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冰湖村约莫三四里地之外。
这里靠近水脉,方便洗漱烧水,又在一个背风的山坳子里,算得上是个好地方,毕竟虽是夏季时分,可长白山这等深山大泽里的气温还是不敢恭维,山风一吹,人容易出问题,走到这里后,我们就果断扎营了。
我们几人负责的主要是一些体力活儿,至于一些防护的阵法则是我师父亲手在布置,暗中有垂耳妖婆这么个东西窥视,连我师父都不似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这一夜鸡飞狗跳,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不少,实则却并未折腾太久,只等扎营完毕后,时间不过刚过午夜而已,我们几人凑在一起,取出了胡天胤藏在内裤里的地图研究,试图将被血迹覆盖的路线复原出来。
地图依旧是臭烘烘的,腐尸气很刺鼻。
张歆雅不知何时从方二娃家里的犄角旮旯里带走了半桶氨水,这玩意寻常人家可没有,张歆雅说大概率是方二娃做民宿用来清洗门窗的,这玩意滴入热水里就是很好的门窗洗涤剂,同时她还摸来了一些医用双氧水。
氨水和双氧水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可以很好的清洗凝固许久的血迹。
有一个学霸跟在身边就是有这样一个好处,总是可以照顾到我们这些大老粗的认知盲区,看来她是在折返回方二娃家的时候就已经在琢磨着如何清洗复原一下那份地图了。
有了这些器物,一切变得简单起来,地图是张歆雅处理的,效果没有想象中的好,但至少已经隐约可以看到原本画在衣服上的纹络了,循着这些纹络,我们重新誊抄了一份,可能和原图有些出入,但出入应该不会很大,勉强可以用。
“至少三天的路程!!”
鹞子哥拿着地图看后做出这样的判断,轻叹道:“你们说方二娃和山里那些淘金人到底有什么渊源?这么远的路程,他竟然一直给那些人运送日常用品?那可全都是深山险川啊,车辆开不进去,顶多只能推个独轮小车,想想都恐怖……”
“你这就是屁话,他都已经为了那些人杀人了,这点事算什么?”
老白冷笑道:“可怜了那胡天胤,估摸着就是提到了那幅画,那个所谓的钥匙,这才横遭不测,又是水王爷,又是淘金人的,我看没一个是好相与的,再加上一个莫测的秽貊遗迹,咱们这趟……难呐!”
我摆摆手,道:“钥匙有了,地图也有了,就别想那么多了,你们都休息吧,我去放第一班哨!”
随后我就离开了。
钱光启他们一行人约莫是在凌晨三点钟左右赶来的,事情出乎预料的顺利,他们并未遭遇到垂耳妖婆。
我没有询问他们是如何与公家那边的人打交道的,听钱光启说我们不会卷入麻烦当中就足矣,随后我粗略给他们看了一眼地图,说了一下路程和计划,几人就各自寻了个地方睡了,反倒是那宇文达一直在冲着我笑,竭尽可能的表达善意,以示他们宇文家对我们卫氏一族没有任何敌意。
只是,过往终究是过往,曾经敌对过终究是敌对过,总还是要留几分防备之心的。
一夜的时间就这么一晃而过,再没有发生什么突发事件,因为靠近村落,甚至连山里野兽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昨天晚上我放哨时间最长,等到钱光启一行人后才叫醒鹞子哥和我换班,及至睡觉时,东方已经隐隐见白,只等睡醒时,我师父他们已经在收拾行李了,张歆雅把烧热的河水往我们随身携带的水瓶里灌。
我们每人其实都带着一些矿泉水,只不过不到绝境根本不敢喝,在山里基本都是喝河水,这些水看着清澈,却不敢直接下肚,容易把人喝坏,必须得烧热了才行。
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接过张歆雅递过来的水壶,喝了一口难喝的河水,有一股子很难形容的怪味,还有些粘稠感,总之体验不是很好,随即起身开始拾掇我自己的东西。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
“不对劲啊!!”
旁边的老白忽然说道:“我这里的干粮好像少了一些啊……”
随即,他又在背包里翻找一通,抬头极确定的说道:“没错,确实是丢东西了!!走之前我这边背了一口袋炒面,一口袋风干肉,现在风干肉少了很多!!”
他目光狐疑的落向我的口袋,极端怀疑是小白偷走了,毕竟在了解小白的特殊之前,我们一度以为这是一只屁打狐子,小白也确实有点这方面的毛病。
小白从口袋里探出脑袋,愤怒的冲着老白“吱吱”叫着,时不时的挥舞一下小爪子,表示这事儿跟它没半毛钱关系。
“肯定不会是小白,我已经和它讲过,以后不许它偷窃,小白也答应过了,它答应过我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我摇了摇头:“是不是遗落在方二娃家里一些?我记得前几天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你饿的不行,起来吃过几块干肉,还跟我说,回头保准再带些干馍馍,不会让咱们的储备干粮少了。”
“肯定不是!!”
老白道:“这是干粮啊,干咱们这行的,这事儿上我怎么可能会马虎?咱们以前这种亏吃的还少么?昨儿个走的时候我还特意检查了一些,一口袋五六斤的分量,丁点不差,一定是夜里睡着后丢的。”
很快,老白的嚷嚷声把鹞子哥他们全都吸引了过来。
我说昨夜我放哨的时候没发现什么异样,鹞子哥说他一直盯到天亮,也没有遇到什么古怪,我们齐齐看向我师父。
我师父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发现什么。
事情有点奇怪,如果真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的话,怎么可能只是偷一些风干牛肉?这未免说不过去。
可惜,我们对此毫无眉目,只能不去理会,收拾好东西后,我们便再度上路了。
然而,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我们几人是频频失窃。
入山后的第二个晚上,我们再一次毫无征兆的丢东西了。
这次不是干粮,失窃者正是宇文樱和张歆雅,俩人终究是女人,此去时间不确定,为了避免月事的尴尬,背包里自是携带了一些女性的用品,比方说备用的内衣、卫生用品等,这些东西,一夜之间全部无声失踪了!!
这等失窃着实让人无语,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竟专门偷女性内衣和卫生巾?
这山里肯定不会有什么变态男干这等事,昨夜放哨的是宇文达和无双、老鬼他们几人,均不是易于之辈,且有了老白的失窃后,他们格外警惕,可依旧毫无发觉。
最为奇葩的是,小稚偷偷带的几根棒棒糖都丢了,气得小丫头眼泪汪汪的……
这约莫是我们遭遇过的最古怪、最让人无语的事情。
虽然它并未直接袭击我们,也暂时没有出现什么威胁我们安全的迹象,可有这么个能在我们身边来去自如,且我们根本发现不了的东西在,我们如何能安心?谁知它下一次是偷东西,还是要我们的命?
外界没有异动,很快,我们的目光投向了胡门大掌柜提到的“钥匙”,那卷藏在画中的薄皮子。
这东西的嫌疑最大!!
它被魂香花花油浸透,我们无法观视到它的秘密,并不代表它没有异样!
我师父也被频频失窃弄的有些恼火了,直接拿走了那卷皮子,说他亲自盯着。
然而,到了第三夜,失窃事件再度发生!!
这一次,我身上带的符箓都丢了,而且丢的是雷符等,怎么会有邪祟偷这种东西?
无双偷偷摸摸私藏的几根王中王也同样丢了,无双没说话,但他眼睛里的血丝告诉我,如果让他逮到这个贼,结果一定会非常血腥,这几根王中王必定会引发极其惨烈的血案。
这下子,连我师父都有些傻眼了,破天荒的流露出了郁闷之色,昨夜他一直在打坐,并未深睡,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闹腾我们?
这成了我们心中的一根刺,任谁都无法在这种情况下笑出来了。
一直到了第三天的傍晚时分,我们终于抵达了地图上标注出来的地点。
那是群山之中的一个山坳子,很深邃,黑蒙蒙的,林木密集,看不清下面的情况。
鹞子哥扭头问我师父:“怎么办?扎营还是?”
我师父挥了挥手,冷笑道:“直接下去吧,看看此地的深浅,顺道也看看如果我们全部醒着,这暗地里的窃贼今夜是否还敢冒头!”
……
(老家比较冷,回来因为饮食和受凉,阑尾复发了,说实话,今年意外频频,计划太多次被打乱了,我都很诧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倒霉,都不好意思再张嘴请假了,总觉得跟借口似得,对不住的地方大家海涵,明天我尽量从医院滚出去复更、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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