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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宁想清楚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一切都是沈昀操纵的,是一个他布置了许久许久的局。
这而局起始于当年他们家买了当时做官奴的沈昀。
是她轻率了,也是她脑袋不清楚,还真以为自己改变了对他的方式,他多多少少会记着她的好,从而放弃那个报复计划,然而事实证明沈昀思想坚定,并不会因为任何而改变他的报复。
苏青宁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捂着疼痛的心脏,睁开眼睛,眼里有着前所未有的犀利。
沈昀,等着瞧吧,这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
苏青宁紧紧捏着衣角,冷不丁地左手小手指上的指甲竟然脆声一响断掉了。
“嘶……”苏青宁疼得眉头紧锁,十指连心哪,这痛不能够用语言来形容,但是她除了叫了那一声之后,便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
更痛的都已经忍受住了,这一点点痛有什么不能的?
其实苏青宁真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坏人。
虽然在路上的时候,她因为一时激愤想到她要报复沈昀。
但是回去后,冷静下来,她心里只要一想到这些打击报复的事情,她就会忍不住犹豫,会想到沈昀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对她的好。
哎,她还是太善良了,不习惯做一个“坏”女人!
不过这一切即将会被改变。
因为从苏青宁离开沈府的那个时候起,有一个消息就在京城里不胫而走。
苏青宁被抛弃了!
这个消息满京城都传遍了,所有认识和不认识她的人都在说。
这以后苏青宁只要出门,哪怕是买个小吃糕点,只要在外面正常行走,都会被莫名其妙的人认出来,然后对着她就是一番人身攻击。
诸如说什么她不要脸,以为攀上了权贵,其实已经是下堂妇,还有各种各样难听的话,苏青宁想忽视都很难。
她再也做不到像之前在沈府大门口那样的冷静淡定。
他们可以说她,可是为什么要胡说八道,而且还要一直说一直说,这分明是想要逼死她。
一定是玉珠珠和沈昀干的。
他们这是有多嫌弃她,生怕她妨碍了他们的幸福生活吗?
苏青宁的巡铺子之行没有进行下去,在半道上就晕过去了。
还是陶华宁及时将她带了回去,只是这一次苏青宁却真的没能抗住,她病倒了。
这一病就病了大半个月。
缠绵病榻这么久以来,便只有陶华宁衣不解带地照顾她,替她请大夫,亲自给她熬药,哄她喝药……
而李大丫和三丫,则在替苏青宁看着他们会所。
那里的生意已经停顿了很久了。
许嬷嬷早就没有了办法,而李耶也是有心无力。
那是做的贵妇千金们的生意,他一个男人完全插不上手。
事情便最后落在了李大丫和三丫头上。
可她们两个人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丫环罢了,费尽了心力却无法拯救半分。
所以当苏青宁在病榻上躺了大半个月终于好起来之后,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会所一个顾客都没有了。
“一个都没有,为什么?”苏青宁靠着床柱,她其实还没有真正好起来。
但她心里实在是挂记着生意的事情,也休息不好,干脆就把李大丫和三丫都叫过来了。
“小姐,你,你身子不适,不如先暂时不管。待到身子养好了再来。”李大丫小心翼翼地劝说着。
苏青宁瞪了她一眼:“还等,等了这么久都已经等得一个顾客都没有了,再等下去,是要关门吗?”
“以往有那么多人充过会员卡,他们应该会来消费的,不可能放着那么银钱不要?”
苏青宁不明白,她想着她的会所是会员制,先付费后享受的那种,再怎么样,那些充过会员卡的人都不可能不来。
她原想着最差不过是那些新的顾客不会再来充值会员卡罢了。
这会闹得连会所里的老顾客都不登门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瞪着眼睛让李大丫赶紧说,不然她就亲自赶去会所里看一看。”反正陶华宁的小院子就在南城门口附近离出城也不远。
“小姐,就是,就是有人乱传谣言,说,说咱们铺子不正经……不过我爹说了谣言止于智者,他说咱们再等等,先把门关着,等熬过了这一波就会好了。”
苏青宁敏锐的捕捉到了李大丫话里的意思。
“什么,关门,你们已经把门关了?”她都听到了什么?
李大丫不敢说话了,干脆嘴一扁哭了。
苏青宁看她一眼,有些无奈地看着三丫,现在只能听她说话了。
三丫被苏青宁锁定,知道今日不把事情说完她就休想过关。
当即也不犹豫直言不讳地告诉苏青宁。
他们会所里因为已经有半个月没有生意了,可是那些技师们还得养着,每天都是一大笔支出,故而为了节省开支,李管事和许嬷嬷暂时决定先关门,把大家的假,等到挺过了这一波谣言过后,慢慢地有生意上门来了,再开门,也好省些人工费。
所以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闻言苏青宁拍着床板情绪激动地道:“糊涂,糊涂。”
“快,大丫,你跑得快,你马上坐马车去告诉他们不要关门,把门给我开着。
哎,算了,你爹估计不会听你的话,我亲自去,三丫,帮我拿下衣衫。”
苏青宁躺得有些久了,头还有些晕乎乎的,此时又听了这样的消息,惊怒交加,起来的时候有些太急了,头便更晕乎了。
但此时什么事都不比生意重要,她硬是支撑着坐起来站着,在大丫和三丫的帮助下穿好了衣衫。
三人一路上了马车回到小北庄。
距离上次来这里已经快有两旬日了。
苏青宁记得上次离开的时候,会所外面的场坝里好歹还稀稀拉拉地停了几辆马车,如今却空空荡荡的一辆马车都没有了。
秋风萧瑟卷起地上落的枯叶,真是好不萧条凄凉。
苏青宁叹息一声,敲开紧闭的大门,一路进去找主事的许嬷嬷和李耶。
这一路上除了偶尔看到几个修剪花枝的花匠以外,连一个负责做spa的服务人员都没有看到。
苏青宁心里大概已经有数了。
等到看到李耶和许嬷嬷,问清楚他们关门的原因果然跟李大丫和三丫与她说的一般。
她当机立断:“把门打开,把人都召集回来。”
“小姐,不可呀,这一天天的没有生意上门,可是光是养着他们会所里已经花费巨多,要是长此以往下去,可是养不起呀。”许嬷嬷从长远的角度与苏青宁分析,觉得他们不能再这样亏损下去。
好家伙每天光是那二十来个技师的工钱都快十几两,还有别的消耗,这一个月算下来就得是大几百两。
一个月两个月尚能顶得住,可是再往后,三个月四个月了。
他们账面上的钱也不过两千两而已,这样下去迟早要完呀。
所以痛定思痛,她才会急切地找到李耶商量,还是先把门关上,把人散了,暂时不要担当起那么多不必要的费用。
“糊涂。”苏青宁厉声反驳。
在场的所有人还从未有一人见过苏青宁这般模样。
她生气了,很生气的那种,双眸血红,面容严肃。
不过这般模样也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很快就又恢复到了她平日那般亲柔和煦的模样。
她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然后坐下,看着所有人好像失声了一般地盯着她,她意识到了她的失态,她调整好了状态再次扫视一圈,大家似乎还沉浸在她刚刚那一声怒吼中。
她清了清嗓子道:“许嬷嬷,李叔,此事你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我实在是要说决定得有些太过于草率,是有些糊涂了。”
李耶和许嬷嬷俱是一脸不解地看着苏青宁,他们不懂。
苏青宁叹口气,是她太高估他们两位了。
想想也是,其实这事儿还真怪不得他们。
按理说一般人做生意,遇上竞争对手,至多也就是有些阴招损害对方的生意,哪怕做这种断人生路的事情。
想想这事儿终究还是她惹出来的,是她瞎了眼与沈昀搭上线,得罪了玉珠珠,招来她这么大的报复力度,影响了她的会所生意。
而他们两个人这辈子做得最多的就是伺候人的活计,又没有专业和系统地学习过营销学和管理学,他们哪能想得那么长远。
是她想多了。
“此事你们做了应该做的事情的,但是关门不可为。”苏青宁怕来不及,下了结论后,立刻要求他们把门打开,把人召回来。
解释的工作一会儿再说,先把事情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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