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气,比这里还要浓郁吗?”苏羡瑜问。
花朝点头说:“是的小姐,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苏羡瑜陷入沉思,去还是不去,几个人去该怎么去怎么回来。
无数种可能在她的脑海中闪现,苏羡瑜美白的侧脸被门缝里一点点透过来的光照着,带着无尽的绮丽。
“你先在这里等着我,我十分钟回来一次。如果十分钟还没有回来就别管我也别进来了。”
苏羡瑜说完就委下身子要钻进这个直径半米的洞口。
花朝听到最后一句话焦急的伸手拉她,急切的说:“小姐,我去吧,你留下!”
众人皆知,在战场上探路这样的事情都是要留给士兵来做,而不是大将军。
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大将军的存在更有意义,说白了他的命更值钱!
苏羡瑜就像是那个将军,现在她却说自己要去探路,那她不就没有存在的意义吗?所以花朝坚决不让小姐先去。
无奈的喟叹了口气,她漆黑的瞳眸闪了闪停下来打量了一下洞口,说道:“如此,便我们两人都去吧,是同生还是共死我们都听天由命。”苏羡瑜清冽的嗓音说着话,花朝还在犹豫,却被她说:“没时间,别再犹豫了。”
"待会儿他们发现了这个地方,我们更脱不了身。”这般说着,花朝才妥协的随着她走。
洞里面果然就如同在外面看到的那样一片漆黑,伸手都不见五指,这次花朝走在了前面。
“小姐。”她轻唤了一声,“嗯”得到回应。
花朝让她拉着她的衣摆,这样两个人不会一个走远了另一个还没有跟上。
苏羡瑜配合的牵过去,她很疑惑,这个地方为什么湿气如此的重,这么直白的感受出来空气里流动的湿度很大。
伸手一摸墙壁,上面也全是水珠,她隐约间有了猜测,会不会是……在水里。
可这也不太对古代没有这么高超的技术能让人在水底这么自由。
她卡在这个点上暂时想不通,干脆不去想,顺着管道往前爬,在她们小心翼翼行动了十分钟后,前面的花朝突然停了下来。
不等苏羡瑜问什么,她就在前方小声的开口,“小姐这里有水。”
苏羡瑜没有听见水流的声音,但她说有,于是伸手往前一探,果然花朝的大半衣服都被谁给打湿,她只要再向前一些,也是如此。
地势渐渐的低了起来,所以她们的脚下都是水,既然这样苏羡瑜不得不怀疑自己来到了水里边儿。
“还要走吗?”花朝征求她的命令,苏羡瑜点头:“继续。”
于是两个人再度往前行,而苏羡瑜,半身的衣服也被打湿,贴在身上阴凉潮湿的很不舒服。
幸好这里的水没有越来越深,而是逐渐的干燥起来,她们继续。
前方不仅越来越干燥而且还有了些亮光,这在完全漆黑的地方看的非常明显,“小姐!有光。”
花朝说着都不自觉的加快了自己的速度,苏羡瑜也赶紧的跟着她。
不得不说的是她们所爬行的管道无论如何都没有变宽或者变窄,这就让苏羡瑜确定了她们是在通风的管道口。
通风通风,既然有风来就证明有空气流动,有空气流动不就等同于她们我还在陆地鸣?
放下些心她跟着加快速度,直到前面的很停下。
这里的光线对于刚才行走在黑暗中的她们来说,已经完全是充足的状态了,明亮的暖黄色灯光透过来,把她眼前的花朝还有四壁照射的清清楚楚。苏羡瑜敏锐的耳朵甚至捕捉到了点说活的人声,这就更加让她确定自己的想法,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已经到了岸上。
然而还有一种更加危险的可能性……
闪电如银蛇,窜动在寂寂宫殿的上沿,轰鸣的雷声从晦暗的夜空中不断传来,似要一举撼动这早已沉寂了多年的天地。
殿内,氤匍:的冷香浮动在空气中,数颗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散发着由绿到白的荧光,恍惚间几疑十几轮明月当空朗照。
相比于殿外晦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云玄在踏逬大殿的那一刹那,突兀见此亮光,便好似从黄泉瞬至仙境。
雕刻着盘龙花纹的殿柱,将它的影子投至于光滑的玉石上,凝滞出晦涩和沉重的暗影。殿外的轰鸣似乎随着紧闭的殿门被拒在外面的凄风冷雨中,这个大殿只有它应有的庄重还有如今本不该存在的静寂。
“哥哥,你可愿随我逐鹿天下?”清冷的女声突兀地打断了刚才的沉闷,她的声音平静地像是凝滞于新荷上的一颗露珠,讲出来的话语却带着不可一世地狂妄。
昔日稚嫩的嗓音逐渐与现在的清冷在云玄的脑海中重合,真的是太久太久没有听到了,这声哥哥,几乎只存在于他的记忆中,乃至于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乃至于他忘掉了礼节忍不住抬起了头。
但他看到只是一个帝王该有的背影,它高贵,庄重,高高在上……但是这一切都不是他希望看见的属于一个妹妹的,一个只属于他的背影。
“陛下之愿既是臣之愿。”激动的火花逐渐熄灭,只留下余灰证明它的存在。这是一个臣子该有的回答,却不是他想给予的回答,亦不是她要的回答。
“哥哥,多年未见到底是生分了,我回来这么久亦没有时间与你叙旧,甚至连哥哥的终生大事也耽误了,我素来听闻南漓国的月长情公主聪慧无双当是配得上哥哥,不知哥哥意下如何?”那个声音依旧平静,好似这真的只是闲话家常,毫无不妥之处。
“这个'哥哥'何其的讽刺啊!”云玄悲凉的想,“原来这个才是今天的目的,是啊,月长情聪慧无双,但是最重要的应该是,她才是南漓真正的主人吧!可是你又何必不明说呢,你明明知道从小到大,只要是你求的,我只有应罢了!”
他自以为美好的东西于她却只是利用,他突然间迫切的想知道她这样子的利用人心,会不会有,哪怕一丝的歉疚。于是他抬起了头,震惊迅速将悲凉代替,眼前的人已经转过了身,随着他的抬头她的脸庞逐渐呈现……
“哥哥,你一定以为我在利用你,我不否认,但是如今你应该相信我是真心想叫你哥哥的吧。我们云氏皇族人丁越发稀少,你是我仅存的几个亲人之一了,况且人逢乱世皆有不得已之处,我在你眼底是执棋者,但是我自己也逃离不了棋子的命运,不同的是是我自己选择去做棋子罢了。”
苍凉的叹息幽幽的浮动在大殿中,带着说不出的怅惘与无奈,好似游子归家物是人非,又好似常胜将军一朝战败……
“陛下此意为何?”云玄当真想不出如今有何事需要她亲自犯险,凤临有云萱,南漓有他,她只用坐镇日晞即可,根本不必要做让自己无奈的举动,再怎么说她也是当今三个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为何?朕的好姐姐,你的好妹妹因为凤君卿,因为所谓的爱情叛国了!因为她轻飘飘地一句话毁掉了朕辛苦建立的凤宫里的情报网。她难道不好好想想如果她不是日晞的公主,如果她不是还有利用价值,她还可以活着吗?!”
她的声音平静中难抑激动,好似怒火无法克制,无奈流露了出来,帝王之威显露无遗,“因为朕她还活着,却为了一个外人背叛了朕,背叛了整个日晞,如果不是因为念在父皇的嘱托,朕只需要废掉她的封号,她只怕就要惨死凤宫了。”
“陛下息怒,既如此陛下更不该以身犯险,纵使日晞无人也不该由陛下亲自前去!”云玄本来挺起的脊梁再次弯了下去。
“朕意已决,无需多言。况这并不是朕一时冲动,此人既可蛊惑云萱必不可小觑,与其再派人打草惊蛇,不如朕亲自与他过招,况且凤君卿此入,如今也已勾起了朕的好奇。”
话已至此,云玄自知多说无益,而且他深知她的能力,只是他心头莫名惴惴不安……
“从今日起,你只是云玄,再不是日晞的玄王了,待你归来之日,朕必当举觞相迎,今日夜已深,你退下好好休息吧。”说完她已转身背朝于他,纵使再如何挺直身体,亦难掩疲累。
“是,微臣告退。”云玄嘴巴微张,最后仍是没说任何话,静静的退下了。
待云玄走后,自阴影处突然现出一道人影来。那人明明行走于亮光之中,周围却好似有黑影环伺,不辨身形。
若是云玄仍在必定讶异,因为此人在此处待了如此之久,都未被他发现,如果不是隐遁手法高明,就是武功在他之上,而且此人长得竟然与日晞女帝一模一样!
“陛下,玄王知晓了这么多秘密,需要我们密切监视吗?”
“不用,这些都是朕愿意让他知道的,亦真亦假,他才会毫无怨言地为我办事,况且他一定会无意中让云萱知道,朕的情报网已然在凤宫全然失效,如此那人必也会知晓,这样才可以尽可能地保住情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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