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摩刻科技新出的电脑,你看这屏幕的分辨率。”
“哇!谢谢爸爸!一定很贵吧!”
周瑶接过周父送给她的电脑,高兴不已。
苏念没有新年礼物,吃完了饭后默默清洗了全家人的餐具,之后洗干净了手,站在厨房的玻璃前,虔诚的双手合十,对着月亮许愿。
希望父母在天上能够幸福,希望父母不要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
希望……希望他能得到救赎。
希望。
苏念在心里虔诚的呢喃:
‘如果我还能够拥有被救赎的可能,那么希望月亮可以保护我,保佑我能得到救赎。’
‘如果没有的话,就希望月亮这个世界上不再有人像我,得不到救赎。’
而此时,跨越城市的另一边,双层小洋房里亮着温暖的光,魏亦正一件件的往一个粉色小书包里放东西。
刚刚上高一,十五岁的唐昭昭学校组织开学春游,要去山上。
唐昭昭从初中开始迷恋漫画,十二岁开始学美术,这次去了山上正好可以写生。
魏亦给女儿带了很多消毒棉棒和创可贴,生怕她磕着碰着,唐昭昭作为一个拥有成年人灵魂的小女孩哭笑不得:
“爸爸,我不会受伤的,更何况老师都会准备这些的。”
“那可不一定。”魏亦坚持着把消毒喷剂和碘伏也一起塞进了她的背包里:“你准备着这些,万一受伤了,让老师及时给你处理伤口,小心发炎。”
电视机里的
新闻正在插播着S市最近频发的诱拐儿童事件,搞得整个S市人心惶惶。
看到那条有人贩子徘徊的新闻,魏亦更忧虑了:“昭昭,一定要注意安全,跟紧老师啊!”
唐昭昭哭笑不得:“爸,你干脆跟我一起上山得了。”
魏亦真的作势要收拾行李跟她一起走。
她身旁,已经十岁了的苏苓鼻子红彤彤的,一副刚哭过的模样:“姐姐,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能不能不要住校啊。”
唐昭昭好笑的弹了下他的额头,和父亲对视一眼,笑作一团。
都一起生活了四年,苏苓这个动不动就哭的毛病还是改不掉,让人又心疼又无奈。
春季的枝桠以及泛出了柔嫩的绿意,大雪消融,一切仿佛刚刚开始。
时光包容着一切,治愈这一切,也在这种悄无声息的流逝中,粉饰着太平。
-
春季伴随着的出了鸟语花香,还有一场场逐渐升温的雨。
溪云挟雨,倏忽弥空,柔风细雨沾衣欲湿,小孩子们不懂雨天路滑的忧愁,吵吵闹闹,最后在带队班主任嗓子都喊哑了的情况下才把一群叽叽喳喳坐不住的孩子叫回大巴车上。
回到S市,唐昭昭手里提着一袋小零食,背上背着画板和一包急救药,跟老师同学告了别,蹦蹦跳跳的下了车。
心情很好,她选择沿着河堤慢慢悠悠的走回家。
这几年S市的江东区在开发,很多老旧的房屋被拆迁,逐渐盖起了崭新的高楼,
但同时还有一部分小的建筑公司因为资金跟不上留下了许多烂尾楼。
回家的路上,唐昭昭带着耳机哼着歌,在手机自动切换下首歌的空档,听到了踉跄的脚步声。
很轻微,有些许凌乱,就藏在烂尾楼后。
唐昭昭心头一跳,脑海中闪过很多社会新闻。
老天保佑千万别!她这辈子才十五岁,花一样的年纪呢!豆蔻年华啊!
她缩着脖子,假装无知无觉,手指在口袋里悄悄把歌暂停了。
躲在角落里的人以为她没察觉到自己,发出微弱的闷哼和喘息,似乎在忍痛。
这下听起来就不是那回事了。
唐昭昭的脚步慢了下来。
她总觉得,刚刚那声若有似无的轻哼,听起来是个孩子的声音。
孩子??
烂尾楼里有孩子?
不远处荒废的烂尾楼漆黑静谧,露着钢筋的残次建筑匍匐在地上,周围杂草丛生,春雨没有给它带来生机,反而让这个灰暗的庞然大物更加泥泞。
唐昭昭放轻了脚步,攥着零食袋的手指不断收紧,手心里甚至出了汗。
她确信听到了孩子的声音,但不敢保证会不会有危险发生,所以充满了警惕。
靠近了烂尾楼破败的墙壁,那喘息声似乎就在墙的另一边,只要转过身就能看到。
她捡起了地上的细长钢条握在手中。
唐昭昭隐藏着自己的脚步声,缓慢的走到了墙壁的另一面,眼前的画面豁然开朗,轻微的呻吟声骤然消失——
烂尾楼里竟然
躲着个孩子!
男孩满身泥垢,看不出长相,乍一看就像一个小乞丐,灰突突的模样简直要钰灰蒙蒙的烂尾楼融为一体。
骨骼消瘦纤长,却隐隐能看出骨相极其漂亮。
在温室中长大的唐昭昭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男孩身上青紫的伤痕,和堪堪蔽体的破旧衣服。
强撑了太久,浑身上下遍布伤痕的男孩早已到了极限,意识一片混沌。
察觉到似乎与人来微微半掀起眼皮,却留着一条没有闭合的缝隙失去了意识,漆黑的眼中没有一丝光亮。
眼中有模糊的影子,他看到了一截带着碎花的裙摆,下面是纤细的脚踝,正朝自己走来。
“你受伤了。”女孩皱起眉。
苏念感到有人在自己面前蹲下,但是他不敢睁开眼睛,对陌生人的靠近本能的产生了抵触,后背紧紧的贴上了墙壁,一幅御敌的状态。
“这样不行,会发炎的。”
女孩从小背包里拿出自己爸爸提前准备好的那些瓶瓶罐罐应急药,没想到当初嫌弃背着累赘的东西现在派上了大用场。
手腕一紧,对面那个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抗拒的神态,抓着他的手腕把他的胳膊拉了过去,很快,冰凉又带着轻微刺痛的触感从伤口处传来。
他猛地缩了一下,却被女孩不容置疑的压住。
“不要动,不然会弄疼你的。”
虽然口气强硬,但动作却更温柔了。
碘伏和创伤膏的清淡药味床来,男孩几乎在
这一刻产生了恍惚的感觉,有人在给他上药吗?
大脑已经接收到这个信息,但心理还是难以置信。
为什么,会有人对自己这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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