晃悠终于从墨块上挪开,花朝提醒道:“太守大人不如再看看它旁边这个东西。”
“旁边……”
把视线挪到那张纸上,江太守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出来:“兼葭一年内七折,一周内全免。期限:戊戌年。”
“这。”他惊呆了,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不敢置信的问花朝:“是真的?”
花朝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对他点了点头,肯定的说:“太守大人,我们家小姐亲自发布的命令,还能作假不成?”
太守爱好这些宝贝,但这些毕竟都是死物至多就是每天揣着摩掌摩掌,但兼葭不一样去到那里就觉得自己身边都是同类人,对于文人墨客来说那种地方就恍若天堂。
还有让人垂涎三尺的桃花糕桃花酒……想着想着自己怎么流口水了呢。
江太守吞咽了一口口水,视线焦灼在上面迟退不肯离开。
花朝注意到他的视线,将托盘又往前推了推,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太守知道这是一个坑,一跳下去就会掉到坑底,但他实在抵挡不了这种诱惑。
手颤颤巍巍的伸出去,时间就像是被延长了好多一样,他头一回这么希望时间过得再快一点,这样就没有时间多做犹豫了,在百般挣扎之下,最后他还是摸在那一张纸上。
手接触到纸的那一刻花朝的笑意加深,江太守也松了一口气。
他终于做下了决定,既然如此……
回过头往大堂里面看了看,江太守也不打算放弃那块上好的玉石!
花朝想要将托盘直接递给他,江太守突然举手把东西拒之门外,还说:“这种东西我怎么会看得上?”
只不过他脸上挤眉弄眼的,似乎在暗示什么花朝也聪明,立刻就想到了让太守为难的原因。
无非就是那“上面”的人在他这儿安插了眼线,要是被传过去他就死定了。
前面的小厮带路参观太守的“威武”府邸,白盛天苏羡瑜走在后面看着,他突然问道:“这么快就放过了他?还是你让那个小丫头去做了什么。”他挑挑眉状似不经意的和她并肩走在一起,两入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两拳。
苏羡瑜觉得这种距离很不舒服,于是往旁边走了些,白盛天侧过头来对她温柔的笑了笑了迈开步子就快速走远,自己落下他一大截。
奇怪了一下,苏羡瑜也跟上去,但她没有看到的是走掉之后白盛天阴沉的样子足以让暴风雨来临。
参观了太守的府邸,苏羡瑜也不想多耽搁差人给身体不舒服的太守送了个口信就和白盛天一起离开了。
回去的时候她和花朝坐在一辆马车上,白盛天则是被赶去了另外一辆。
一路上那辆车上的人都觉得有一阵阵的冷空气往自己怀里钻,集体打了个哆嗦看向散发着阴冷气息的某个人。
花朝上车坐稳之后脸色有些凝重,她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抿抿唇把纸递给苏羡瑜。
“小姐……”她欲言又止的表情让苏羡瑜也有些不好起来。
急切的打开纸上面写了两个大字一太子。
苏羡瑜吓得一抖手上的纸掉了下来,落在马车内的地毯上,随着颠簸翻转了两周之后停下。
“这、”
主仆二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难以明说的震惊。
她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情,在过年期间自己陪着墨珏去探望许甲的时候,有问过一个狱卒那母女俩的下落。
得到的回答是什么?——被太子带走了。
带走之后她们经历的一切事情自己都不清楚,一切顺理成章也可以确定凶手就是太子,但让苏羡瑜想不通的是,他的动机是什么?
不可能就是心情不好,想杀个人吧?
先不说如果真是这样,他又何必先把入带走,到了几个月之后今天才杀害。
所以想来想去就想到一个非常合适的理由一他是为了给尉兰芝公主报仇。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苏羡瑜肯定的点了点头,终于想明白了这件事。
其实她和这两个人并没有多少的情谊,帮她们调查死因一方面的确是想看看谁杀害了她们,和两个女人有仇,另一方面这两个人都和自己有些关系,如果是某些仇家借此来杀鸡儆猴就很麻烦了。
现在知道了真相她也就松了一口气,不再像是一个被放到氧气瓶里的人氧吸完了就得死去,那种压迫感是很残酷的。
回去后她给白盛天好好儿的道了谢,说好有空就请他吃饭,有什么忙需要帮的,来找她就是她定全力支持,毕竟他给出去一块上好的玉石嘛。
摸了摸自己手指上一直戴着的玉扳指,苏羡瑜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匆匆的往家里赶去。
现在苏羡瑜已经和祁墨珏暂时的分房了,不是因为两人闹了矛盾,而是祁墨珏没日没夜的在练习需要学习的功法,他得抓紧时间。
风举起衣衫,在空中翻诀落在地上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
又是几日过去,苏羡瑜已经把那两个生前不怎么做好事的女人尸骸葬了,简单的埋葬希望是她最大的限度。
对于这件事祁墨珏并不知道也没过问,两人除了隔着一扇门说过几句话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这天风和日丽,天气晴朗,她摆了张桌子在花园里坐着晒晒暖洋洋的太阳,因为是早上所以太阳的照射程度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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