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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六章:!你没有心!【求全订!】
    第七十六章:二皇子!你没有心!【求全订!】

    数万人聚集的平民堆里逐渐恢复了声音。

    茫然的神色还没有从他们的脸上离开。

    仿佛不解为什么战斗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仿佛不解擂台上站着的那个人真的是他们所知道的二皇子吗?

    “巴克!不!”

    一声女人尖锐的喊叫从擂台上传出,穿着华丽的妇人扑到了台上,看着才三十多岁。

    她是巴克的母亲,阿芙拉。

    看着巴克无神的双眼,阿芙拉满脸的泪水,她转过头怒视着江云:“殿下!你太残忍了!”

    按理说,在面前的妇人,应该是一个失去挚爱孩子的可怜人。

    但对麦伦家族的人江云心中升不起任何同情。

    江云冷淡的看着她:“我死了会有人对他说这种话吗?别急,第二场决斗要开始了。”

    话音落下,阿芙拉顿时满脸恐惧,第二个决斗的人,是她的第二个孩子啊!

    她陌生的看着眼前这位二皇子殿下,从他的眼中根本看不到任何的感情。

    仿佛预感到了什么,阿芙拉疯狂的摇头:“我们认输,我们认输了。”

    “很可惜,挽尊之战没有认输这个概念。”

    江云看了一眼台下的裁判。

    裁判从呆滞中回过神,然后跳上擂台,看着阿芙拉:“带着已经逝去的人离开吧,给他一个安息。”

    阿芙拉想要赖在台上不走,愚蠢的想着这样第二场决斗就不会再来了。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不想失去第二个了。

    但是穿着白甲的护卫,还是将她拖了下去。

    德玛西亚对死者有着尊重,不管他生前做过什么事,死后还是要好好对待。

    巴克被缓缓的抬了下去。

    裁判这时问道:“二皇子殿下,请问需要休息一天再开始第二场对决吗?”

    他知道这个“三七零”话根本不需要问。

    一秒就结束的战斗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双方实力的悬殊大到没边。

    学院第一的巴克都不是江云的对手,那学院第二的安迪又怎么可能获胜。

    人们发现,这个时候自己的思想竟然诡异的发生了改变。

    这一刻,已经没有人认为江云会输了。

    “不需要,立即开始第二场。”

    江云转过身,缓步走回了准备的位置。

    然后,安迪上场了,脸色有些发白。

    裁判看着他沉默了一秒,问道:“你做好准备了吗?”

    安迪手中举着长剑,艰难的回答:“我,会替我的哥哥报仇。”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再一次在江云的眼中看到了之前一闪而过的怜悯。

    他始终不懂这个眼神的意思。

    “你的双腿在发抖啊。”

    江云手中举着利剑,看着对面的安迪。

    安迪的神情愈发崩溃,他完全想不到自己该怎么战胜眼前的敌人。

    仿佛本来倾向于他们的天秤,忽然之间就倒塌了。

    这种心态的崩溃,让他感到了无比的恐惧。

    身后的母亲一直哭喊着,让他认输。

    可是直视对面那位皇子的眼神,数次张口,他却无法发出声音。

    他心底里想要证明自己,想要报仇。

    可是另一方面又完全无法想象自己该如何获胜。

    两种相互交杂的心态,使他呆在了原地。

    甚至,忽视了冲天而起的炮响。

    或者说,忽不忽视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战斗注定会在开始的那一刻结束。

    “有的时候,选择成为一个懦夫,又有什么不好呢?”

    那位皇子的双眸就印在安迪的眼中,那股怜悯这次直视着他的内心。

    “巴克没死!!!”

    这时,台下的一声高喊响彻在安迪的耳边,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殿下会露出那种怜悯的眼神了。

    那是一个强者对一个可有可无的弱者,表现出尊重的态度。

    安迪明显的感觉到,利剑直直的穿过了自己的心脏,这一刻出现在浑身的不是痛苦,而是深深的后悔。

    他已经明白。

    从最开始,江云就只是冲着巴克去的。

    从最开始,他就是一个有或者没有,死或者不死都没关系的人。

    这位皇子根本没有想过杀他,如果当时选择成为一个懦夫,如果当时巴克没有那句可以接受。

    他或许,就不会死了。

    看着倒在擂台上的安迪,彻彻底底的死亡。

    台上的格鲁特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最好的朋友就死在自己的眼前,可是诞生在心中的感情却不是愤怒,而是庆幸。

    庆幸着,成为一个懦夫。

    如果当时接受决斗的话,恐怕那位殿下不介意多杀一个。

    格鲁特深深的感受到了身份上的差距,甚至灵魂上的差别。

    他这才明白,自己一直自命不凡的冕卫身份,在那位殿下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站在擂台上的那位,是生来就要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存在。

    江云随手一甩,利剑上的鲜血溅射在了地上,像是刻印出来的画迹。

    他的视线从台下贵族们身上一一的扫过。

    贵族们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意,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是有多么的愚蠢。

    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

    这个自古以来就有的训诫,他们第一次明白了这话的含义。

    这个时候,做出准备还来得及吗?

    倒下的人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麦伦家庶子而已,但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一样。

    每个人的面色都凝重了起来,还有一些恐惧。

    又好像什么都来得及,又好像什么都无能为力。

    唯有丹德几家贵族面露喜色,意识到了自己那晚的决断没有白白付出。

    而那晚,没有做出任何回复的贵族们,感到了一丝后悔。

    他们终于明白了那封信的含义。

    殿下要确认的根本不是盟友,而是敌人。

    他们想象不到,只是一晚的犹豫,将来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挽尊之战开始的很快,结束的也很快。

    今天的事注定要在德玛西亚流传许久。

    第一个发起挽尊之战的皇子,两秒钟结束了两个对手。

    贵族们草草的离场,平民们缓缓散去,台上的三世国王等人也离开了。

    最后擂台下只剩下跪在地上望天,双眼无神的阿芙拉。

    麦伦家族的人似乎都把她放弃了。

    她只是一个从边境回来的女人,因为她的两个儿子才有一丝价值。

    但现在,她的两个儿子一个死,一个残。

    贵族们,向来不会珍视没有价值的东西。

    人也一样。

    “二皇子,你不是人,你没有心!”

    她的双眼看向站在擂台上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尖锐的嘶吼着。

    她不明白为什么江云不彻底的杀死巴克。

    就只是为了让他们感到绝望吗?

    巴克现在成为了一个只有意识的植物人。

    “现在你满意了吗?”阿芙拉双眼满是仇恨的望着江云:“我们从没有想过夺走你的命,但你现在却下手如此残忍。”

    “你这话就和他失去的是双腿,而我失去的是爱情一样弱智。”

    江云冷淡的看着她,问道:“如果那天那些孩子死去了,你会怎么想?”

    阿芙拉面色顿了一下,仿佛不解江云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一样。

    回过神来的她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尖锐的叫着:“他们只不过是一群贱民,一群可有可无的贱民而已!”

    “所以你明白我是怎么看你们的了吗?”

    江云的反问再一次的让阿芙拉顿在了原地。

    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只剩下了自己孤身一人。

    ........

    回到自己的宫殿里,娑娜生气的指着江云。

    刚才她已经用很多手语教训他了。

    ‘下次不能这么草率!’

    ‘你出事了我们会有多担心?’

    ‘下次再这样就生气了!’

    之类的话,反正这种意思娑娜很明显的表现了出来。

    并且已经生气了。

    看着温柔的娑娜难得一见的发怒,江云认真的配合着,深刻的认错。

    剑姬仿佛从没担忧过一样,坐在那边优雅的看着书。

    但是晃动的脚尖无时不刻的表达着她的不安。

    一般这种时候,都代表着剑姬内心并不如表面一般平静。

    江云坐在地上,出声问道:“老师,有担心过我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菲奥娜放下书看他一眼:“从我这里学了这么多本事,要是还打不赢,那就太丢脸了。”

    江云笑道:“总之多谢剑姬的担心。”

    菲奥娜也生气起来,仿佛将之前压抑的心情全宣泄出来一样:“谁担心你了?你做这种事的时候何时想过我们的感受?反正你只顾自己,我们又为什么担心你?”

    虽然话中像是林黛玉般处处刺人。

    但每一处又都充斥着浓郁的感情。

    害怕、紧张、担忧、与彷徨。

    江云知道自己这次确实做错了,所以老老实实的认错。

    他本该不让任何人担心。

    然后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两位姑奶奶哄好。

    宫殿里总算安静下来,江云累的松了口气。

    他发现这种时候还是拉克丝好哄。

    这货从最开始就完全相信他,担忧不知道有没有,反正绝对的认为他会赢。

    但江云知道,两边的感情都足够珍贵,所以他不能轻易的挥霍。

    同时,为了保护这来之不易的珍贵之物,江云还需要做很多事情。

    .........

    傍晚,黄昏落下。

    城中破落的草屋里黑乎乎的一片。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里面的人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

    “大晚上的连灯都不点吗?”

    话音落下,房间里的光线亮了起来。

    奎因的手中举着一个灯台,上面的火光不断闪烁,照射出一个坐在墙角的身影。

    阿芙拉。

    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血色,头发乱糟糟的一片,看起来就像是五十岁的妇人一样。

    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让她苍老到了这般地步。

    巴克浑身缠着绷带,就那样被摆在那里,只剩下了能呼吸的力气。

    阿芙拉看着站在门口那位俊朗的男子,露出了一抹惨笑,眼中是深深的绝望。

    “看到我们沦落到这种地步你满意了?你现在恐怕很想笑吧?真是有够恶趣味啊,还要专门的过来嘲讽我们。”

    “二皇子。”

    门前的人自然是江云。

    “别这么说,至少你们现在对我还有点用。”江云缓缓走进房间,然后示意奎因关上门:“你难道就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生龙活虎的走在路上吗?”

    “呵......”阿芙拉发出一声冷笑:“让他沦落至此的人不正是你吗?现在又来装好心了吗?”

    “是吗,原来是这样,在民众的面前装出慈善的样子,这就是我们对你的最后价值吗?连这一丝价值都要榨干,我怀疑那群贵族究竟把你小瞧到了何种地步。”

    “显然你误会我了。”

    江云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装着红色液体的方形瓶子,然后打开瓶盖,一种很香的味道从中飘出。

    接着,他滴落几滴在巴克的嘴上。

    “你要对他做什么?”阿芙拉挣扎着站起身:“他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是不愿意放过他吗?”

    江云没有回答,但这时巴克却传出一阵咳嗽,然后手无力的抬起又垂了下去。

    阿芙拉愣了一下,看向了那个红色的瓶子,眼中出现了一抹亮光。

    “这其中的液体足够让他恢复正常。”

    江云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生命药水的功效,然后道:“现在你知道你的价值是什么了吗?”

    “能在边境那种地方把自己的儿子培养到这个地步,阿芙拉,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也是个有能力的女人。所以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这件事结束之后,你和他可以远远的离开我,躲在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苟延残喘,又或者自生自灭。”

    阿芙拉这一刻动摇了,她看着江云手中的生命药水:“我凭什么相信你?”

    江云直接把生命药水扔了过去,阿芙拉慌乱的接住。

    “你可以自己试试药效,亦或者轻视我,觉得麦伦家族可以再一次保护你们。”

    说完,江云直接离开了草屋。

    留下了呆滞的阿芙拉,看着浑身缠满绷带的巴克,她咬牙做出了决定。

    ........

    第二天凌晨,甚至天还没有亮的时候。

    数不清的白甲士兵就包围了麦伦家族的大府,手中掌握着一条又一条足以将麦伦家族致死的铁证。

    麦伦家族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等看到揭发人是阿芙拉后,他们才感到了深深的绝望。3.6

    还有什么是比自家族长夫人举报更可靠的证据吗?

    更不用说,阿芙拉还拿出了许多罪证。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很多贵族们的耳中,没有人想得到麦伦家族就这样没了。

    一个屹立了数百年的贵族,就这样走向了灭亡。

    他们仿佛看到了是谁在背后策划了如今发生的一切,同时感受到了一股恐惧。

    下一个,又会是谁?

    城外,一辆马车朝着远方疾驰而去。

    像是恨不得飞离这座王都一般。

    看着马车逐渐的远去,奎因不解的问道:“哥哥,就这样放过他们了吗?”

    她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的决定,也不认为这是江云的作风。

    “他们不值得我心慈手软。”

    江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放过巴克,“给予他们最后一天自由的生命已经是我最大的宽恕,奎因,剩下的事可以拜托你吗?”

    奎因若是拒绝,他会另寻帮手。

    但是江云知道,奎因不会拒绝。

    奎因点了点头:“交给我吧,哥哥,我会扫平你面前的障碍。”

    从自己的命被这位殿下救下的那一刻开始,奎因就决定坚定的跟着这位殿下。

    不管他要做什么。

    更何况,奎因始终认为殿下没有做错。

    麦伦家族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无辜的,哪怕是阿芙拉,手上都有几条无辜的生命。

    那一天,如果钟楼倒塌,死去的孩子会有多少?

    只是因为一个无聊的挑衅,就做出这种事的人,值得同情吗?

    显然不。

    这两个人继续活着,哪怕对殿下的危害只有微乎其微的一点点,那也必须视作危害。

    所以哪怕江云不主动开口。

    奎因都会去做一些事情。.