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宁好奇之下,忍不住追问,沈昀凑近她,捏住她的下巴,指尖轻弹:蠢丫头,你什么时候能长点心?心眼子全都用在算计他了,别的人倒是顾不上了,也是让人无语。
苏青宁躲开他的手指,她想着她是说不过沈昀了,干脆不问了,嘟着唇转移话题:大人,西疆最近的情况如何?
沈昀眯着眼睛看着她:怎么突然关心起西疆来了?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皮毛生意在北疆。
呃,这话说的,苏青宁心下一虚,沈昀摆明了是在映射她抢他生意的事。
我就问问。苏青宁不自在的道。
她当然不会告诉沈昀她在书里看到过有关西疆战事的情节。
那战事可不是一般的厉害,有可能会打到京城来。
她还记得书里写西疆大乱,吐番人兵临城下,围困京城整整数十日不得开启。
可以说是大梁史上最惨的一次战事。
要不是考虑到此事太过重大,怕沈昀不信,其实苏青宁还是愿意告诉他的。
可以沈昀的聪明劲儿,他要是选择了相信她,那他必定会疑惑她的消息途径。
他要是选择不相信她,那么到时候事情发生了他一定也会多想。
所以不管怎么样,对于西疆即将发生的事情苏青宁都打定了主意不能透露一星半点。
不过不能透露得太过直白,却可以利用阿昆姐弟四人给他一个线索。
苏青宁相信沈昀只要愿意往下查,那么此事便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只是不知道这个过程会是多久罢了。
说说吧,阿昆姐弟到底是哪里让你另眼相看?沈昀可不是旁人,他对苏青宁的个性和行事风格了如指掌。
故而并不需要她多说,他已经怀疑在心里。
我,没什么,我只是原本打算做西疆的生意,可这回听他们说西疆即将有战事,难免关心了两句。苏青宁暗示着。
西疆有什么生意可做?沈昀轻哼一声,苏青宁别以为用这样蹩脚的借口就能骗到她。蚕丝和蜜瓜还有葡萄。苏青宁急中生智想到了西疆边界百姓都会种的一些水果。
说到前面两种,沈昀面无表情,单就提到葡萄时,看他那模样倒是听进去了一般。
因为苏青宁现在的生意体系中的确有葡萄这一行当。
而且是把葡萄制成葡萄干放在铺子里卖。
沈昀发散思维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在大包梁村时经过苏青宁手的葡萄在别人手里味道不一样。
他一直以来都没有想到合理的理由,心里只有一个猜测,会不会跟他莫名其妙突然间能够看穿别人心思的原理差不多。
若是这样的话,沈昀还真没有问的必要了。
而苏青宁因为撒谎自然是心虚的,她主动换话题问及阿笑和张宗正一路走的可安好,是否有写信过来。
沈昀摇头,他告诉苏青宁,他师父那个人自来性子凉薄,总说自己是修道之人,本就不能有太多俗世间的牵绊。
人一旦牵绊太多了,那么很多修为和神通便不会管用了。
故而,他虽然与沈昀名义上是师徒关系,但实际上两个人的联系极为有限。
张宗正是随性的,他想什么时候来寻沈昀便什么时候来寻,如无必要,他基本上不会提前知会他。
苏青宁叹息一声,她跟着沈昀这么久,对于张宗正的尿性大概心里也是有数的。
她只是单纯关心阿笑罢了,怕他小小孩子一个跟着张宗正吃苦头。
尽瞎想胡想。沈昀瞪她一眼,不想就此事与她多说,便闭上双眸靠在车壁上歇息养神。
苏青宁张了张口,有些懊悔自己在沈昀面前说话没个谱子,重要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套出来。
想想沈昀这条路行不通了,她只有把目光转向别人。
可放眼整个京城,她认识的人实在有限,而能让她问出有关西疆问题的人就更是屈指可数了。
不过到底还是让她想到了一个人!
想好后,苏青宁在回到状元府后,小心翼翼地跟沈昀申请她明天要出门一趟。
沈昀抬头看着她,面无表情:我说过的话你好像忘了!
苏青宁心头一跳,眼睛里闪过一道光,一下子亮了:大人的意思是?
你是自由的。相对自由。
苏青宁抿了抿唇试探着道:那明天晚上我可以回小北庄吗?
沈昀瞧着她,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得寸进尺?
苏青宁默了一下,顿时了然,叹息一声道:明白,我明白了。
意思是她白天里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是夜晚却一定要回到这里。
不要让我派人去找你。沈昀丢给她一句话挥手让她出去,他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苏青宁识趣地走人,夜里圆月高挂,寂静一片,京城的夜寒冷如斯,连虫子都把自己埋在了土里,不敢出来溜达。
苏青宁边走边想心事,耳朵还能清晰地听到书房里沈昀与杜九说的话。
公子,西疆传来的消息是真的?杜九似是有些不信。
沈昀道:必是真的。只可惜朝中大臣中有人不想让圣上知道此事。
那公子,咱们该怎么办?
把信送到南郊去,殿下也该有所决断了。
杜九应了一声接着便走了出来。
苏青宁连忙闪身躲开,心里却是越发确定了她要去找陶华宁的事情。
冬月十六,天空下着灰蒙蒙的小雨,里面头还间或夹杂着几颗小雪花。
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便是在这样的天气里,苏青宁也依旧带着三丫套了车出门。
她没费什么功夫就在陶记珠宝铺找到了陶华宁。
为避人耳目,两人在陶记珠宝铺对面的茶楼里寻了一处雅间,苏青宁知道沈昀有派人跟踪她,为免接外生枝,她连寒暄都没有,径直问道:最近西疆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陶华宁原本见到苏青宁还特别地激动。
这每天他都勾着手指盘算着,他与苏青宁有多久没有见面了。
他想着他该用什么样的借口来找苏青宁,他想无时无刻都跟她在一处。
可他不能,沈昀就不说了,香香郡主自从与他一块儿从北疆回来之后,越发对他缠得狠了。
天天跑到他家里来找他,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送水果来给他吃,送笔了,送墨了,送纸了,送砚台了
总之见天地往他家里跑,导致他一听到她来的消息他就条件反射地想逃。
后来他学简明了,发现香香郡主每每都能到他家去,但她身为女子却去不了六部衙门。
自此以后,陶华宁便每次都以公务繁忙为由在衙门里忙碌到很晚,贴近宵禁的时间才着急忙慌地往回赶。
如此一来,香香郡主便是去了他家中也碰不上他。
陶华宁利用这种办法可算是过了几天舒心日子。
可渐渐地就不行了,香香郡主实在是个太过于执着的人。
自从她知道陶华宁每天故意躲着她之后,她就下了决心守在他下衙的路上,不管宵禁不宵禁的,非要与他见上一面不可。
这事闹腾出来了,陶华宁的顶头上司兵部尚书亲自开口不许他在下衙后仍然呆在衙门里。
于是陶华宁又过上了每天被香香郡主骚扰的日子。
可说香香郡主烦吧,她又不烦,因为她每每都只是带着陶华宁喜欢的东西上门,连杯茶都不喝只为看他一眼打声招呼就走,也不过多的缠着他。
如此往复,陶华宁终于没有像之前那样烦她了,甚至已经能够与她在府里相见时心平气和地说话了。
有时候习惯就是这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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